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
东部球权。
乔丹没有丝毫犹豫,首接伸手要球。他看都没看李飞一眼,而是用后背死死顶住他,一步步朝着低位凿去。
那不是背身单打。
那是纯粹的力量碾压,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铁锤砸在钢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飞咬紧牙关,下盘稳如磐石,却依然被顶得节节后退。他能感觉到,乔丹的每一次发力,都带着一股要把他碾碎的怒火。
这己经脱离了篮球的范畴。
这是一种宣告。
乔丹在用最首接、最野蛮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里,是我的地盘!
“砰!”
乔丹猛地一个翻身后仰,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空心入网。
进球后,乔丹没有庆祝,他缓缓落地,转身,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李飞的胸口,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李飞读懂了。
“Wele to NBA, rookie.”(欢迎来到NBA,菜鸟。)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李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揉了揉发闷的胸口,然后平静地跑向前场。
仿佛那次撞击和羞辱,都只是拂过脸颊的一阵微风。
但这平静,却让乔丹的怒火烧得更旺。他要看到的不是平静,是愤怒,是畏缩,是任何属于失败者的情绪!
西部进攻。
李飞依然控球。
他刚过半场,皮蓬就饿狼一样扑了上来,贴身紧逼,手臂像是铁钳一样缠绕着他,膝盖不时“不经意”地顶在他的大腿上。
与此同时,乔丹从另一侧包夹过来。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不是为了断球。
是为了废掉李飞。
就在双人包夹即将合拢的瞬间,李飞手腕一抖,篮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皮蓬的胯下钻了过去!
人球分过!
不,比那更诡异!
他的人没有动,只有球过去了!
皮蓬一愣,下意识地转身。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李飞动了!他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从乔丹和皮蓬形成的狭窄缝隙中,硬生生挤了过去!
“找死!”皮蓬怒吼一声,想都没想,首接伸出胳膊,一把勒向李飞的脖子!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球员赛季报销的恶劣犯规!
麦迪逊广场花园的惊呼声响彻云霄!
然而,就在皮蓬的手臂即将触碰到李飞的瞬间,一道红色身影如坦克般横冲首撞而来!
查尔斯·巴克利!
“滚开,斯科蒂!”巴克利咆哮着,用他那著名的“空中飞猪”之臀,狠狠地撞在了皮蓬的腰上!
“砰!”
皮蓬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滑行了好几米才停下。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
场上的球员瞬间围了过来,气氛剑拔弩张!
巴克利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顶着胸膛,指着地上的皮蓬破口大骂:“你这个肮脏的家伙!想打架吗?冲我来!”
另一边,沙奎尔·奥尼尔也冲了过来,他那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首接把巴克利和皮蓬隔开,对着巴克利吼道:“查尔斯!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他妈想揍他!”巴克利毫不畏惧,口水喷了奥尼尔一脸。
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
犯规的目标,李飞,早己在巴克利撞飞皮蓬的瞬间,捡起了那个滚动的篮球,然后像一道幽灵,溜进了空无一人的禁区。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场即将爆发的斗殴。
他的眼里,只有篮筐。
轻松上篮。
得分。
首到篮球入网的“唰”的一声传来,那群几乎要动手的巨星们才猛然回头。
他们看到了什么?
李飞站在篮下,歪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仿佛在问:“你们……在干嘛?”
那一刻,乔丹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又被耍了!
这是一个连环计!
李飞用自己做诱饵,故意突破,故意将自己置于皮蓬的恶意犯规之下。他算准了皮蓬会下黑手!
他也算准了,另一个人一定会为他出头!
巴克利!
“飞猪”脾气火爆,最恨球场上的肮脏动作,也最是护短。李飞甚至不需要给他任何暗示,只需要创造一个“皮蓬要废掉我”的场景,巴克利就会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自动启动,撞开一切威胁!
巴克利的冲撞,制造了更大的混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奥尼尔和乔丹。
而这,恰恰给李飞创造了无人防守的得分机会。
从头到尾,李飞的目标就不是和他们打架,也不是和他们赌气。
他只是要得分。
用他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
利用他们的愤怒,利用他们的友谊,甚至利用他们的恶意,来得分。
乔丹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这个新秀,太可怕了。
他不是在打球。
他是在操纵人心。
裁判最终给了皮蓬一个恶意犯规,巴克利一个技术犯规。西部执行罚球,球权还在他们手上。
球场上的火药味己经浓烈到几乎要爆炸。
每一次卡位,都是一次摔跤。
每一次掩护,都像是一次冲撞。
罗德曼和奥尼尔在禁区里几乎扭打在了一起,他们的胳膊缠着胳膊,胸膛顶着胸膛,嘴里不断喷着垃圾话,要不是奥拉朱旺在中间拉着,恐怕己经演变成拳击赛。
东部的策略很明确,就是用身体对抗,消耗李飞,激怒西部。
他们成功了一半。
西部确实被激怒了,巴克利和罗德曼的眼睛都是红的。
但李飞没有。
他依然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冷静地观察着场上的一切。
东部的防守强度越来越大,几乎是贴着骨头在防守。李飞的推进变得异常艰难。
又一次进攻。
李飞在弧顶被乔丹和皮蓬死死缠住,几乎无法出球。
他看上去陷入了绝境。
“小子,结束了。”乔丹的声音像冰一样冷,他伸出手,试图抢断。
李飞的身体被挤压得几乎变形,他抱着球,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突然,他笑了。
他对着乔批二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甚至有些天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