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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地头蛇
“别…别过来！”掂砖头的青年吓得魂飞魄散，色厉内荏地吼着，手里的板砖胡乱挥舞着，“我…我大哥是刀疤刘！你敢动我，鹏城没你立足之地！”
“刀疤刘？”秦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脚步未停，“他人在哪？”
青年被他逼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后背猛地撞在巷口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在…在…皇冠车里…街口…”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秦浩点了点头。“很好。”话音未落，他身形再次暴起！
青年只觉得一股大力撞在胸口，眼前一黑，紧接着是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秦浩的膝盖如同攻城锤般狠狠顶在他的胃部！青年身体弓成虾米，酸水和隔夜饭一起喷了出来，手里的板砖“啪嗒”掉在地上。秦浩顺势抓住他后脑的头发，猛地向旁边的砖墙撞去！
“咚！”一声闷响。
青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白一翻，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额头鲜血汩汩流出，生死不知。
小巷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昏黄灯光下两个倒地的身影和浓郁的血腥味。秦浩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掸掉了衣服上的灰尘。他走到昏死的水管青年身边，弯腰捡起那根磨尖的镀锌水管，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带着冰冷的杀气。
“刀疤刘…”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这地头蛇的獠牙既然敢伸出来，那就别怪他连根拔起！正好，他需要一点“路费”和“情报费”。
……
街口，崭新的黑色皇冠轿车安静地停在阴影里。刀疤刘靠在舒适的后座上，指间夹着燃烧的“万宝路”，微眯着眼，享受着冷气带来的惬意。他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等会儿拿到那内地仔的“水”后，是先去“夜巴黎”潇洒，还是包个小明星快活快活。
“阿强他们去了有十分钟了吧？怎么还没回来？”他有些不耐烦地问副驾的马仔。
“老大，收拾个内地仔，三两下的事，可能正搜刮呢！”马仔谄媚地笑着。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车窗玻璃突然传来“笃笃笃”三声不轻不重的敲击声。
刀疤刘和马仔同时一愣，扭头看去。
只见车窗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蓝布裤的年轻人。正是他们盯上的那个内地仔，秦浩！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随意地拎着一根磨尖的镀锌水管，管口还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刀疤刘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阿强他们…栽了？！
“开门。”秦浩的声音透过紧闭的车窗传来，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冰冷地钻进刀疤刘的耳朵里。
马仔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想掏家伙。刀疤刘到底是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强压下心头的惊骇，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马仔别动，然后自己按下了车窗。
“兄…兄弟，误会！都是误会！”刀疤刘干笑着，试图缓和气氛，手却悄悄摸向座位底下藏着的家伙。
“手拿出来。”秦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刺穿了刀疤刘的小动作，“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刀疤刘的动作僵住了，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花衬衫。他能感觉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比鹏城道上最狠的“大圈仔”还要恐怖的杀气！那是一种真正见过血、甚至收割过生命的漠然！
他毫不怀疑，自己再敢有小动作，那根沾血的水管下一秒就会插进自己的喉咙！
“兄…兄弟，有话好说！”刀疤刘慢慢把手举到车窗边，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是…是刘哥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兄弟！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那俩不长眼的东西，随您处置！
这…这是我一点心意，给兄弟赔罪！”他说着，哆哆嗦嗦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夹子，看厚度至少有两三千港币。
秦浩看都没看那皮夹子一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直射刀疤刘躲闪的眼睛：“谁让你动我的？‘蝰蛇’？”他直接抛出了这个名字，这是影卫七从刀疤刘口中撬出的那个“九幽”在临海的联络人代号！
刀疤刘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蝰蛇”…这个禁忌般的名字，这个他连在睡梦中都不敢提及的存在，这个内地仔怎么会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刀疤刘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嘶哑而惊恐。
“回答我的问题。”秦浩手中的水管微微抬起，尖端对准了刀疤刘的眉心。冰冷的金属隔着空气，似乎都能刺穿他的颅骨！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刀疤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不是‘蝰蛇’！是…是‘灰鸽’！一个中间人！他…他只说有人出钱，要教训一个在电子市场抢生意的内地仔…我…我不知道是您啊！我真不知道！”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生怕说慢一秒那水管就捅过来。
“灰鸽？”秦浩眼神微凝。不是“蝰蛇”直接出手？看来“九幽”在鹏城的触角是层层嵌套，相当谨慎。“怎么联系他？”
“他…他平时神出鬼没！只…只通过一个公用电话传呼台联系！号码是…是755-XXXXXX！每次都是他单线呼我！”刀疤刘如同竹筒倒豆子，不敢有丝毫隐瞒，“兄弟！不！爷！您饶了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灰鸽…”秦浩默念了一遍这个新代号。公用电话传呼…这倒是符合这个年代地下联络的常见方式。他盯着刀疤刘惊恐扭曲的脸，知道这家伙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榨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你的命，暂时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