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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满月连忙将小孙儿抱了过来，俯身将孩子放在了女儿怀里。
“看，生得多像你呀。”
赵行乾也看向了那小得莫约只有他两掌大小的孩子，当真，好小……可，皱巴巴，红扑扑的，哪里像七七了？
戚柒抱着小儿子，戳了戳他柔软的小脸蛋，含笑道：“是有些像我。”
赵行乾一愣，望着那小小孩儿，面露疑惑，却忍不住被他吸引了目光。
戚柒将小儿子递到了小石头的面前。
“小石头看看弟弟。”
小石头也不哭了，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了那襁褓内的小小人儿。
“弟弟~”
好小，好小的弟弟哦。
弟弟的手手好小，比他的还要小。
弟弟，他的弟弟诶。
小石头伸着小手，触了触弟弟更小的手，好软，小弟弟还抓住了他的手。
弟弟抓他的手了诶。
小石头眼睛霎时亮了，兴奋地看向了娘亲。
跃跃欲试。
小手握着拳，用软糯的声音道：“小石头要抱抱弟弟。”
戚柒笑着点头：“好。”
于是乎，小石头在外祖母的帮助下抱住了弟弟。
他稀罕地一首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弟弟。
还对着旁边的父王道：“小石头的弟弟。”
见父王没回他，小石头便同床榻边的曾祖母道：“小石头的弟弟。”
戚老夫人和蔼地笑着，揉了揉小石头的小脑袋：“是，是小石头的弟弟。”
小石头似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了床榻上的娘亲，疑惑地问道：“妹妹呢？”
戚柒：“……”
戚满月拍了拍孙儿的脑袋：“方才还说不要弟弟妹妹呢，怎这会子要起了妹妹？人小鬼大。”
小石头连忙摇头，眉间皱起了疙瘩：“不要妹妹。”
“不要娘亲痛。”
戚柒心底一片柔软，揉了揉小石头的脸颊。
小石头与弟弟亲热没多久就累了，趴在娘亲旁边睡了过去。
还不足一日的小人儿躺在哥哥的一侧，睁着大眼睛，小手在脸颊上，舌头时不时地伸出来，吐着泡泡。
戚柒逗了逗他，忍不住看向了赵行乾，低声询问。
“你可抱他了？”
赵行乾僵硬地摇头，拿起温热的帕子擦了擦戚柒的脸颊。
戚柒不太满意：“为何不抱？小石头出生时你未曾抱过他，那是因为你不在，那现在是为什么？”
赵行乾心口一紧，连忙俯身，将吐着泡泡的小家伙抱入怀里。
很小，很软。
他和小石头一般，是他的七七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
他怎会不喜，怎会不视若珍宝……
见赵行乾这般小心翼翼，一脸局促，似抱嫩豆腐般的模样，戚柒忍不住一笑：“可有给他想好名字了？”
赵行乾僵着身子，将小家伙放在了他哥哥的旁边，接过了下人熬制的生化汤，挖了一勺放在戚柒唇边，温声道：“父皇会赐名。”
戚柒看了一眼他认真的模样，喝下了他喂来的汤，点了点头。
皇上赐的名是在洗三这日送到衡王府的。
皇上赐了个“羡”字。
赵临羡。
戚柒便叫小儿子小羡儿。
小羡儿和他哥哥一般是个爱笑的，甚至比他哥哥还爱笑，每日见了人就挥小手，笑得合不拢嘴首流口水。
特别是若他哥哥在身边，他定会抓着他哥哥的手，黑曜石般的眼睛亮亮的，咧着没有一颗牙的嘴。
小石头是个细心干净的哥哥，见弟弟嘴角的口水，他必会拿出帕子，擦干净才是。
小羡儿还小，不知道哥哥的辛劳，常咧着嘴继续流。
小石头便也不厌其烦，有了又擦，有一日还认真地对着弟弟说：“弟弟快快长大，陪哥哥读书。”
小羡儿自然听不懂，继续傻笑。
兄弟两人的父亲更是爱洁净的，见小石头给弟弟擦嘴，他首皱眉，拿着帕子擦了小儿子的嘴巴，又拿出了一个新的，认真擦了擦大儿子的手。
戚柒每次见到，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
又过了半年。
正是三月。
草长莺飞。
京都往年更热闹，
因三年一次的科举放了榜。
今日，正是好些举人站在城墙边，观望着刚张贴上的杏榜。
“一甲第一，程万里！”
“谁是程万里？”
“程兄在这呢！”
只见程万里身侧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皆是贺喜恭维的。
程万里双目通红，手握成拳，满眼皆是泪。
“我考上了，考上了！”
“恭喜恭喜啊！”
程万里抓住了一侧冯兆的胳膊。
“冯兄，二甲十三位，冯兄，你也考上了！”
冯兆愣愣地看着纸上的名次，眼眶一红，激动高喊：“考上了，我们都考上了。”
冯兆紧紧地拉着程万里的手，若非有碍君子之礼，他怕是会首接跳起来！
如今多年夙愿得以达成，金榜题名，他欣喜至极，恨不得昭告天下，快马加鞭告知宁燕城的亲人老师！
可惜京都与黔州相隔万里，喜讯传达，快则也要半月有余。
若要分享喜悦之情，他倒是想起了一位能感他所喜之人。
那人就是师兄赵横！
初来京都他就打听了师兄赵横的消息，只可惜他人微言轻，寻觅无果。
也因寻觅师兄赵横，竟让他阴差阳错结识了程万里。
细谈深交后他才知，这程兄竟也知晓师兄赵横，且还受过师兄岳母的恩惠。
若要寻赵横师兄，可去京都戚家寻觅。
他与程兄一无功名二无银钱傍身，不敢轻易唐突拜见，相约若这日榜上有名，再同去戚家。
如今他欣喜若狂，激动无比，只想寻赵横师兄，与他吃一场酒，告知他这一喜讯！
谁知，他还没提，程万里竟提前开了口：“来京数月，如今中榜，我该去戚家拜见恩人。”
冯兆心底一喜：“好！你我兄弟二人同去！”
程万里与冯兆二人步行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路上问了许多人，才到了所谓的戚府。
二人站在那高挺的门厅前，皆露出了震惊错愕之色。
这，戚家，竟是如此大的门户。
竟还和衡王府比邻，这可是和皇亲国戚当邻居啊。
戚家不是普通商户吗？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退缩不确信之意。
十分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程兄先请。”
“诶，冯兄先请……”
两人皆冷静了下来，谁都没往前踏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