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百年？两百年？乃至更久？
　　如果不是因为时辰那个混蛋，居然把樱送来了这个魔窟的话，早就离开了间桐家的间桐雁夜根本不可能回来重新见这个怪物。
　　即使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眼前这个人形的怪物依旧让间桐雁夜感到恐惧。
　　对方的虫魔术近乎残暴地榨取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一名足够成为Master的魔术师，作为代价，植入体内的刻印虫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自己的身体。
　　这也让间桐雁夜更加明白了眼前这个怪物有多么的可怕——他既然能够赐予自己这力量，只能说明他的力量远远凌驾于这之上。
　　纵然如此，今天早上在地下室中看到的一切也让间桐雁夜出离了愤怒，这怒火把压制着他的恐惧焚烧殆尽，让他站到了这个怪物面前，大声地质疑着他。
　　要知道，只要间桐雁夜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就放过樱，这才是间桐雁夜愿意回到间桐家，作为代表间桐家的Master参战的原因啊！
　　——他被欺骗了。
　　自己没有守护好樱的屈辱和被眼前这个怪物欺骗的愤怒灼烧着间桐雁夜本就在刻印虫的啃噬中所剩无几的理智，如果眼前这个怪物不能给出自己满意的答复的话……
　　间桐雁夜的左手上，三划仿佛不停流着鲜血的伤痕般的圣痕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雁夜？”
　　间桐脏砚转过脸，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满，
　　“就算是速成品，你也应该理解了玛奇里一族的魔术是何等伟大的成就。我只不过是在给樱那不适合玛奇里一族的属性，在做改变而已。”
　　改变一个人的魔术属性，这一番话落在外界的魔术师耳中或许会被当成笑话也说不定。
　　魔术属性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好像是性别一样，是天生的。
　　间桐脏砚的这句话，用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就仿佛是在说他在改变一个人的性别般不可思议。
　　虽然随着人类文明之光的进步，性别的改变已经不再那么困难，但是相对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魔术属性，这也体现了这个怪物在魔术之道上的造诣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这么说着的同时，间桐脏砚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怖的笑意。
　　“要知道，和你那点难看的资质不同，樱这孩子，在魔术上的天赋可是连我都羡慕的存在啊。我又怎么可能不好好珍惜她呢。可惜了，如果过继来的不是作为妹妹的樱，而是作为姐姐的凛的话，甚至不需要改造，她就能够成为足以重新发扬间桐家的伟大魔术师啊。”
　　间桐脏砚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间桐一族，原本是活跃在俄罗斯一代的魔术师家族，自从三百年前为了举行圣杯战争而迁移到了冬木市之后，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被诅咒了。家族中出生的人资质越来越差，到了雁夜这一带，就剩下雁夜尚存一丝可能。然而间桐雁夜还因为不满家族的魔术而离家出走了。
　　若非远坂家这一代恰好生下了两位足以继承魔道的幼子，又念在百年的盟约，与魔术界那魔术一代仅传一人的规矩，将樱过继过来的话，说不定作为魔术世家的间桐一族，真的会就此灭亡也说不定。
　　“真的，只是改造而已吗？”
　　间桐雁夜产生了一丝动摇，怪物以家族存续这样的理念斥责他，让他无言以对。而他在魔术上的知识实在是太过浅薄了，根本无从分辨眼前这个怪物之言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
　　“当然了，雁夜。你不也接受过类似的改造吗？不过你的时间太短，资质又实在太差了，所以不得不粗暴了一些。对于樱的改造则温柔的多，甚至连一丝痛苦都不会感觉。”
　　看着间桐雁夜脸上的动摇，这个老旧的怪物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你早上进去看樱的时候，可曾听到她痛苦的悲鸣声？感受过刻印虫噬体的人，应该比谁都了解，如果真的是你体会过的改造的话，那痛苦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幼子可以承受的？”
　　间桐脏砚拍了拍间桐雁夜的左手，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和善。
　　“雁夜啊，我知道你因为家族使用的虫魔术姿态过于丑陋而厌恶，甚至天生的唾弃它。但是，当年我们间桐一族，可是和爱因兹贝伦一族，远坂一族相提并论的魔道世家，我们的魔术，又怎么会是那么肤浅的东西呢？”
　　“那是我赐予你的力量与权柄，你曾经失去过它，也因此失去了你的挚爱。现在你为了挚爱，亲手接下了它。那就紧紧地握紧它！”
　　“不要怀疑它，也不要抗拒它了。享受它带给你的力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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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桐脏砚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中，也因此，他最后一句隐约可闻的话，没有落入间桐雁夜的耳中。
　　“在你被它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