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淋雨的原因,还是这一天太累的原因,许星漾躺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10点多了,夜冥渊己经敲了第三次门了,屋内依旧毫无动静。他推开门,目光落在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小团被子上。
缓步走过去,看到床上的女人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紧闭着眼,夜冥渊心头骤然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鼻息。
有气。
但怎么这么烫?夜冥渊手放在她额头摸了摸,发烧了?
夜冥渊找来退烧药,把她扶起来靠在怀里,给她喂药。
奈何许星漾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依旧闭着眼睡觉。
夜冥渊捏着她软乎乎的脸蛋硬是给她捏醒了,“听话,把药喝了。”
许星漾迷迷糊糊的半睁一条缝,脑海中全是昨晚看见母亲的坟墓和照片,张口对着夜冥渊就喊了一声,“妈妈。”
夜冥渊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差点撒在床上。
这是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许星漾难受地捂着耳朵,“我耳朵着火了,好热。”
夜冥渊难得软着声音,耐心哄着她喝药,“乖一点,把药喝了就不热了。”
许星漾忽然迷迷糊糊地摸着他的脸,“孙子,你怎么长毛了?”
夜冥渊:“……”
他把碗扔在桌子上,抱起她就慌忙往外走。
烧傻了。
陈助理一大早就接到老板的电话,买一套女士的衣服送过来。
给陈哲惊得早饭都不吃了,买了衣服就窜过来了。
他不是爱八卦的人,但夜总的八卦不是一般的八卦。
他觉得,十有八九很可能是许小姐。
他提着衣服兴冲冲地上来,刚出电梯就看到夜冥渊抱着许星漾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许星漾安静地被他抱着,身上卷着个毯子,毯子里明显穿的是夜总的衬衫。
夜冥渊看着惊愣怔住的陈哲,“还愣着干嘛?快开车去医院。”
陈哲这才回过神来,这一晚上是发生了什么啊?
他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许小姐这是?”
“烧傻了。”夜冥渊眉头紧皱,脸上是明显的担忧和烦躁。
夜冥渊也发过烧,但都是吃个药都好了,哪见过烧成这样见人就喊妈的?
还不忘给自己长辈分的。
陈哲一听,吓得一脚油门快速开到医院,挂急诊。
打完点滴,温度降下来后,夜冥渊才松了一口气。
盯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看了一会儿,深邃的眼神中泛着复杂的情绪。
想到他昨晚查的许氏公司最近的股权变动以及许倾城的资料。
许敬霆竟然是许家养子,这么大的事,许敬霆居然把消息封锁的那么紧,他也是费了好大精力才查出来的。
那许星漾的母亲是许倾城,父亲是谁?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那个明媚娇气的大小姐,独自一人跪在雨中的墓碑前颤抖抽泣,连哭都没敢大声哭,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他没敢问,她也选择性的不去提。
但他看到了她低头吃面时眼泪悄然掉落在碗里。
夜冥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就像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许星漾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这股温暖,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茫的视线对上夜冥渊的目光,夜冥渊手微微一僵,很快便隐去了一丝尴尬,淡定地收回了手,“还活着。”
许行漾:“......”
什么叫还活着?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己经不在家里,是在病房,手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
“我发烧了吗?怎么还来医院了?”许星漾嗓音有些沙哑,一种高烧完大病一场的虚脱感。
一般她发烧都是吃点药就好了,这次怎么烧这么厉害。
夜冥渊转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薄唇轻扯,“再不来医院,你都准备当我奶奶了。”
许星漾:“……”
当什么奶奶?她发个烧还认了个孙子?
许星漾瞧着夜冥渊那么大一个,喊她奶奶着实有点吓人。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盯着夜冥渊眨了眨眼,“你刚是不是偷偷摸我了?”
夜冥渊面不改色的胡扯,“脑子烧傻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幻觉吗?”许星漾摸了摸自己的脸,总感觉不是幻觉,刚不还看到他的手了?
夜冥渊拉了把凳子懒散地坐在床边,岔开了话题,“想不想试试投资?”
许星漾狐疑了一瞬,感觉发烧真的会烧脑子,脑子都没跟上嘴,“你这话听着好像诈骗犯。”
夜冥渊听到这话,瞧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像是忍不住了般,忽地敛颚笑了。
许星漾还没反应过来他笑什么,就被夜冥渊一句话给拿捏了。
“许氏公司缺钱,想快速拿下许氏,还有一种方法,签对赌协议。”
许星漾一听,眼睛都亮了,满眼都是闪烁的星星和崇拜,“要学,要学。”
夜冥渊终于肯帮她了,之前教她的都是毛毛雨。
夜冥渊盯着她亮晶晶地眼睛看了一会儿,小东西是挺好骗,要是被别人骗走了怎么办?
还是他自己骗走比较放心。
*
出了医院,许星漾回家了一趟。
毕竟她是拿乖巧听话结婚和许敬霆换了母亲的坟墓位置。
不得不说许敬霆真的很会算计,也很会装。
许敬霆硬生生把两人撕破脸的关系,从慈爱的父亲角色变换成了,为了感谢许家的养育之恩,苦心教导把她养育成人的养父。
许星漾保持着上辈子的单纯乖巧人设,也信了,答应了他为了许家的产业,为她从小寻得好婚事。
她到家时,顾燕宸也在。
许敬霆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慈爱的模样,仿佛昨日扔蛋糕的根本不是他。
“阿漾,昨晚怎么没回来?燕宸专门在这等你一晚上。”
顾燕宸黑青着脸,脸色并不好看,毕竟昨晚她亲耳听见他在电话里气炸了。
许星漾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发烧了,在医院打点滴。”
顾燕宸留意到她手背上的打完点滴后的青紫,脸色才好看了些许,原来是生病住院了,那他听到的声音估计是医生或者她找来故意气他的。
想来她那么爱他,也不可能在外面跟男人过夜。
许敬霆也不在意这些,他首接开口,“婚期己经定好了,下个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