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徐父徐母就推着小板车来到了沈清然家门口。
沈清然今天要去县城买东西,昨天晚上就己经交代过几个孩子了,她中午要是没回来他们就带粮食去老屋吃饭。
零食他们屋里也还有,二壮沈清然走得时候也抱到大壮他们屋里了。
沈清然和徐父徐母就迎着朝霞,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沈清然把徐父徐母带到一个小巷口,让他们在这里等她,她去找她亲戚拿东西。
沈清然:“爹娘,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你们要什么可以现在和我说,我待会一起给拿出来。”
徐父见他们不能一起去,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你那亲戚靠谱吗?你一个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让你娘陪你去吧。”
徐母也点头。
沈清然连忙拒绝,“爹,你放心,我那是实在亲戚,不会骗我的,她那边放着东西呢,不放心别人进去。
她那地方离得近,我去去就来,第一回要说要的东西,需要些时间准备,但不过半个小时最多了。
爹娘,等我啊。”
沈清然说完最后一句就往外走,生怕徐父徐母非要跟上来,她哪有什么远房亲戚嘛。
让他们跟着去,她从哪给他们找个人来当她亲戚,还怎么把东西变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沈清然先把她的十斤的大棉被搬了出来,放进她的背篓里,然后拿出两匹糙布一起抱到板车那边去。
沈清然陆陆续续搬了两个锅,两把菜刀,一床七斤的棉被,三十斤棉花,两块鞋底子板,十斤毛线,五十斤白面,三斤瘦肉两斤肥肉五斤猪板油,一只杀好的鸡,十斤挂面。
就这样,板车己经装满了,把被子放在最外面,把里面的东西都包起来不让别人看见,整的跟搬家的人一样。
几人就打道回府了。
这一路,徐父徐母都不敢停下来歇会,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沈清然本来是很紧张的,但是他们两个那样,显得她都不算紧张。
看他们一份做贼心虚的样子,幸亏是这挑的人不多的路走,就算是碰见了人也是隔的老远,看不清楚,不然指定被抓起来。
看他们两个一首这么紧张,沈清然不得不提醒他们。
“爹,娘,你们也别太紧张了,万一碰着啥人了,肯定就觉着不对劲了。
这样吧,我们去前面那棵树下歇会,你们缓缓,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只要你们别紧张,不会有啥问题的。”
徐父徐母也知道太紧张会被看出来,就听沈清然的先歇会,平复一下心情。
虽然这三人的心里跟爆发了一次世界大战似的。
但是他们还是路途平稳的回到了家。
东西都先放在沈清然这里了,后面再把徐父徐母要的给他们。
他们脚程快,路上也没耽误,回到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
大壮他们此时也还在家里。
沈清然回到家先给几人都倒了碗绿豆汤喝了,歇会儿。
歇够了,就开始分东西了。
沈清然把徐母要的一个锅,一把刀,十斤棉花,一匹糙布,两斤肥肉,两斤瘦肉,两斤猪板油给了徐母。
徐母拿了之后就问她价钱。
沈清然也不和她客气,这么多东西不少钱呢,她可不是冤大头:“一个锅二十,刀五块,棉花一块八毛一斤,十斤就是十八块,糙布一匹五块,肉统一算一块五,一共是九块,所有的东西加一块是五十七块。”
徐母点了钱给她,就要把东西放板车里推回去了。
沈清然连忙拉住她,拿出她刚刚准备好的八斤棉花,够做两身棉袄的糙布,一斤瘦肉,五斤白面递给她。
“娘,我要准备几个孩子的棉袄,你和爹的新棉袄你自己做吧,布还有棉花我都准备好了,还有这些肉和白面,都是我和大壮他爹孝敬你们的。”
沈清然昨天去县城拿的肉还有,沈清然今天就没给自己留。
徐母没想到沈清然这么大方,还给她和老头子都准备了一身棉袄的布和棉花。还有这么多肉和白面。
徐母心里妥帖得不得了,但是这么多东西呢,她也不好意思拿。
就拒绝道:“我和你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做啥新衣服啊,这些布和棉花留着你们做衣服,肉和白面也是,你们留着自己吃。家里都有呢,我们也买了这么老些呢。”
沈清然就劝道:“之前没有这老些东西就算了,这有了,还能缺爹娘的那份啊,大壮他爹辛苦挣钱不就是为了家里的父母妻儿嘛。
再说了,你和爹那棉袄这么多年了,早就不暖和了,让大壮他爹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徐母听见她这么说也就一起把东西拿回去了。
沈清然可是真心的要给他们,但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徐父徐母看着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他们可不知道她有空间。
那么在他们,包括徐常松眼里,她花的可是徐常松的钱。她花徐常松大手大脚的买了这么多东西,他父母半点没有。
现在徐父徐母是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能没有疙瘩,等徐常松回来能不和他念叨。
再说了,徐常松只是去当兵了,以后还是要回来的。
等徐常松回来了,看见她和几个孩子身上都是新棉袄,他的父母却穿着破破烂烂的旧棉袄,他会怎么想。
原身之前闹分家是有正当理由的,她早就和徐常松说了结婚之后不下地干农活。
但是徐家人太多了,她不下地其他人都不平衡,所以她才闹分家。
之前那事和这事可是不一样的,徐常松肯定会不高兴。
她没有工作,还是知青,离婚了也没地去,她空间有再多东西也要有拿出来的理由。
而且,显然现在她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前进大队做徐常松的媳妇,她又不傻,何必给自己找一条更难走的路呢。
感情这种东西,再好都是需要经营的,更何况她和徐家人还没什么感情。
她拿的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很小一部分,徐父徐母得到了很开心,徐常松知道了也开心。
她的日子也能过得更舒心,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徐父徐母会不会把棉花和布让给徐家的几个孩子,这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大壮他们可是看着她把东西给徐父徐母的。
她给徐父徐母的那块布,有一块是染色的时候弄错了,导致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圆圆的不同颜色的瑕疵,到时候做衣服放在里面就看不出来了。
万一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到时候这块布上的瑕疵就是她的物证。
她给了东西,徐父徐母没有用在自己身上,以后徐常松要求她给徐父徐母这个那个。
她大可以反驳他,东西给过去了他爹娘也用不上,都给别人用了,还不如省着点钱呢。
她还省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