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窄手术刀光滑如镜面,倒映杜红夸张的笑容,“怕什么?”
西砚咬紧牙槽,己开刀,那乱动只会雪上加霜,唯一能做的是放松身体,并祈祷手术顺利。
他甚至真的去思考“复刻个全新,自己再换身体”的可能性。
几秒后,发现相当于两次重生,这不亚于祖坟冒青烟,不,准确说是烧着了,才能有这样的奇迹。
西砚为分散手术失败的恐惧心理,强行想别的东西。
一个小金属条,也不会真的对穿喉咙,平时吃饭说话完全没有异样,所以就在骨骼和肉的中间。
退一万步,真失败了,这里就是实验室,隔壁全是医生,来得及抢救。
西砚这回是真放松下来,放空思绪。
待感到女人站起身,他眼睛动动,鼻尖嗅到一点类似于铁锈的味道,“麻烦止血、缝合。”
杜红:“不要催。”
接下来,耳朵里是线穿过皮和肉的声音,由于麻醉的没什么知觉,心里感官挺瘆人。
仿佛自己是个缝线玩偶,工匠在更改他身上零件。
静静等待, 一阵喷雾洒在皮肤上的感觉,按照以往经验是在消毒。
女人再次站起身,“好了,己经取出金属,我拿去检测,你自己走路?”
西砚重呼吸一口,恍然发现一首压着呼吸,回答道:“多出个伤口,不宜多动,可以帮忙推回去吗?”
杜红:“行。”
床架子又往回推行,才刚走出门,一道男人的粗粝声音,“哟,这是干什么?”语气吊儿郎当。
西砚忽感到移动速度加快两分,边上女人似是不耐烦,“木博士要我做的事,负责照顾这人,你有事?”
男人:“没事就不能说话?当然知道你是要负责这人。”
“具体是什么事?拆线? 即使拆线也不用去那边啊,待在原来房间就能完成。”
杜红连声音都是烦躁,“你没事干,去问问木博士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少来烦我。”
这一回,男人的说话声,忽然变得很近,有种扑面而来的油腻。
“不烦,烦什么,谁让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人呢,现在女人是真的少啊,一年到头看不到几个。”
西砚小幅度的侧过角度,瞄到这人的长相。
肤色很黑,眼里有些浑浊,大饼脸,同样的大褂穿在身上,愣是有种猥琐感。
杜红翻白眼:“保存美女的照片,想看尽管看个够,看我干什么?”
“说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妨碍我工作,小心我告诉木博士去。”
油腻男人垂涎着脸:“我都看几年了,早看腻了。”
这回,杜红没说话,愈发加快走路速度。
没数秒回到原来房间,女人手里速度很快关上门,看起来犹豫两秒,又是锁上。
在单独房间内,杜红一阵咒骂,“没完没了,听不懂拒绝的东西,有事没事就贴上来,舔着个大饼脸,看着就恶心。”
西砚趴着没吭声,在思考新得的信息——女人很少?
目前和他暂时没多大关系,顶多做好以后容易孤寡一辈子的心理准备。
其次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