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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带着年轻女子特有的柔和，"放我出去...我要杀光那群畜生！否则...否则他们还会在其他地方继续做实验的！"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自己腹部的Y形伤口，里面蠕动的黑色物质正发出细微的"咕啾"声。
林悦参没有立即行动，反而是好奇地询问："你知道那是什么？"
"是他们...是那些畜生，他们种在我身体里的东西。"
女鬼的左眼流露出深切的痛苦，"能通过空气传播...比外面的更毒...我不能...不能再害人了..."
她突然跪倒在地，腐烂的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体内黑色物质的躁动。
"是他们...那些畜生种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女鬼的左眼流露出深切的痛苦，声音时而嘶哑时而清晰。
"每天...他们都会往这里注射新的毒株...说要用我的身体培养最完美的武器..."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团黑血从嘴角溢出，"我能感觉到...它在我肚子里长大...像活物一样..."
林悦参的指尖微微发抖："为什么不早点自我了断？"
女鬼的左眼突然亮得惊人："因为我得看着他们死！"随即又黯淡下来，"而且...我总觉得...应该还有人记得我..."
林悦参握紧了缚灵索，谨慎地问道："那又为什么选择现在才突破封？"
女鬼的左眼突然亮起猩红的光芒："因为我感觉到...封印松动了..."
她腐烂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那个老东西死了对不对？就是他用钉子把我钉在墙上...这半个月以来，每天...每天都要念咒折磨我..."
林悦参心中一动："你是说那个和服老者？他刚刚服毒自尽了。"
"哈哈哈..."女鬼发出凄厉的笑声，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落下，"活该！...他们都该死，只恨没让他死在我手上。"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团黑血从嘴角溢出，"现在...我要去找他们的同伙...杀光...杀光所有穿白大褂的畜生！"
"冷静点！"林悦参上前一步，周身无意识地泛起一丝紫金色的光芒，"侵略者早就被赶出华国了！现在是1966年，我们自己的国家己经成立十七年了！"
女鬼猛地僵住，左眼的红光忽明忽暗："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碎一个美梦，"我们...赢了？"
"不仅赢了，"林悦参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全国都在建设新生活，再没有人敢随便抓人做实验了。"
女鬼浑身颤抖起来，腐烂的右脸肌肉不停抽搐。
她突然跪倒在地，腐烂的双手深深插入泥土："可是...可是我的家人...小妹她才十二岁啊..."
林悦参注意到，当女鬼情绪激动时，她腹部的黑色物质蠕动得更加剧烈。
那团东西似乎在吸收她的负面情绪成长。
女鬼腐烂的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体内黑色物质的躁动。
"昭和十六年冬天...我带着妹妹在买年货...突然就被套了麻袋..."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回到了那个雪天，"再睁眼就在这个山洞...他们当着我面...把妹妹绑在铁床上..."
林悦参看到女鬼右手指甲全部翻起——那是她自己抠挖岩壁留下的伤痕。
"父亲是师范大学的国文老师...他总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女鬼的左眼突然流下泪来，"可他们...他们用烙铁烫父亲的舌头...就因为他教我们背《正气歌》..."
洞外传来眼镜男惊恐的呜咽声。
女鬼猛地转头，左眼又泛起红光，但很快被她自己压制下去。
"您说...我们胜利了？"她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那些...那些畜生真的被赶走了？"
林悦参重重点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1945年就胜利了。现在是我们自己的国家，人民当家作主。你的家乡现在有学校、医院，孩子们都能上学读书。"
女鬼——不，这位叫周明兰的姑娘突然笑了。
那是二十岁女孩本该有的明媚笑容，即使在她半腐烂的脸上也显得格外动人。
"真好..."她轻声说，泪水不断滑落，"小妹最喜欢读书了...父亲总说等她长大..."
"我信你..."女鬼突然抬头，左眼清澈如初，"你身上...有让我害怕又安心的力量..."
她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腹部的黑色物质疯狂蠕动，几乎要冲破伤口。
"快！"她痛苦地嘶吼，"趁我还能控制它！他们改良过...这东西能通过呼吸传染..."
她艰难地控制着呼吸，"求您...净化我吧！”
林悦参心头一震："你明明可以..."
"我知道..."女鬼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可以拖着这东西去找更多仇人...但您说的对...现在是我们自己的国家了..."
她颤抖的手指轻抚腹部，"我不能...不能再害任何一个同胞..."
林悦参不再犹豫。她将净灵玉抛向空中，双手结出往生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等等！"女鬼突然挣扎着喊道，"我叫...周明兰...保市西街周家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要是...要是您路过保市...能不能..."
"我会去看的。"林悦参郑重承诺，声音有些哽咽，"一定会有人记得周家。"
玉佩洒下的白光中，周明兰腐烂的身体开始修复。
在完全消散前，她拼尽最后力气说出几个字："小心...穿红鞋的..."
林悦参弯腰捡起净灵玉——原本莹白的玉身中央，多了一抹淡淡的血色，形似一朵小小的兰花。
她轻轻摩挲着玉佩，突然明白了周明兰能在那般非人折磨中保持神志的原因。
林悦参凝视着净灵玉中那朵血色兰花，忽然明白了周明兰能在那般非人折磨中保持神志的原因。
那朵兰花的形态，分明是《正气歌》中"兰死不改香"的意境。
这位国文教师的女儿，至死都记着父亲的教诲，靠着心中那点文人气节，硬是在地狱般的实验中守住了最后的人性。
她深吸一口气，将玉佩郑重地收进小挎包。
转身环顾这个罪恶的山洞，林悦参双手掐诀，从挎包中取出一张赤红色的符纸。
这是紫宸留给她的"焚天符"，专为彻底毁灭邪祟之物。
虽然她不会画符，但是认识符篆和使用符篆好像并没有什么瓶颈。
"离火燎原，秽气尽散！"随着林悦参口诵法诀。
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条火龙席卷整个石室。
铁床在烈焰中扭曲变形，玻璃罐接连爆裂，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标本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