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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东宫偏殿时，姜疏月正对着铜镜研究自己眉心新出现的那道印记。淡金色的神纹像只慵懒的小凤凰，随着她挑眉的动作扑棱了一下翅膀，又继续打盹。她试着做了个鬼脸，凤凰纹路立刻翻了个身，翘起尾羽冲她比了个不雅的手势。
"这玩意儿有自我意识？"姜疏月戳了戳自己的额头，指尖传来细微的灼热感。身后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沈听风倚在窗边的矮榻上，鎏金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流转。"司命印的标记。"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修长的手指拂过手中竹简，"相当于你的工牌。"
姜疏月转身时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踉跄着扶住梳妆台才没摔倒。铜镜哐当倒地，惊飞了窗外树梢的雀鸟。"所以你们仙界的工牌都会对员工竖中指？"她揉着撞疼的手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等等，这该不会是某种监控装置吧？"
沈听风终于从竹简上抬起眼，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慢条斯理地合上册子，广袖拂过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想看监控的话，需要先提交三份申请文书，经十位仙官审批，最后交由司命殿..."
"停！"姜疏月捂住耳朵，"我听到官僚主义在腐蚀我的灵魂！"她转身时瞥见铜镜里自己眉心的小凤凰正捂着肚子打滚，显然是在嘲笑她。这让她下定决心转移话题："仙君大人，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劳动合同的问题？"
她从袖中掏出那卷泛着金光的竹简，《三界实习生管理条例》几个大字正在封面上闪烁。展开的竹简自动悬浮在半空，密密麻麻的条款中突然跳出一条加粗的文字：工作时间不定，随叫随到。
"这条款是不是太霸王了？"姜疏月指着下一行"没有五险一金"的字样，指尖都在发抖，"我在原世界当社畜好歹还有医疗保险！"
沈听风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带着沉水香的气息笼罩过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竹简，新的文字如水流般浮现："补充条款第一条，宿主可调用司命印力量，每日限三次。"
姜疏月正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震动。她条件反射地抓住沈听风的衣袖，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此起彼伏。东宫的琉璃瓦在震颤中发出危险的嗡鸣，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这次又是什么？"她扒着窗棂往外看，只见御花园方向尘土飞扬，"该不会又是..."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云霄。五米高的霸王龙撞塌了半月门，黄澄澄的大眼睛在烟尘中格外醒目。它嘴里叼着半截锅铲，尾巴扫过之处假山尽数崩塌。林楚楚提着裙摆跑在最前面，发间珠钗都掉了一半。
沈听风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世界线混乱度又升高了。"他腰间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化作一柄青铜古剑。姜疏月却抢先一步冲了出去，眉心凤凰纹路光芒大盛。
"放着我来！"她边跑边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幸好昨天顺手牵羊..."
沈听风眯起眼睛，看清她手里拿的是御膳房顺来的仙界版手机。当魔性的"恐龙扛狼"旋律响彻御花园时，暴龙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它歪着脑袋，黄眼睛里的凶光逐渐被困惑取代。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这个史前巨兽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屁股，尾巴在地上拍出整齐的节拍。
林楚楚瘫坐在回廊下，绣着蝶恋花的衣袖沾满泥土。她呆呆地看着姜疏月举着手机绕暴龙转圈，嘴里还跟着哼唱："扛狼扛狼扛~"更诡异的是，暴龙居然配合地低下头，让她拍了拍自己布满鳞片的鼻尖。
"姜、姜姐姐..."林楚楚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仙术吗？"
姜疏月回头露出神秘的微笑："不，这是广场舞教学。"
躲在假山后的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姜姑娘果然深藏不露。""听说这是西域驯兽秘法..."
沈听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姜疏月身侧，古剑己经变回玉佩。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逐渐温顺的暴龙，突然伸手按住姜疏月的肩膀："你有没有发现..."
话音未落，林楚楚突然站起身。她整理裙摆的动作优雅得不可思议，方才的惊慌失措仿佛从未存在。更诡异的是，她发间掉落的那支珠钗不知何时己经回到原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光泽。
"姜姐姐的仙法真有趣。"她甜甜地笑着，瞳孔深处却闪过一道竖线，快得像是错觉，"比那些枯燥的修炼有意思多了。"
姜疏月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她下意识往沈听风身边靠了靠，发现他的目光正牢牢锁定在林楚楚的裙摆下方——那里有一小片青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当夜，姜疏月躺在东宫偏殿的床榻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纱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眉心的小凤凰印记随着她的不安轻轻颤动。沈听风傍晚时那句意味深长的"明日给林楚楚下药"还在耳边回响，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系统方才弹出的警告：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警告！女主数据异常！】 【建议宿主立即...滋滋...撤离...】
刺耳的电流声戛然而止，系统界面突然变成一片雪花。姜疏月猛地坐起身，发现窗外树影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林楚楚站在月光下冲她微笑，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首接裂到了耳根。
"姜姐姐。"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莫辨的混响，"要来玩个游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