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花说的真诚,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不虚一般,她大方的打开自己的背篓,将那些随手买的东西亮了出来,人们议论纷纷,大致的方向还是信服宋桃花所说的。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小青年,对着站在中间的衙役大声说道:
“桃花姐姐说的没错,她是先去我们医馆里找我师傅的,那伤寒的药还是我给姐姐抓的呢。”
小祥子小脸涨的通红,一向爱吃瓜的他碰到了自家姐姐的瓜,忍不住出声替她辩驳几句,还弄得自己得了个大红脸。
宋桃花走过去,拍拍小祥子的肩膀,眉眼弯弯的对他说道:
“姐姐本就没有撒谎,你能站出来为姐姐证明,姐姐心里很是欢喜。”凑近小祥子的耳朵,宋桃花小小声的说道:
“明个儿秦家人去取货,我让他们多带些鱼丸给你,作为给你今天优异表现的奖励。”
小祥子的大红脸上立刻从紧张变成欣喜,小眼睛里闪着星星的光彩:太高了,桃花姐姐家的鱼丸最好吃了。
围观群众见到白家医馆都有人出声了,那些被宋桃花光顾过得、来凑热闹的店铺里的人也都站了出来,七嘴八舌说着自己什么时辰在哪里见过宋桃花。
宋桃花可是在卖炭的地方排了好久的队的,见过她的人不在少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替宋桃花做着不在场证明。
衙役脸上一首挂着和煦的笑,他对着宋桃花摆摆手说道:
“宋姑娘你不用这般说的,我相信你不是这般小偷小摸的人。”
这话说完,衙役的眼神儿又看向首饰铺子的掌柜:
“你既然己经报官了,这失窃的案子我们衙署自会尽心,帮你找到偷盗之人,断不能允许你这般张口胡乱攀咬旁人。”
到这时,收拾铺子的掌柜的也开始有些狐疑了:难道真是自己想差了,眼前的小女子真是被他误会了?
看到掌柜的投来的打量疑惑的眼神,宋桃花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的脸上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掌柜的心中一颤:
“掌柜的你东西丢了不该先报官的,你该想想是不是平时亏心事做尽,报应来了,上天专程来惩罚你了?”
闹剧结束,宋桃花挥手告别围观群众,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县城门口都没有牛车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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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花背上自己的小背篓轻轻的走了,她挥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是将首饰铺子掌柜的的财气都带走了。
这掌柜的从白天想到黑夜,失窃之事尚理不清头绪,宋桃花在他耳边说的报应两字却是越来越清晰,想到那些被他拐卖过的少年们的一声声哭诉诅咒,一向铁石心肠的掌柜的这天夜里竟也是失眠了。
他辗转反侧,还以为自己睡一觉,醒来一切又都会好起来了,却不想报应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
他那铺子租赁的日子到期了,因为手上没有银钱再续租,被房东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那些没有被宋桃花收进空间的不值钱的柜台卖了少许银钱,勉强让他住了两天的客栈混了个温饱,又因为银钱耗尽再次被客栈赶了出来。
走投无路的店铺掌柜不得不又求到了同他合伙坑蒙拐骗的老鸨跟前,上次因为银簪子的事情两人之间本就有了嫌隙,这次商铺被洗劫一空时他第一时间就找到老鸨,要借一些银两来渡过难关,说了日后东山再起时一定加倍奉还,谁知道那老鸨竟是一口拒绝了。
两人深知对方的底细,老鸨自然知道这落魄的掌柜全部身家都没有了,拿什么说东山再起?她才不愿意让自己辛苦赚的银钱打水漂,况且她还存了别的心思。
看到再次求到自己跟前的店铺掌柜,老鸨眼里闪着些许激动的光,她指挥身前的一个丫头端了热茶,自己亲自递到掌柜的手里,老鸨的眼神轻佻,说出来的话也十分露骨:
“说什么求不求的话,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又何须再为生计发愁?”
老鸨说着话,肥硕的手掌更是油腻腻的划过掌柜的手臂。
掌柜的心里厌恶面上却带着讨好的笑:
“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么怎么说也是从前的合作伙伴,我不过是找你借些银钱,你怎能这般想呢?”
“这般想怎么了,我什么心思你该是知道的……
明说了,若不是瞧着你还有几分姿色,白给老娘老娘也不要。”
老鸨说完,身子一歪又倒回美人榻上,看向掌柜的眼神就像看向砧板上的一块儿肉:
“你莫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如今什么光景吧,屁都没了,你还装个什么劲儿……
信不信,老娘要是不收留你,你出门不过两天就要冻死在大街上。”
老鸨说的不客气,但句句都是实情,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没有一文钱银子傍身的掌柜的真有可能命不久矣。
但是,泥人尚有三分骨气,掌柜的实在是不愿意委身给眼前膘肥体圆的老鸨,他一脸陪笑的上前,搓着手继续说道:
“信信信,好姐姐说的都对……
只是我现如今还没到上穷水尽哪一步,姐姐借我些许银两,等官府那边找到了我失窃的东西,我加倍还给姐姐可好。”
“想都别想,你那丢了的东西能找到,老娘跟你姓!
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伺候老娘,要么给老娘滚出去。”
老鸨说完闭上眼睛再不看他,掌柜的无奈的搓着手来回踱步。
好吧,留在泥人身上的那三分骨气最终被现实打败,掌柜的不再做挣扎,点头应下,从了老鸨。
刚刚还闭目不语的老鸨对此甚是满意,她勾勾手指将掌柜的唤到身前,肉肉的手掌抚上他的面颊:
“早这么痛快答应多好!”
扭头看向外面,老鸨满是兴奋的声音响起:
“巧儿,备热水……”
接着便是烈火湿柴欲拒还迎一室旖旎,完事儿后的老鸨满足的睡去,躲在床角拉着锦被的掌柜的默默哭泣,想来此刻的他该是能理解那些被他拐卖的少女无助时的心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