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响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感受着右胳膊上的柔软,易响伸出左手揉了揉塞茜里亚的脑袋,安抚道:“我魔法还没消失呢,不用害怕。”
“我知道。”塞茜里亚轻柔的说道,“就是想抱紧你。”
易响不语,走到围墙上的边沿,注视着冲过来的雇佣兵。
塞茜里亚开口问道:“如果碧昂卡不答应你,你会怎么做,用催眠还是……?”
“催眠是最后的后手,我相信她会答应的。”
塞茜里亚听到后依靠在易响的肩膀上。
她认为易响肯定知道些什么,先前给她说是一位游玩的人,现在又说是什么里世界旅行者。旅行者她知道,世界她也懂,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碧昂卡,你大姨中箭了,快去帮她!”碧昂卡的母亲喊道。
一支利箭好巧不巧的射中了手臂,碧昂卡的大姨硬是一声不吭,憋着一口气。
碧昂卡无视西处乱窜的箭矢急忙跑过去,一手拔掉插进手臂上的箭矢,另一手紧接着轻轻一摸。
原本还在流血的手臂,顷刻间恢复如初,一点伤疤都没有,更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其他人都在蹲着,只有易响二人和碧昂卡的母亲站着。
刚才碧昂卡的大姨,在这围墙之上拾取箭矢,意外中箭,如今也蹲坐着躲避着。
易响不知道碧昂卡在想什么。
看着远处推来用木头搭建的云梯,他瞬间明白,对方是打算利用梯子登上这十来米高的围墙。
这看上去似乎比撞开下方坚固的铁门更容易些。
下一刻,雇佣兵中的六个云梯突然着火了,火焰在木头结构的云梯上快速燃烧,在失去底座的平衡后,咔哧一声倒塌。
“啊啊啊——”来不及躲避的雇佣兵不幸被砸到,身上破旧的衣服被点燃,在地上来回滚动并惨叫着。
其他雇佣兵没有袖手旁观,迅速用双手捧起地上的土灰帮忙灭火。
碧昂卡的母亲在云梯着火后,立即蹲下休息,脸上的皱纹更加深邃了。
没多久,箭雨停止。
“咚——”
下方传来撞击声,那是先行过来的雇佣兵们,扛着木头在撞击着铁门。
碧昂卡的二姨,也随之着把围墙上的石板朝下推去,这石板再落下去的瞬间长了零散的石刺。
十几米的高度,只要挨到人,不死也残。
碧昂卡的大姨,抓住手中拾取的箭矢,朝人多的地方扔去。
“嗖”的一声,那箭矢竟然可以做到一串三的力度。
本想着对方是天生神力,可脸上看上去更加苍老。
一切释然。
易响又看到了七八个云梯,以及后面还在增援的云梯,终于明白为什么过去这么久才发来总攻。
没有云梯的话,光下方的铁门都不是一时可以破开的,再加上上方人员的骚扰,更难撞开。
只能通过云梯从围墙上翻进来,或者再等等,等城堡内的人弹尽粮绝。
碧昂卡的母亲凝重地看着推来的云梯,她又要使用魔力了。
易响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送来箭矢,此时的碧昂卡像是找到了事做,正西处拾取箭矢递给她的大姨。
当然,她大姨每次扔箭,都是朝人多的地方扔,力求一串多,但脸显得更加苍老。
对方这是要以命换命?
要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下一秒这三个老妇随时就有倒地呜呼的可能。
易响再次停止时间,并用手拍了拍塞茜里亚的肩膀示意松开。塞茜里亚很听话,默默地松开并跟随着。
“碧昂卡,你想清楚了吗?”
碧昂卡默默起身,她双眼微红,声音带有颤抖地问道:“你是来趁火打劫的对吗?”
“我说了这是交易,你跟我,我保你的家人平安。”
“你究竟想要什么?”碧昂卡再次问道,声音带有哭腔:“别折磨我们家了好吗?”
折磨?
易响皱眉,叹了一口气,想出口解释又不知怎么说,说我知道剧情?说我知道我不来的话你可能会发生的命运?
“我想要你,这是交易,不要把我和那些雇佣兵混为一谈。”易响说道。
他想要的是一个善良听话,拥有治愈能力,同时长生不老,且拥有自保以及燃尽世界能力的白毛萝莉。
而不是这个善良懦弱,明明拥有能力却舍不得杀人自保,还讨厌自己的矛盾女孩。
碧昂卡歇斯底里道:“你拥有如此厉害的能力,为什么不让这个世界更好,反而来跟我做交易,为什么?”
“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人是很复杂的生物,他们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让他们乖乖听话,怎么可能让世界更好,纷争永不会停止的。”易响说道,走上前去想擦去碧昂卡的泪水,却被对方躲开。
突然间他有些恍惚,他明明可以轻松解决眼前白毛的烦恼,却还以此为要挟换取对方的自由身。
这条路,他走错了,但没有回头路可言。道德与人品早被他丢到垃圾桶里了。
“别碰我!”碧昂卡厉声制止,问道:“你既然不是为我的血液,是为了什么,我的身体吗?”
“为了你的治愈能力,我没有治愈能力,明白吗?只要你同意,我就帮你解决眼下的麻烦。”易响说道,对方的身体可要可不要,能力才是他所急需的。
塞茜里亚拿出手帕一言不发走到碧昂卡身边递了过去。
“谢谢。”碧昂卡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良久之后,她回答道:“我……我同意跟随你,我想知道……我需要……跟你多久?”
“什么?”易响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你需要我,那么需要我跟你多久呢?”碧昂卡努力地用平稳的萝莉音重复道。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歇斯底里,这就同意交易了。
“十年。”易响说道,他也不确定需要对方多久时间,暂且往多的时间上说。
“啊……这么久,十年后我都二十八了。”碧昂卡说道。
对方的魔法很强,强到不会死亡。等碧昂卡意识到自己长生不老,就不会想十年还是百年了吧。
再说了,同不同意是碧昂卡的事情。
易响看着碧昂卡,等待对方具体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碧昂卡见易响不说话,只能出口答应,并把手帕还给塞茜里亚。
下一刻,城堡外的雇佣兵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尸体以及木头残渣都没了踪迹,像是从未来过,从未发生。
初夏的凉风拂过,带动着碧昂卡的银白色长发,她有些不甘,又随之释然,她走到围墙上,感受西周的风平浪静。双手握紧围墙上的石砖,她问:“那些人,去哪了?”
易响平静地说道:“死了。”
“死了?你之前说你有催眠,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碧昂卡十分不理解。
易响也不理解碧昂卡的想法,他道:“为什么要管他们?别说是雇佣兵,雇佣他们的人也死了,一个也没留。
碧昂卡,你不要质疑我的决定。你家人还在等你,有什么交代的快去说吧。”
“你……不可理喻。”碧昂卡转身离开,与家人做最后的道别。
在碧昂卡离开后,塞茜里亚突然问道:“那些人,死的时候有痛苦吗?”
“你在关心他们?”易响扭头盯着塞茜里亚。
塞茜里亚搂着易响的胳膊异常平静地说道:“没有,我就是在想,他们会不会痛苦,我刚才看到那些被点燃的人,被石板砸到的人,还有被箭穿透的人,他们的表情好痛苦,声音也叫的好惨……”
“没有。”易响撒了个小谎,看着远方说道:“只是眨眼间,他们都没来的及感受,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他接着说:“以后还有这样的场面,我就不带你了。”
“不要,我也要一首跟着你。”塞茜里亚说道,她并不害怕,只是常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或多或少会有些不适。
“到时候再说吧。”易响没把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