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你二叔或者是靳齐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你尽管按掌权人的权利处置他们就行,只是,可不可以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留他们一命?”
薄靳溪上扬的唇角逐渐落下,喉咙发紧,他没想到爷爷求他是为了这件事。
“爷爷!”,他认真考虑下,“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也从未有过半分伤害他们的想法,倒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您、伤害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又侧头看向怀里的人,怀里的人点头支持他。
薄老爷子陷入短暂沉默,最后拉过薄靳溪的手,叹息道,“五年前我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它,还是来了。”
“靳溪啊!保护好自己,你二叔背后还有......”
薄老爷子刚要说出,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
沈珞只觉得一股阴森的气息袭来。
看出她有些不适,薄靳溪紧紧搂过她的腰,努力微笑看向床头,“爷爷,我先带您孙媳妇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
“好!好!好!”
薄老爷子松开他的手,对上刚来那对父子的目光,脸色沉下来。
薄靳溪大步搂着沈珞与他们擦肩而过。
沈珞没回头,只觉得还未迈出病房,身后就有一双病态的眼睛在盯自己。
薄靳溪应该也发现了,立即关门,阻隔那抹妒忌和阴险。
二人走出医院,一抹夏日的暖阳从头到脚盈满全身。
“珞珞,在想什么?和我在一起怕不怕?”
沈珞在想薄老爷子和他的对话,她第一次知道家族斗争,原来会这么残酷。
响在头顶的声音温和且有力量。
她笑着抬眸,“薄靳溪,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陪你。”
薄靳溪一笑,“珞珞,言情小说看多了?哪有这么严重?放心吧!我会速战速决。”
听到速战速决这西个字,沈珞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
病房内。
“爸,是我和靳齐哪里做的不够好?您为什么要把掌权人的位置给他一个刚回京都的外人?”
薄建夜在病床前恼怒控诉。
“爷爷,大哥未必是您的亲孙子,但我肯定是。”
薄老爷子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呵斥道,“两个畜生,都给我住嘴!”
他气的面目涨红,缓了几秒才继续开口,“别以为我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你们爷俩早期干的龌龊事,靳溪刚到法国就被绑架了,是不是你们所为?”
薄建夜理亏,将头低下,小声说,“可他不是没死吗?”
薄老爷子冷厉掀眸过来,“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吗?建夜,今年五十三了,做个人吧!”
“爸,您......”
薄建夜噎住。
薄靳齐一脸心机的单手扶着镜框,替父开口,“爷爷,掌权人的位置您不给我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把它弄到手。”
薄老爷子狠狠瞪他一眼,“你敢?你要是敢对你大哥不利,别怪我不认你。”
“您认不认我又怎样?都能把位置给他一个外人?他就是外人!”
“你给我闭嘴!”
薄老爷子颤抖抄起身边的拐杖,使尽全身力气朝薄靳齐打去。
薄靳齐愣住,“爷爷,您竟然敢打我?”
“我......我打不死你!”
薄建夜赶紧把他手上的拐杖抢下,护在自己亲儿子面前。
他回头看一眼,“出去。”
身后气的青筋暴起的人,立即摔门出去。
“爸,您悄悄气,您刚醒,就发这么大的火,不值当。”
薄建夜假装关心,伸手帮薄老爷子一遍遍平复着胸口。
薄老爷子恨自己,怎么会教导出他们两个逆子。
想到往事,他提醒床头假心假意的人,“你若敢将二十年前的事情说出去,你手里那点股份,我随时都能收回,或者我让靳溪帮我收回,听明白了吗?”
“嗯,听明白了。”
薄建夜嘴上答应,可心里不服。
过来探视,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倒是听到一些薄老爷子和薄靳溪之前的谈话。
那会儿,他单独站在门外,想到老父亲替自己求情,留自己一命,竟然有些感动。
可现在,又开始迷失在权利的欲望之中......
沈宅,一派祥和温馨。
沈在山举杯,“来!靳溪,这杯酒伯父敬你,多亏了你,不然这项技术不能这么快完成。”
沈宴也举杯,“靳溪,走一个,感谢你支持我追妻。”
说完,他看向坐在旁边一身红裙的姑娘,嘴角上扬。
薄靳溪很自然看沈珞,又看向杯中的白酒,侧头小声请示,“珞珞,我能喝吗?”
沈珞爽快点头,内心在想,这个男人可真是的,喝个酒也要问我。
苏婉笑着端起手中的橙汁,“知意,珞珞,我们也跟着凑个热闹。”
沈珞和南知意对视,笑着举起手中的橙汁。
于是,一句句愉快的“干杯!”后,是一阵阵快乐的笑声。
餐后,令沈珞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喝多了。
沈珞看向侧头倒在沙发上的男人,凑到他耳边疑惑问道,“薄靳溪,你,真喝多了?”
薄靳溪没回答她的问题。
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深邃的黑眸紧闭着,抬手用力扯着领带,眉头微皱,像是不舒服。
“珞珞,不然让靳溪今晚在你房里睡吧,别回去了。”
来自未来岳母的心疼。
“是啊!十点了,沈宴你去把你的睡衣给靳溪找一套。”
未来岳父想的也挺周到。
沈宴瞥了眼沙发上一醉不醒的人,心里嘀咕着,想留宿还不自己准备睡衣。
沈珞没办法,只好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他搀扶到二楼卧室的大床上。
他刚趴下,就惹来小白两声“汪汪!”的欢迎声。
看得出,他确实挺招狗稀罕的。
“珞珞啊!今晚我把小白带我和你爸房间去睡。”
苏婉听见刺耳的叫声,善解人意将小白抱走了。
沈珞关门,现在卧室里只剩她和薄靳溪。
“薄靳溪,起来吧,别装了。”
薄靳溪憋笑坐起,看向站在门口双手掐腰,脸上有几分不情愿的小公主,勾唇问道,“难道,珞珞想和我回别墅住?”
“我才不要。”
她偏头,避开他求证的视线,有几分口是心非。
“过来!”
坐在床上的人,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