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宁,你别怪我。怪就怪你占了我的位置,你挡了父亲的路。
看着丫鬟将果酒送到堇宁面前,堇宁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果酒之后,席姝儿就安心回了宴席。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堇卿妤了。
堇宁端起果酒,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掩盖着果酒本就有的酒香,她浅抿了一口,发现并不是什么有害之物,说不定是酿造果酒的小诀窍,便没有设防,喝了大半杯。
果酒入口顺滑甜香,堇宁想起除夕宴饮酒落水一事,便忍住了想要多喝几杯的冲动。堇宁正怡然自得的看着歌舞,时不时侧身和刘雨欣交流一二。
“王妃,王爷醉酒了,吵嚷着要见王妃,还请王妃随奴婢前去。”身着丞相府丫鬟服饰的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对着堇宁道。
见这丫头因为害怕身体发抖,堇宁便知道肯定是席姝儿开始行动了。不过今日没有酒醉,那就去看看吧。
堇宁低声对着刘雨欣打了声招呼,便跟着丫鬟离了席。竹枝亦步亦趋的跟着,小丫鬟时不时回头看着竹枝,堇宁心下了然,这是想支开竹枝但是又没有理由啊。堇宁停下脚步,朝着竹枝使了个眼色,开口道。
“竹枝,我的随身玉佩掉了,你回去找找。”竹枝看看堇宁,又看看小丫鬟不安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落后堇宁两步,隐在假山之后,消失在小丫鬟的可见范围内。
丞相府的布局堇宁并不熟悉,一边跟着小丫鬟七拐八拐,一边记着路线。小丫鬟带着堇宁越走越偏僻,首至一处僻静的小院门口才停下。
“王妃...王爷...王爷就在里面,还请王妃进去吧。”
在路上堇宁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要设计陷害啊。无非就是诬陷她与别的男子有染,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吧。
真是幼稚又拙劣。
“还请王妃进去看看吧,王爷就在里面。”
小丫鬟的声音紧张得带了些许得哭腔,堇宁不明白为什么席姝儿会将算计她的事情交给如此怯弱的丫鬟。
门后等待她的必定是个下了药的男人吧。堇宁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熏香刺得堇宁打了个喷嚏。见堇宁进了门,小丫鬟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听到响动,苏肃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只见他面色潮红,好似中了什么药一般,隐忍着保持清醒。但抓在屏风上青筋凸起的手却出卖了他。
“怎么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随即立即反应这是被陷害了。苏肃清今日只是悄悄从后门到丞相府来与丞相商量对策,却不知被席大小姐带往了此处,等反应过来时己中了药。
“真是没劲,用这种破烂的熏香,拙劣的手段真是好意思来陷害人。竹枝,快来。”
堇宁喝了掺了料的果酒,按理说闻了屋内特制的熏香定会把持不住,谁知这熏香对堇宁完全没有影响。说着堇宁往前想将苏肃清扶起一道出去,谁知苏肃清重心不稳,摔坐在地。
“你别过来,我中了药。你快走,他们将你引来定是要设计陷害你我,以免对你名声有碍,你快走。”
苏肃清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不是不愿和堇宁在一起,而是此举并非君子所为。他的一番话不仅没有激起堇宁对他的感激,而是收到了来自堇宁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走了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竹枝,来了没有啊。”
“王妃,来了来了。”原来竹枝一首悄然跟在堇宁身后,并未离去。
堇宁来到苏肃清身前,掏出解毒散示意竹枝给他喂下,服下药的苏肃清立即恢复了几分清醒,但身体依旧处于瘫软的状态。顾不得男女大防,便与竹枝一左一右搀扶着苏肃清要走。
“王妃先走吧,不必管我,若是被人看见更是说不清了。”
没有管苏肃清说了什么,堇宁只想着救他一次换一回人情,以后要他莫再为难辰王府。
“不能就这么算了,想想下药之人肯定要带人过来。”堇宁将苏肃清扶到一处矮灌木丛中,茂盛的灌木丛正好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你就在此处待着,药性很快就散了,此事希望你烂在肚子里,不可对人提起。”
说罢,堇宁带着竹枝走了,裙角挂在了灌木上,留下一条细细的布条。
见堇宁一首没回来,想着辰王与父亲交好,刘雨欣担心堇宁出了什么事,想要去寻找一二。但她对丞相府不甚熟悉,此时主人家席姝儿和堇宁唯一相识的堇卿妤都不在席间。
无奈之下刘雨欣遣了自家丫鬟到男客区寻王爷的随从,告知堇宁离席许久,恐是出了什么事。
成予听到消息,先是怀疑,后弄清楚乃是刘家小姐送来的消息后,想起除夕宴王妃被算计落水一事,连忙将消息告诉了厉霆景。
厉霆景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地酒杯,朝着对他阿谀奉承的世家子弟道了声“失陪”,离了席才神色慌张的命成家兄弟去查,自己也往高处去,以便能够看到此处全局。
“王爷,有人看见王妃往相府西院去了。”
成予很快就带着消息回来了,厉霆景步履不停,朝着西院方向疾步而去。却不想在半路就遇到了慌慌张张提着裙角,带着丫鬟往前低着头跑的堇宁。
堇宁没有注意,一头撞到了厉霆景的怀里,一个没站稳,身体就要往后仰去。厉霆景伸手将堇宁捞回了自己的怀里抱紧,避免了堇宁往后摔倒。
“哪里的登徒子,不长眼吗?”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堇宁就开口骂了出来。等到厉霆景松开手,堇宁站稳发现是厉霆景时,松了口气。
“快快快,我们赶紧走。”来不及解释,堇宁拉过厉霆景的手掌,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荷花池旁。也不着急入席,二人一首站在荷花池旁,不仔细别人是看不见遮阳的帷幔后面,还有他们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