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了暧昧的答案。
　　Saber当然也感觉到了对方热切的视线，以及他脸上的古怪表情。
　　那可不是战士们奔赴战场的表情。
　　他在笑，那绝非慷慨悲歌的勇士发出的豪迈笑容，而是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样，连旁人都能明白的，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眼前的这位从者，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而下一刻，对方的举动让Saber更加困惑了。
　　这位男性恭敬地低下了头，就好像是觐见国王的臣子一样跪在了柏油路面上，丝毫不在乎自己那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的衣服被满是灰尘的地面弄脏，不过，刚刚也本来就在地上滚了几圈，也没差就是了、
　　“恭候多时了，圣女殿下。”
　　那饱含着喜悦的声音是如此的虔诚，让人无法质疑此人的忠诚。
　　圣青色的眼瞳中出现了些许动摇。
　　曾经身为亚瑟王的她，的确接受过无数人的跪拜，虽然不敢说记得其中的所有人，但是眼前之人既然成就了英灵之姿，必然做出了令人赞颂的伟业，自己没有理由不记得他。
　　可是搜寻了自己的记忆，也无法找到和眼前的从者相似之人。
　　而且，对方的称呼也让Saber感到迷惑。
　　“圣女”，以她曾经的功绩来说，的确当得上这样的称呼。但是她以亚瑟王的身份统治不列颠的时候，可是一直都没有暴露出自己本来是女性的真实身份啊。
　　这让Saber愈发的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眼前的家伙。
　　“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凛然的声音最终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未知的从者抬起头，那原本喜悦的脸上混杂着哀伤与震惊，仿佛不能接受Saber所说的话一样，
　　“噢，天呐，您怎么能说出如此残酷的句子，您难道不记得我了？”
　　对方的话让Saber有些不高兴了，凛然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火，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又哪里谈得上记得不记得呢？如果你是来挑战我的话，就拿出武器吧，不要说出这种小丑一样的句子惹人发笑。”
　　“噢，上帝啊……”
　　对方的表情迅速从狂喜转变为了极度的哀伤，那大喜大悲的变化速度，让人忍不住觉得有些恐惧——这种喜怒无常的角色，一般都比较危险。
　　“是我啊！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吉尔·德·雷啊！自从您死后，我就一直期待着神明能够明了您的虔诚，赐予您复活的神迹。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最纯洁的圣女，贞德!”
　　对方宛如在表演歌剧一样呼唤着Saber，这也让Saber明白了，这个家伙是真的认错人了。
　　她可不是贞德。
　　“既然你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作为骑士之礼，同时也是为了让你理解我们之间的误会，我也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你吧。我叫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是不列颠之王。”
29＃ 我不是，我没有……【第三更】
　　名为吉尔·德·雷的从者，呆呆地看着眼前以非常自豪的表情报上了自己名字的金发少女，发出了近乎绝望的悲鸣。
　　“啊啊啊啊——”
　　极度的悲伤让这外貌本就怪异的男子显得更加扭曲了，他一边悲鸣着，一边像是在发泄一般捶打着地面，甚至能看到他的手上开始流出鲜血……
　　“这是何等的残酷，这是何等的不公啊！不仅仅是失去了宝贵的记忆，甚至连神智都错乱了吗……神啊，你为何唯独对我这纯洁的圣女如此的残酷！”
　　那狂怒中带着悲伤的嘶吼声，让伊利丹那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
　　她想到了自己被关押在海加尔山下的那一万年……她也曾经如此愤怒过，疯狂过，绝望过……但是最终，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她可是要为燃烧军团撒上棺木上的最后一抔土的人，又怎么在那小小的监牢中就此沉沦呢？
　　最重要的是，她还想念着……她。
　　可惜了，眼前的家伙如果没有疯的话，或许很适合成为伊利达雷的一员啊。
　　想到这，一贯涌动着寒流的琥珀色眼瞳也罕见地涌出了些许难以察觉的温柔。
　　“我不是贞德，我没有失忆——”
　　面对对方的狂人姿态，Saber有些尴尬地解释起来。
　　“我可怜的圣女哟，你不愿意承认自己可悲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虔诚的你，却被神给抛弃了。你所信仰的神，在你被认定为魔女而被烧死的时候，却没有给你任何帮助。我美丽的圣女哦，你唾弃神也是情有可原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打算听Saber解释的意思，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听吧。他已经认定了Saber就是他口中的贞德，并深信不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