正面着Archer那恐怖威压的贞德也是强忍着调动体内的力气才令自已一步未退,开口想照想好的说辞劝说,却见Archer竟越过她直接对戈尔德发起了攻击。
贞德瞳孔一缩,下意识朝那侧移动了一步,黑方的御主毕竟是跟随她前来的。
可不过瞬息,一把极长的太刀刀鞘就横在了她身前,封住了她的下步动作。
她耳畔甚至没能捕捉到脚步的动响。
这无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黄泉的敏捷已超过了贞德的反应速度。
如果方才她不是阻拦而是攻击的话,最为极端的情况就是贞德被遣返回英灵座。
瞬间回神,认识到出于本身性格的援护之举为自已带来了一个多致命的破绽后,贞德立刻强逼着以最镇定的姿态冷静下来。
即便知道近身战讨不到好处,她还是对黄泉举起了旗枪。
贞德神色警惕,黄泉在被说破职阶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连跟她同行的红方Archer反应也仅是耐人寻味,而非惊讶。
这个明知是异常的存在为什么要放过刚刚那个除掉自已的机会呢?
她不得其解,但现在紧迫的局势貌似留不出让她仔细思考的时间了。
作为Ruler的自已当下关注的不该是红方的Archer攻击了黑方的御主,而是眼前这位威胁圣杯大战正常进行的降临者。
极度危险,是贞德在看完黄泉的数值面板后做出的判断。
以及,绝对不能让她使用那个宝具。
贞德的【神明裁决】只对此次大战应召而来的十四骑从者有效,无法命令黄泉自裁。
自已在武艺上的造诣也不优于黄泉,可......贞德看向了已将戈尔德回护至身后的齐格飞。
加上那名大英雄的助力,未必没有就此抹杀黄泉的机会。
但计划可行的前提是,那位英雄王不出手阻拦。
还是尝试下交涉吧,假如真的讲不通的话。
贞德想到了自已后背处总计二十八划的令咒。
戈尔德被Archer突如其来的发难骇得脸色煞白,如果不是齐格飞此刻正挡在身前,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在齐格飞以剑击飞袭来的那两把宝具后,他的目光没有回避的就直直迎向了Archer,表现得极度戒备。
曾历经过无数战斗的屠龙英雄以磨炼出的直觉于心中断定。
眼前的弓兵,是一名不下于先前对上的红Lancer的难缠对手。
Archer仍是连起身都欠奉的坐姿,他冷笑一声,本就不愉的情绪已切切实实升级成了被不三不四杂修所挑衅的怒火。
“该夸奖至少比那个只会龟缩在后的丑角有些看头吗?”
“那么,死前尽量挣扎的更有趣点来取悦本王,杂修 ! ”
他那双猩红的蛇瞳盯视向齐格飞,金色的涟漪再度于他身后泛开,这次是八门。
探头的戈尔德看见这夸张的宝具门数眼珠已经快要瞪出来了,赶忙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缩回了齐格飞的背身处。
锋刃处雪亮无比的各型宝具齐刷刷对准持剑的齐格飞,蓄势待发。
金发紫眸的Ruler历经几番思量才寻到时机张口。倘若两方就此进入战斗,怕是更不再有她能插话的空暇了。
“请等等,红方的Archer ! ”
“即便知道了Fer的身份,你仍然还要作为从者站在她那边吗?她的存在是绝对有违圣杯大战规则和正常进行的 ! ”
“大圣杯,不能就此落入‘异常’的手中 ! ”
在贞德眼中,黄泉就是一个居心叵测,不惜践踏规则都想利用大圣杯来实现私欲的外来者。
也是贞德作为Ruler被召唤出来需要抹除的存在。
所以,她竭力尝试用自已目前仅知的信息去说服完全不熟悉其个性的Archer,期望他能够站回到正确的一方。
Fer,Fer......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说些让黄泉不明所以的词。
如果说‘拟似从者’这个词还能让黄泉感觉到种莫名熟悉,那‘Fer’就是全无印象了。
黄泉脑海中有种放空许久的空茫,而这份茫然转换到表面就是周身愈发冷郁的气息,仿佛贞德多移动一步就将被斩击划开咽喉。
贞德说自已是要被抹除的异常,黄泉不否认这点。对这芸芸世间而言,不论何处,自已都并不友善。
一个光是“存在”就会将周遭所有拖入自灭的『令使』。
但这并不意味着黄泉会乖乖就范,对她表露过敌意的人太多,眼前的Ruler不是第一个,也注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黄泉不意外贞德在权衡局势后的选择,毕竟她跟Ruler之间是从不存在交涉余地的。
所以她没有回头看Archer的表情,只是仍将刀鞘对着贞德。
“......”
与个人喜恶无关,Archer如果选择了听信贞德那就注定是黄泉的敌人,也等同于舍去了同盟者的身份。
虽说这双握刀的手已遍是鲜血,但她仍不愿......不愿自已彻底堕为那噬命的恶鬼。
『黄泉』,已无来路可走。
所以,她等Archer那个答案。
如果等来的是敌人,他会死在这里。
又或许,这处更准确的表述应当是,他们都会。
听完贞德的言论后,Archer果然有了反应。
他后身处,锐端磨得锃光的刀剑自金色的门扉中探出,却全数改对向了贞德。
“......什么 ? ”
这全然预料外的状况令贞德一怔,她下意识的收拢指节,紧握起手中旗帜。
已然怒极的Archer嗤笑出声,“原以为多少也算历史上的英杰,结果竟是这种难堪入眼的愚昧之辈。”
明明连一身盔甲的战斗姿态都不是,如鎏金般夺目的金色发丝服帖的落在额前,流露出的威容却未失半分。
Fer ? 那又如何?
杂修都能觉察到异常的事,全知全能的本王又岂会被蒙蔽 ?
何况,那Ruler提出来的所谓规则,圣杯,都是弱小至极的凡庸才会趋之若鹜,奉为圭臬的东西,令他深感被蔑视的侮辱。
Archer那双红瞳的颜色愈沉,如凛凛杀意降临前的征兆。
“规则 ? 可笑,什么是规则,本王即是规则。世间万象万物都应尊我为王。”
“王的决定不容质疑。以死来偿还犯上的不敬吧!”
他确实改变主意了。
该先把这聒噪的村姑处死,再去惩戒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