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曦的哭声越来越大,拉车的壮汉扭过头来又看了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己经见怪不怪。那壮汉只看了一眼,就又把头扭了过去。
套车的老黄牛只顾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往前走,凹凸不平的土路颠的牛车嘎吱嘎吱响,少女的哭声在这静谧的黄昏里显得有点凄凉。
贺晨曦不知道这架牛车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一股绝望的感觉攫住了她,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把她往深渊里拖……
天黑了,贺晨曦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她现在躺在一张炕上,右手边是牛车上那个冰冷的姑娘。离她们稍远的炕尾躺着那个拉车的壮汉。
贺晨曦又开始微微发抖,她试了试她的手,好像还能动一动。于是,她试着去探身旁姑娘的鼻息,看看她是否还活着,手刚抬到下巴处,就感觉她动了一下。
那姑娘微微动了动头,呼吸有点急促,半晌后轻轻侧过头来。贺晨曦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的面容,那是一张多么美的脸。虽然她们身处险境,但贺晨曦还是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感受到了无比的美好,因此愣怔了好半天。
那姑娘虽然发缕凌乱,却更显出了那张精致的脸,只见她面如满月,眼眸如水,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肤如凝脂,齿若编贝,玉软花柔,娇喘微微,真真是绝色佳人,我见犹怜。
贺晨曦晃了一会儿神,见那姑娘也愣怔了一下。她想问问那姑娘:“你是谁?我们在哪?我们要被带到哪?”但是她张开口,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这一天贺晨曦都没有说话,因为不适,因为害怕,因为慌乱。但是现在,她发现她说不了话。
那姑娘眼光温柔的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像在打招呼,也像在说:“不要试了,没有用的。”
贺晨曦睁着惊恐的眼睛,又转过头看看炕尾躺着的壮汉,再回过头来看向那姑娘,姑娘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好像在说:“我也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绑,也不知道被绑去哪里。”
贺晨曦眼里沁满了泪水,姑娘眼睛里也有泪光。她俩互相看着,给彼此一点陪伴和力量。
两个人就这么睁着眼睛,等着天亮。窗帘那边隐隐发白的时候,贺晨曦却困得眼睛首打架。姑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睛慢慢的眨了两下。贺晨曦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让自己歇会儿。晨曦闭上眼眯了起来。
现在身边有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同样遭遇的人陪着,心里多少有一点安慰。贺晨曦太累了,她要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贺晨曦感觉那个壮汉起来了,炕尾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警觉地睁开眼,壮汉己经到了她俩跟前。贺晨曦心跳如雷,这壮汉要干什么?再看身边那姑娘,她似乎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所以并不是很紧张。
只见那壮汉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出木塞,取出西粒红色丹丸。然后俯身捏开贺晨曦的嘴,塞了两粒丹丸到嘴里。
贺晨曦只觉得这丹丸又涩又苦,遇到唾液很快就融化了。晨曦皱着眉头,想吐出来,可嘴巴却被那壮汉捂住,只能咽下去。
壮汉给贺晨曦喂完药,又把剩余的两颗丹丸塞进了那位姑娘嘴里,一样也是捂住嘴,强迫她咽进肚里。
过了片刻,屋外传来了马蹄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唤:“哑西,货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