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就如同你过年回家,亲戚朋友问你工资多少一样。
但是又不那么简单。
看似随意的一问,你要说你工资多高多高,万一那个亲戚朋友顺势找你借钱,那你怎么办?借还是不借?
借了,损失钱。
不借,人家说你小气,赚那么多钱,一点小钱都不肯借。
亲戚朋友还只是借钱,邓伯这样的话就不是那么简单。
在实际利益和虚名面前,元镇业选择了求实。
“哎呀,生意不好做啊!”
元镇业露出苦恼神情,开始诉苦。
“人力中介说的高大上,其实生意跟要饭差不多。老板今天有事就找你要人,明天没事立马就不要你。”
“那些临时工没事做没饭吃,我也就没饭吃。那些临时工能少吃一顿,我每天公司水电房租可都是要出的。”
“要不是有大哥罩着我,我连饭都吃不上。”
元镇业把自已说的惨兮兮,龙根,官仔森知道他在胡扯但是他们不揭穿,自已小弟有钱拿来孝敬自已多好。
官仔森还帮忙说道:“是啊,要不是我帮这小子联系几家业务,他连公司都开不起来。”
串爆:“我怎么感觉你小子在胡说八道,欺骗叔父可是大罪。”
元镇业笑道:“嘿嘿,我怎么会骗叔父。我也就是赚一个辛苦钱,日子过的苦啊。”
邓伯放下手中茶杯,茶杯在茶垫上磕出脆响。
“你没钱?”
元镇业:“没钱?”
邓伯淡淡道:“你没钱,那你还能拿下界限街金宵菜市场?”
元镇业一听心叫不妙,看来事情还真是和菜市场有关。
“您听谁说的?”
邓伯:“你别管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件事?”
串爆,龙根,官仔森三人都诧异的看着元镇业。
串爆,龙根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是惊讶于元镇业这么一个矮骡子能有这样的实力。
官仔森则是惊讶于元镇业还真的搞定了暴力团大老板把菜市场弄得手。
事已至此,瞒也瞒不过去了。
元镇业只能回道:“有。”
邓伯微微颔首。
串爆,龙根,官仔森瞪大眼睛。
“我靠,你小子这么牛逼的。”串爆叫出了声,“玛德,我这辈子都没弄一个菜市场,你倒是弄上了。”
元镇业:“这是撞上撞上的,正巧老板国外儿子有事,急着出手。我算是捡漏。”
串爆:“你小子能捡漏也要有实力,你还说你没钱?你是不是在叔父面前装穷?你是怕叔父吃你的嘛?”
这话问的就有点诛心。
欺骗叔父,怕叔父占便宜,那个罪名都可以往深了说,那说不好就是大罪。
元镇业:“串爆,话可不能乱说。你别看我拿下一个菜市场,可是我的钱都是找人借的,我自已根本没有出几个钱。你去看看外面那个做生意手上有钱的,都不是一屁股的债。”
龙根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他还是要替元镇业说话。
元镇业,吉米,算是他这一派中他觉得最有出息的两个,他们两个能赚钱还有孝心,逢年过节经常来看望自已。
龙根觉得自已以后走不动路还是要靠他们两个来照顾。
串爆质疑,龙根肯定要说话。
“串爆,你什么意思?镇业有没有钱管你什么事?我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
自已的小弟自已管,其他人插手就是不对的。
串爆被龙根怼了,也不敢发作,只能哼了一声表达不满。
邓伯这个时候开口。
他还是老习惯,先讲一套大道理。
“我们出来混想要赚钱就需要各路金主捞家的支持,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和联胜怎么能做大,兄弟们怎么能有饭吃有事做?那店门口的泊车生意怎么会给我们做了?你们说是吧。”
串爆,龙根,官仔森都点头称是。
元镇业心中泛起嘀咕。
难道下一句就要扯霍景良了?
果然,邓伯下面就说到霍景良了。
“镇业,你自已能搞事,邓伯还是很欣慰的。和联胜年轻人能搞事业,邓伯都是支持的。”
“只是你和霍景良抢就很不好了。”
霍景良!!!
串爆,龙根,官仔森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都瞪的老圆,串爆更是张大了嘴巴,惊呼:“邓伯,你是说那个霍景良?”
邓伯:“还能有那个,昨天他的秘书跟我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
邓伯双眼直视元镇业。
“你。。。”
“你啊,够胆!”
“要价一百亿来调戏霍老板,你知不知道我们和联胜有许多兄弟要靠霍氏吃饭的。”
“你这么搞惹恼了霍景良,那些兄弟没饭吃,是不是要来找你。”
串爆作为邓伯跟班也跟着邓伯一起指责元镇业。
“哇,霍景良你都惹,你真是不知死活。”
“别说你,就说你老大的老大,你师公龙根他敢不敢惹啊!”
龙根这个时候不敢多话了,元镇业惹的人他惹不起。
官仔森更别提了,大佬发飙,他双眼放空,神游物外,好似脱离这个空间。
元镇业心中冷笑。
社团大哥,元老,叔父看着威风,那也就是在社团里,在普通人面前威风威风,在真正的有钱人面前,他们就是一条狗。
的确是狗,专门替有钱人干脏活累活的狗。
现在主人要他们咬自已人,他们毫不犹豫就咬。
简直是可悲。
这也是元镇业一心想着搞自已事业,拥有自已生意的原因。
没有自已可控的生意,那么永远要给别人当狗。
面对和联胜太上皇邓伯的指责,元镇业表现让邓伯,串爆,龙根都非常意外。
他神情没有任何慌乱而是从容不迫,脸上还是淡淡微笑。
“邓伯,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邓伯:“赶紧把菜市场让出来,霍先生开什么条件,你接受就好。”
元镇业:“如果我不同意了?”
邓伯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违抗自已,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不同意?!”
他眯起了眼睛,缝隙中闪过一抹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