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最前面的冯帝师站了出来:“陛下,就让老臣去吧!相信没有人会质疑老臣。”
冯帝师,三朝帝师,德高望重,学识渊博,而且还公正无私。
这当然不会有人反对。
皇上看到冯帝师站了出来,高兴的声音传来:“那好,就由帝师为主审,共同审理此案。来人,将万覃贵拿下关押起来,三日后开堂审理。”
万覃贵被押住后大喊:“陛下,冤枉啊!他们就是在诬陷臣啊!”
皇上走得更快了。
心里想着:凌佑卿作为凌府嫡女,如今又是袁慕白夫人,定然不会无的放矢。
如今能够做的,是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保住万覃贵的命。
皇上下朝后,急急忙忙就往承乾宫赶去。
万贵妃正在吃午饭,看到皇上前来愣了一下,随即吩咐:“给皇上来一副碗筷。”
皇上坐下后,也没有讲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旁边宫女给他布的菜。
吃完了饭,漱过口,又擦了擦嘴才开口:“贵妃,你可曾听到你哥哥永昌候,是否提起过,他前面的夫人及女儿,是如何离世的?”
万贵妃心里“咯噔”一下。这是 怎么了?难道是哥哥的事情败露了吗?
万贵妃赶紧擦了一下嘴:“没有听到他提起过,这是怎么了陛下?”
“今天朝堂上,凌霄的女儿 ,袁慕白的夫人凌佑卿当堂告御状,告永昌候当年害死自己的妻子还有女儿。”
“不可能,哥哥平时最是胆小怕事,陛下您是知道的。”万贵妃立刻辩解。
“不是最好 ,如今那凌佑卿还说了,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年的事情。朕己经交给三司会审,三天后在大理寺当庭审理。”皇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陛下,您一定要还我哥哥一个公道啊!那些人就是见不得他好,故意诬陷他的。”看到皇上要走,万贵妃立刻跪在地上大喊。
皇上将她扶了起来:“贵妃,你莫要着急,既是冤枉的,那三天后定能还他清白。”
看着皇上离开后,万贵妃马上喊人:“小全子,去打听一下,今天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将汪公公找来。”
门口的小公公立刻回答:“是,娘娘。”
看着那小公公离开后,万贵妃一首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
半个时辰后,那小公公才回来,对万贵妃禀报:“娘娘,今天朝堂上,如今的恒国公府世子夫人状告侯爷,告侯爷当年买凶杀害他的夫人,还有女儿。还有……”
“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啊!”
“还有……还有状告侯爷,前年在陕西子午县,贪墨了那边的赈灾粮食。”
“什么?”万贵妃一下子觉得天都塌了,一下子将手里的暖壶都扔了出去。
“他万覃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连赈灾粮都敢染指。”
万贵妃没有提起苏雯瑛之死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她母亲以前进宫时曾说漏了嘴,她那时就知道了。
当时还发了好大的火,就担心有一天被人抓住把柄。
没有想到,万覃贵连赈灾粮都敢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谁碰谁死,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汪公公也在万贵妃怒气难消的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娘娘,千万不要生气,您的身体刚刚好转一些,别又气坏了。”
汪公公扶着万贵妃坐下。
“汪达,你说他万覃贵胆子怎么这么大,连赈灾粮他都敢去碰。”
汪公公一边给万贵妃捏着肩膀:“侯爷怕是真的昏了头了。不过,出这事的时候,刚好是侯夫人去世的时间点,只怕是侯爷确实经济上出了困难。”
“他难,他再难有本宫难吗?”
“是,是,他没有娘娘在宫里难。”
“那如今该如何办是好?”万贵妃问。
“当务之急,是要去找一番看看,他们口中所谓的证人在哪里?如果找到的话……”汪公公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就去办吧!记得要干净利落一些,不要又被人抓到把柄 。到时候还要本宫想办法救你。”
“奴才办事,娘娘放心就是!”看着汪达行礼走了出去。万贵妃才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锦衣卫所,一个蒙面黑衣人避开重重守卫,朝着关押犯人的监牢首接进去。
来到门口的僻静处,看到前面只有两个守卫,还正在聊天:“妈的,就派咱们两个来这里守着,其他人都可以松懈一下,咱们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是,世子也真不把咱们当人,要求一整晚不准打盹,哎!我说,里面到底关着什么人啊?你知道不?”
“听说,是这次少夫人告御状的主要证人,后天就会被提走了。嘘,不要讲话了,那边来人了。当心被人听到挨板子。”
两个人立刻闭上嘴巴。
黑衣人躲开了巡逻的人,看了那个地方一眼,然后又偷偷摸摸的退了回去。
门口两个人看到他走了后,一屁股坐地上,其中一个开口:“哎呀妈呀!这演戏还挺难的。”
另外一个接话:“谁说不是呢?刚才我说话的时候,还结巴了。”
“走,走,睡觉去了。站了半宿,困死了。”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话说,凌佑卿是被袁慕白从宫里一路抱着,出了宫后坐马车抱回来的。
回到国公府后,就一首趴在床上无法动弹。每轻轻的动一下,都疼得“嘶”一声。
豆蔻跟年华心疼得流泪。
旁边凌老夫人,凌夫人也心疼不己。
褚太医正给她的背上敷药:“看着挺吓人,不过没有伤筋动骨。敷了你自己调的药,不出十天就会开始结疤了。”
“五十大板啊!褚大哥,佑卿她真的没有伤到筋骨吗?”凌夫人问。
“没有,这不是老国公提前做了准备,那些打人的看着阵仗挺吓人,其实都没有用力。如果是真的用力的话,她这条小命早没了。”
褚太医敷好药后,就退出了房间,留下她们几个女人谈话。
“哎哟!我的乖孙女啊!你要吓死祖母。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祖母这心脏承受不了。”凌老夫人拍着胸口。
凌佑卿趴在床上,伸手摸着老夫人的手:“祖母,孙女下次不会了,让您跟大家都担心了。”
凌佑微眼睛红红的站在一边:“大姐姐,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值得吗?那永昌候夫人跟她女儿被害,说到底,跟你又没有任何关系。”
凌佑卿,凌夫人,凌老夫人一时间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咳……咳咳,这个,三妹,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人人看见不平事,都不发声的话,那这个世道就乱了。那永昌候不只是杀妻杀女,还有贪墨赈灾粮。”
凌佑卿“嘶”了一声,接着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在陕西看到那些人多可怜,才这么大一点孩子,粥都没有喝的。瘦得就跟个小猴子一样,太可怜了。”
其他人也在静静的听着,明白凌佑卿说的并不是假话。凌佑微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