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知错了。"谢霖川懊悔地说,"可她现在己经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办?"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啊,都是当将军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莽撞。放心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姑娘若想脱离阮家,这是唯一的出路。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定要好好待她,切不可因为她没有娘家撑腰就欺负人家。"
"孙儿绝不会!"谢霖川连忙保证,随即又想起她和寻常女子不同,顿时愁眉不展。
别的姑娘或许只能靠嫁人摆脱娘家,但姮妜今日离开阮府时那般决绝,连定亲信物都毫不犹豫要还给他,这婚事她真的还会认吗?
"祖母,她...生得极美,孙儿担心..."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我宁王府的人,谁人敢动?"
谢霖川苦笑,心想祖母若是见过姮妜,就不会说得这般轻松了。
另一边,姮妜在小院里悠闲地过了两天,忽然收到宁王府老夫人送来的请帖,邀她过府一叙。
从奶娘口中得知,这门亲事正是老夫人与母亲定下,谢霖川去剿匪也是老夫人授意的。姮妜对这位老夫人心存敬意,当即回信说明日登门拜访。
谢霖川得知姮妜要来,激动得一宿没睡。自那日分别后,己经三天没见到她了,他还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
第二日辰时,姮妜便乘坐马车来到了宁王府。
望着比阮府还要气派的朱漆大门,小荷惊讶得张大了嘴,又赶紧挺首腰板,生怕给自家小姐丢脸。
管事嬷嬷见马车停下,连忙恭敬地迎上前,还未开口就先笑开了花:"这位就是姮妜姑娘吧?老夫人从昨儿个就念叨着您呢,可算把您盼来了。"
付嬷嬷见对方这般热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虽然知道以自家小姐的品貌,没有人会不喜爱她,但她这一路上仍是有些忐忑。
宁王府毕竟是高门大院,如今的小姐与孤女也没甚两样,付嬷嬷担心那些人会以此看轻自家小姐。
不过看来自己是多虑了,这老夫人果真与夫人说过的那样,是位慈善的人。
付嬷嬷上前一步,微微福身回道:“劳烦嬷嬷久等。”
管事嬷嬷连忙摆手笑道:"哪里的话,姑娘一路舟车劳顿,快请随老奴进去吧。”
其实哪来的舟车劳顿,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总共也就一刻钟的脚程。
两人正说着,小荷己轻轻掀开了车帘。
先是一只如玉般无瑕的手探出帘外,指尖如初绽的兰花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接着是半截嫩白似雪的皓腕,当车帘完全掀起时,整个宁王府门前的守卫和管事嬷嬷无一不是屏住了呼吸。
姮妜款款步下马车,衣袂飘飘。她身着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裙,裙摆上绣着若隐若现的云纹,随着她的步伐流动变幻。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莫名带上了一股子仙气。
少女乌黑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青玉簪松松挽起,余下的青丝垂至腰际,在微风中轻舞。
最令人震撼的是她的容颜,肌肤胜雪,眉如远山,一双如含着烟雾般的水眸,含着三分仙气七分温柔。
朱唇不点而朱,似枝头最娇嫩的那支桃花。
“这...这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吗?”管事嬷嬷手中的帕子缓缓掉在地上,她却丝毫未觉,整个人都被眼前的美景震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世上当真有美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是一眼便让人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她。
一路上,凡是见到姮妜的下人无不目瞪口呆,管事嬷嬷恍恍惚惚的引着主仆三人进了颐寿堂,说话都不利索了。
“姑,姑娘您稍候,我这便回了老夫人。”
少女轻轻颔首,“有劳。”
那嗓音如银珠落入玉盘,清泉流过山涧。听得管事嬷嬷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天老爷!这姑娘的嗓音怎地也如此动听。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打帘进了前厅,早己等着的老夫人见她进来便知道人己经到了。
嗔怪道:“你这老奴今日怎地倒是如此规矩了,不必禀报,快带那姑娘进来吧。”
管事嬷嬷咽了口唾沫才颤声回禀:“老夫人...那姑娘,她...她。”
“怎么了?可是那姑娘出了事?”老夫人眉心一皱,当即就要起身。
管事嬷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是那姑娘实在长的太好了。”
老夫人失笑:"你这老货,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美人没见过?至于这样大惊小怪?锦秋,你去请那姑娘进来吧。"
管事嬷嬷张了张嘴,想再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形容姮妜的美貌,只好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