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眼瞳，如同两束无形的探针，将虹之魔女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一丝不落地剖析开来。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虹之魔女如同被剥去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审判之下，无处遁形。

“皮娅萝那个蠢货，又对你撒泼了？” 艾莉西雅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依旧柔媚入骨，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虹之魔女一怔，随即如同捣蒜般连连点头，语无伦次道：“是……是的，大人，皮娅萝大人她……她很生气，说我调配的魔药……毫无用处。”

“呵……” 艾莉西雅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如同夜莺的低吟般悦耳，却让虹之魔女如坠冰窟，毛骨悚然。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上虹之魔女的脸颊，指尖轻柔得如同情人的爱抚，然而，虹之魔女却如同被冰冷的蛇信舔舐，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没用的魔药？”艾莉西雅语调轻柔地重复着，指尖却沿着虹之魔女细腻的脸颊缓缓下滑，最终停在她尖巧的下颌，带着一丝把玩的意味，微微抬起，迫使那双惊惧的眼眸与自己对视。“我的小艾莉西雅，你总是这样妄自菲薄。你调配的魔药怎么会没用呢？那可是我亲自过目的配方，效果……可是‘出乎意料’的显著呢。”

虹之魔女被这骤然降临的亲昵吓得几乎失声，她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艾莉西雅明明在笑，那笑容却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冻得她骨髓都隐隐作痛，又像淬了剧毒的蜜糖，甜美之下是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大人……我……”虹之魔女嗫嚅着，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艾莉西雅似乎格外享受虹之魔女这副惊恐失措的模样，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愈发妖冶，笑容也愈发“灿烂”了，那是一种不达眼底的笑意，森冷得令人胆寒。“好了，好了，别害怕，我的小艾莉西雅。”她安抚着，语气温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上次的事情嘛，就当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不必耿耿于怀。”

“小插曲？”虹之魔女在心底凄凉地自嘲，这哪里是小插曲，分明是一场惨烈的溃败，她麾下的魔女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血流成河，尸骸遍野，这样骇人听闻的损失，在这位大人眼中，竟也只配得上“微不足道”四个字？上位者的冷酷无情，果然远非她所能揣测。

“那么，大人，您今日召见我，是……是有什么新的指令吗？”虹之魔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对话，逃离艾莉西雅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艾莉西雅漫不经心地收回了停留在虹之魔女下巴上的手，优雅地转过身，走到一旁的紫檀木圆桌边，从一个铺着黑色丝绒的托盘上拿起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虹之魔女。“当然，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小艾莉西雅呢？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新玩具，希望你能喜欢。”

虹之魔女战栗着双手接过锦盒，指尖触碰到丝滑的锦缎，却只感到一阵冰凉。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瓶晶莹剔透的琉璃药剂瓶，瓶中盛装着如同凝固鲜血般粘稠的液体，散发着妖异而危险的光泽，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一阵本能的悚然。药剂瓶身，用娟秀纤细的字体标注着——“狂暴魔药”。

“这……这是？”虹之魔女茫然地抬起头，疑惑而不安地看向艾莉西雅，她完全无法理解，艾莉西雅为何要赐予她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呵呵，这可是好东西哦。”艾莉西雅再次绽开笑容，那笑容妩媚得如同罂粟花，美丽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她如同蛇一般滑腻地靠近虹之魔女，温热的气息带着甜腻的香气，轻拂过虹之魔女的耳廓，低语道：“有了它，你就可以让那些审判魔女，变得更加……勇猛无畏了。”

虹之魔女的心脏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艾莉西雅又要驱使她走向深渊，去做某些极其危险，甚至可能万劫不复的事情了。

“大人……您是想让我……”虹之魔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试探着问道，不安像藤蔓般在她心头缠绕。

艾莉西雅满意地欣赏着虹之魔女脸上那抑制不住的惊惧，她迷恋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着凡人在她的意志下挣扎，如同提线木偶般，毫无自主地按照她的剧本演出。

“很简单。”艾莉西雅轻笑一声，如同夜莺在月夜下的吟唱，悦耳动听，却暗藏杀机。“你带着你的魔药，去找皮娅萝，告诉她，你的新魔药已经研制成功，威力比之前的更强大，足以让审判魔女们所向披靡。”

“可是……之前的魔药……”虹之魔女的脸上血色褪尽，犹豫着说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砾摩擦。之前的魔药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非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像毒药一般，加速了魔女们的死亡，让她麾下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她实在是不敢，也无法再用魔药了，那简直是在重蹈覆辙，将残存的魔女们再次推入火坑。

“之前的魔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艾莉西雅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那些惨死的魔女，在她口中如同微不足道的尘埃，根本不值得她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这次的魔药，可是真的有用哦。”

“真的有用？”虹之魔女将信将疑地抬起头，眼底充满了绝望和挣扎，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渴望着艾莉西雅口中的“有用”是真的，却又本能地畏惧着，不敢相信艾莉西雅会如此轻易地给予她帮助。

“当然是真的。”艾莉西雅肯定地说道，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蛊惑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格外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的小艾莉西雅，我可是最疼爱你的呢。”

艾莉西雅说着，再次伸出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尖带着一丝冰凉，轻轻地抚摸着虹之魔女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如同情人的爱抚，眼神却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毫无温度。虹之魔女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她无比清楚，艾莉西雅口中的“疼爱”，绝非善意，那甜蜜的糖衣之下，包裹着的，必然是更加可怕的剧毒和阴谋。

“大人……我……我明白了。”虹之魔女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僵硬地低下头，不敢与艾莉西雅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对视。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在艾莉西雅面前，她渺小得如同蝼蚁，只能卑微地臣服，乖乖地听从她的一切命令。

“很好。”艾莉西雅满意地笑了笑，收回了手，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却让虹之魔女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艾莉西雅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变得冰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