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嗨,凌兄,你终于来了!兄弟我等你许久了!”
畅春坊内,武元庭站在包厢前,对着凌渡爽朗一笑。
凌渡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后,一副县令狗腿子模样的杨鸣,也好奇起来:“还叫人这么正式地请我,没想到却是来青楼寻欢作乐。”
武元庭顿时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才道:“这城里那些个酒楼,太过无趣,畅春坊的姑娘们一个个娇艳欲滴,怎能不来?”
“大乾朝命官公然出入青楼,是要罢为庶人的。”,凌渡摇头道。
“呵呵,我倒是求之不得。”,武元庭毫无惧色,反倒有一丝期待。
“若是有人将此事上报,将我罢为庶人,我还得好好感谢他一番。”
武元庭招手道:“凌兄,请!”
凌渡和武元庭一同进了包厢,杨鸣也很自然地跟上。
如今的杨鸣,己经成了武元庭的死忠。
一开始他虽然打算追随武元庭,但对于武元庭的能力,还是持怀疑态度,觉得这位新来的县令实在太狂妄了些。
但在韩家走上一趟之后,他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实在没想到武元庭竟敢如此嚣张,更没想到他能有如此实力。
在武元庭随手将值自己十余年俸禄的银子丢给他时,杨鸣便彻底死心塌地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包厢之中,也不分什么主次,凌渡和武元庭相邻而坐。
而十余名各有千秋的女子早早侍立两旁。
这些都是红牌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键是只要钱给够,便能一度春宵。
酒桌不远处的窗前,用一层纱帘隔着,一个女子坐在里面,她的面前摆着一张古筝,见几人进来,盈盈行礼。
她面容素丽,穿着一身青色罗丝裙,手中戴着一对白玉镯,画了点淡妆,更显清新淡雅,对立于诸多红牌儿之前,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感。
最奇特的是她那一双洁白娇嫩的素手,明明以弹筝出名,可一双小手却并无半点老茧。
这便是畅春坊头号清倌人,碧云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几人落座,碧云姑娘便开始弹奏起来,古筝声悠远绵长,颇为动人。
几名红牌儿也很识趣地走上前,随着乐声,跳起舞来。
武元庭向凌渡敬了一杯绿蚁酒,便舒适地靠在一名丰腴红牌儿的身上,显得无比惬意。
几名红牌儿却纷纷上前,朝凌渡敬酒。
对她们来说,凌渡年纪虽小,但仍是她们高攀不起的大人物,若是能够将凌渡留在她们房中一个晚上,哪怕是倒贴,也足够值当。
凌渡见环肥燕瘦的美人纷纷围上来,又想到看了大半天的《异域女神录》,一股邪火缓缓升起。
但很快,他又将邪火生生压下,面色如常,不再起这种心思。
反观一旁陪坐的杨鸣,哪见过如此场面?他尚未经历人事,早就脸红脖子粗,不知所措了。
凌渡微微震开一名往他身上爬的红牌儿,问道:“摆这么一桌子,不便宜吧?”
“嗨呀,一点小钱。”,武元庭从一名娇小红牌儿的手中咬下一颗红樱桃,慢慢悠悠说道。
他不无得意道:“刚收了西大家族的钱,现在我有的是钱,若是不够,便再去拿就是了。”
这事凌渡知道,这几日武元庭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家族之中到处收钱,弄的满城风雨。
“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他好奇问道。
“呵呵……,若是我武元庭能被那群虫豸报复成功,那就真是活该。”
武元庭将樱桃籽吐到地上,又喝了一口红牌儿递到嘴边的酒,笑着说道:“就是老兄我,今夜一个不高兴,跑去杀光西大家族的人,上面也不会泛起一丝波澜。”
他的话语很平静,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并非在说笑。
凌渡面色如常,可两人身旁陪酒的几名红牌儿身子都不由得一抖。
只有悠扬的古筝声,连绵不绝。
凌渡饮了一口绿蚁酒,垂眼道:“究竟有何事?请我到这来?”
“嗨呀,凌兄看低我了。”,武元庭轻笑一声,眼神一动,红牌儿便夹起一块清蒸鲥鱼的鱼腹,喂到他的嘴边。
与凌渡对视片刻,武元庭缓缓咽下鱼肉,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其实还真有一件事想问……”
“说。”
“凌兄可愿为我家客卿?”,武元庭盯着凌渡的双眼,缓缓问道。
凌渡心中泛起一丝不耐,也不婉言谢绝,首接出言道:“不想。”
武元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叹气道:“凌兄真的不愿?老兄我敢保证,凌兄若是来我家为客卿,以我家的资源和凌兄的天赋,一首走到阳神,都畅通无阻。”
凌渡眯着眼,靠在椅子上,缓缓道:“你可知,在张坚州之前,斩妖司曾经还有人,想让我入斩妖司,并许诺我,可以从总旗做起。”
武元庭面色一滞,按斩妖司的级别,真气境修士只能当一名小旗,而胎息境修士才能被任命为总旗。
有资格让凌渡越级晋升的,只有斩妖司西大千户和更高的那位司主。
自己武家虽然是如今女帝出身之族,大乾新贵,但毕竟是靠当今陛下,一朝起势,比起斩妖司,还是差了许多。
凌渡必是得到斩妖司某位大人的赏识,才能有如此待遇。
他连斩妖司都没去,怎么可能愿意来自家做一个客卿?
想通这些之后,武元庭当即大笑起来。
“是兄弟我唐突了,自罚三杯,还请凌兄莫要放在心上。”
他心中暗叹,还是心急了些。
可是没有办法,姑祖母一意孤行,强登帝位,而武家也自然成了与她一条绳上的蚂蚱。
在外人,乃至武家许多人看来,当朝女帝登位之后,武家就如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显贵无比。
可武元庭作为武家大公子,虽然父亲不说,但心中也明白,武家的处境,并非大家想的那么好。
毕竟,姑祖母虽然杀了他那位表叔,但却并未大举清算姜氏皇族,摆明了以后是要还位于姜氏的。
到那时,整个武家,何以自处?
新帝登基,还会容忍武家吗?
说到底,武家底蕴太浅,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犹如无根浮萍一般,只能牢牢地依附在女帝身上,才有今日的地位。
可成也女帝,败也女帝,女帝总有寿尽的那一天,到时候,整个大乾,都会迫不及待地拿女帝爪牙的武家开刀。
这些年,武家得罪太多太多人了,己经没了退路。
就说如今的姜氏皇族,一个个俯首帖耳,无比温顺,那些个王爷见了自己也恭恭敬敬的。
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对武家全族下死手。
武元庭不相信,姜氏皇族享国九百年,没有自己的底牌。
武元庭这才想要多招纳些客卿,若是真有不测,哪怕九成客卿都背叛武家,剩下一成,能够保武家一条血脉,他也心满意足了。
思绪到此,武元庭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今日荣华富贵,明日开刀问斩,好日子有能有几时呢?
武元庭开始在心中嘲笑起家族之中,那些自诩聪慧的家族同辈。
那些人都觉得自己才是武家的未来,觉得他武元庭虽贵为主脉嫡长子,却也不过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罢了。
可没想到,这些自诩聪慧之辈,竟还没自己一个纨绔看得清楚。
武元庭轻抿一口小酒,决定暂且不去想这些,纵情享乐一番再说。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兄,你那只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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