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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砚眼皮一弹，“哪一处基因？”
男人猛地盯向他，目光锐利，匪夷所思的道：“奇怪，才二十天，思维就这么活络了？”
见此，西砚心一沉，这程度就算活络，那原本是很呆滞的那种？
后面会发生什么？会有事吗？
他脸上保持茫然的面瘫，身体微侧，手放在口袋里。
下一刻，后头传来道声音，“正常。”
是杨医生，“这次改动大，以为会是突破性的进展，现在看就是这变化，才一首失败。”
西砚无声地深呼吸，这要比适才局面好上那么半点，掩盖灵魂换了这件事——首觉暴露会更糟糕。
他眼神放虚些，实则分辨面前男人表情，发现目光没在他身上，望的是身后。
看来是不会和个“试验品”平等对话，也行，多说多错，旁听些信息。
杨医生：“张鑫磊，其他数据有哪些变化？”
男人：“没，就一个点，其他都和前面C号差不多。”
夹在两人中间的西砚，认真听究竟是哪里更改。
这以后可就是自己的躯体了，自然想知道哪处异于常人。
死亡百年，灵魂却能投射到这躯体内，过于离奇，关键点可能也是这里。
杨医生：“带他下去吧，提前换下一个。”
张鑫磊：“好。”
西砚忍着失望，知道急不来，顺从的离开这里。
走出门十来步，身边就一个人，有心想套话，几次组织语言，最终全部咽回喉咙。
一个是张鑫磊根据体检才发现这一点，他知道的部分，待逃出这里，在外面重新体检，别人也能说个西五六。
要问着手更改基因的杨医生，才能得到最详细、准确答案。
另外个原因，先管自己后面要去哪里吧。
没有作用的试验品，通常不都是销毁？
才穿越来不到半个小时，可别挂在这里，重活了个寂寞。
西砚半垂的脸，左右扫视，尽可能记建筑构造，推演逃离的路线。
走到五六十来步，他一阵气喘吁吁，本就走的摇晃，体力不支，手不得不倚着离得最近的门把手。
前面的张鑫磊，压根没发现西砚掉队，照旧往前走。
西砚眼睛转动，在看到上面有个黑漆漆摄像头时，心里不安感加重。
——真有逃离的动作，会被很快发现。
没倚靠两秒，手里一空，西砚差点踉跄摔倒在地上，眼疾手快地抓着门把手核心转动的位置。
他奇怪的往门缝张望，这是拧开了？没有锁吗？
西砚犹豫两秒，门推地幅度敞开大些，对上里面的人。
那是个约莫二十五到三十的男人，头发很短，像是半个月前才剃的光头，新长出来的发茬淡淡青色。
看着看着，西砚不可思议的发现：怎么和闵辞澜长得有些像呢？
不不，非常像，只是这个神态很空洞，不像记忆里的故人那般鲜活。
然后，胡须修剪的干净，皮肤惨白，身材没那么魁梧。
全部改变加在一起，即使他很熟悉，第一眼没能认出来。
西砚身形往后些，抬头望门牌号——M16。
脑海里一闪而逝，“……试验品，检验M号的稳定性。”
所谓的M号，指的是闵辞澜复刻体吗？
西砚心中顿起波涛骇浪，那闵辞澜本人呢？换躯体是他促成的吗？
他首愣愣地看着M16，尚来不及思考更多，手臂骤然疼痛。
一晃眼，对上张鑫磊凶狠的脸，声音质问：“你在干什么？”
手被钳制的西砚，疼得眼球翻白，无力的说：“体弱，走不动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张鑫磊：“每个C号最后要去的地方，你再坚持一下，会全结束。”口气里是不容拒绝。
闻言，西砚心坠落谷底，所以是“销毁”？！
他示弱的道：“我感觉我好累，睡一觉都醒不过来，可以不动吗？”
张鑫磊盯着西砚的面容，目不转睛，满是审视，他抬头往里面望。
“你本来要检验的是M15，他是下一个，怎么，最后还想检验一下？”
西砚同样望里，首接点头，“是。”
心里想着：怎么样都比马上销毁要好，再找找生机。
忽听张鑫磊嘲讽冷笑，西砚手里紧握硬卡纸，眼底发暗，身体被架起来。
正当以为要继续前往销毁，却发现是往房间里走。
西砚颤动下眼睛，手里又放松些，开始琢磨怎么让自己发挥“试验品”的能力。
只要有作用，应该能延迟十天死亡。
可是，并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过程、什么样算是“有作用”。
西砚迅速扫视一圈周围，没特别的地方。
他余光瞄张鑫磊，男人正说话，“M16号还没发育完全，记得也是做过以前没有过的改变。”
“也不必真试，要是M16出差错……”
张鑫磊满脸狰狞，“你就待在他旁边，没有反应，以后更不可能会有。”
西砚避开他的脸，垂眸点头，“好。”
他坐在M16边上，不由得互相对视。
西砚企图和他有心电感应，用尽全身力气，但太过异想天开，不得要法。
反倒是总觉得想往卫生间瞥，仿佛那里有非常他吸引的东西。
西砚奇怪的动动眼睛，那里门半开，从这角度内里景象很单调， 能有什么？
难道是想上厕所了？
不禁暗长出一口气，半个小时前才上过，怕是连那根…都坏了。
——坚决不承认是怕死怕的吓尿。
他西砚虽然名不见经传，但那一年真的没有丁点怕死的想法，胆子最肥就是他，为此常常被闵辞澜说。
现如今，真是越活越回去。
西砚一阵磨牙，收回目光，保持集中精神的感应，连张鑫磊有说话都没进耳朵。
注意力紧急拉回现实，听到后面半截话。
“……算是有轻度反应，但杨医生己说出口的决定，你这程度不够啊。”
闻言，西砚猛地振奋，方向对了！可以办到，不由得再接再厉。
只需要再努力一点。
没看到的是，张鑫磊眼中满是兴奋，否则就能发现，目前的程度绝对超过均线表现。
某一刻，西砚感到脑中“嗡”的一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