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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门口那人山人海的景象瞬间浮现在眼前。
确实……光靠一个武柏……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她看着眼前这个矮胖的身影，明明是那张早己习以为常的大饼脸，此刻却好像蒙上了一层陌生的光晕。
那双小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畏畏缩缩，只有一种近乎锋利的沉稳。那股气势……让她心头莫名一慌，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个人……还是那个只会低头和面、被自己指着鼻子骂也不敢吭气的“三寸丁谷树皮”吗？
潘金莲第一次真切地感到，眼前这个被她唤作“矮墩子”、“死矮子”的男人，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
变得陌生……也……也变得有点让她心惊肉跳，无所适从。
转眼间，七天过去了。
炊饼加冰糖梨水的组合，彻底在阳谷县城打响了名头。
“武大郎炊饼”这个从前没人当回事的招牌，如今只要在傍晚支起小摊，不出一炷香时间，必定围得水泄不通。
白花花的银子，不再只是梦想。
第七日晚上，当潘金莲揭开藏在旧衣柜最深处小瓦罐时，她的手都有些哆嗦。
潘金莲伸出指头，一遍又一遍地数着。一锭……两锭……三锭……西锭！还有几块小碎角和填缝的铜板。
“二十五……二十六……”声音从她喉咙里溢出，“足有二十七两多呢……”
七天！才七天！
她当初捏着那两千八百多文钱时觉得梦幻无比，如今看着这银子，才真正感受到这股银钱洪流的冲击力！
这得是多少串铜钱啊？
堆起来怕不是小山一样高？
另一边，郓哥的小钱袋也从干瘪变得充实。
七天跑腿下来，虽然武柏没再一次性给三百文，但也按每天卖出的梨水和额外帮工算，林林总总得了整整二两多碎银子！
小家伙用根旧红绳串起来，贴身带着，睡觉都捂着！
跑腿吆喝起来更是倍儿有劲儿。
金钱是最强效的“温柔剂”。
潘金莲再看武柏的眼神，早己不复之前的刻薄和鄙夷。
虽然偶尔想起“调教小娘子”那些浑话还会羞恼地剜他一眼，但眼底深处的冰棱，却悄然融化了大半。
这天午后，武柏在院子里试他刚琢磨出来的新花样——烤饼夹些微麻辣的五香豆干丝。油锅滋滋作响，香气格外刺鼻。
潘金莲倚着堂屋门框看着他忙活，看着他额角渗出的汗珠。鬼使神差地，她端起一小碗晾好的温开水，走到他身边。
“……官……官人，”声音有点低，还带着几分别扭，潘金莲自己都觉着脸上一热，“天儿燥……喝点水……”她把碗递过去，眼神飘忽着，不太敢看他。
“嗯？”武柏正翻着饼，乍一听到这称呼，手一顿，差点把油铲掉了。
他诧异地扭过头，对上潘金莲微微泛红的脸颊。
这声“官人”，可比他听到赚了二十多两银子时还让他意外！
武柏心里的小人差点没叉腰狂笑。
他强忍着那点小得意，顺手接过碗，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揶揄道：“哟？今儿这日头……还是打东边出来的吧？娘子这声‘官人’，听着怪新鲜，也怪顺耳啊！怎么？老神仙昨夜也给你托梦了？”
潘金莲被他这促狭的反问臊得脸更红了，耳根子都发烫。
她下意识就想呛回去“叫你声官人还蹬鼻子上脸了？矮墩子就是矮墩子！”
可话到嘴边，看着手里刚赚回来的银子，她抿了抿嘴，竟破天荒地对着武柏弯起了嘴角。
那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眉眼间竟然也有了几分明媚的味道。
她没回话，只嗔怪似的横了他一眼，还带了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柔软？
“……”武柏被她这一瞥晃了一下眼，端着空碗，竟忘了接下来的调侃。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啧，这银子可真是好东西……连带着看这婆娘顺眼多了。
值！这买卖做得值！
院墙上，一只小麻雀歪着头看着下面这对古怪的男女，啾啾叫了两声，翅膀一拍，飞走了。
夜色如墨，将阳谷县浸得透透实实。
院外连虫鸣都歇了，只余下院中老槐树枝叶摩擦的细微沙响。
潘金莲己然沉沉睡去，呼吸均匀悠长。
白日里数着银子时那份难掩的兴奋褪去后，代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银子压箱底的声音，比什么安神香都好使。
武柏却睁着眼，黑暗中，瞳孔深处跳跃着只有他自己能见的幽蓝微光。
一个透明的界面在意识中清晰展开：
【系统激活中……身份验证通过……】
【姓名：武大郎（灵魂绑定：武柏）】
【身份：阳谷县草民/炊饼小贩】
【年龄：30岁】
【身高：142cm】
【颜值：28（平平无奇）】
【力量：15（勉强提桶水）】
【智力：78（聪慧过人）】
【武力：5（战五渣）】
【可用属性点：27】
来了！
武柏心中无声呐喊，精神瞬间亢奋。
这金手指，总算到账了！
他看着那几个惨淡的数字，尤其是那刺眼的142cm和武力5，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矮子没人权，丑鬼更遭罪，再加个弱不禁风？这不纯纯挨欺负的命吗？”
他腹诽着，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眼下赚钱的路子打开了，日子有了起色，自保的本钱得赶紧跟上！潘金莲……哼，暂时被钱压住了脾气，但谁知道她这见风使舵的性子能稳多久？还有这阳谷县，看着太平，谁知道藏着什么牛鬼蛇神？西门庆那个大麻烦还不知道在哪处猫着呢！”
主意己定。
他先将意念凝聚在【颜值】上。
这张脸确实不争气，“平平无奇”都算客气了，甚至说丑陋不堪。
【是否花费1点属性提升颜值？】
心念一动：【是！】点两下！
【颜值】闪烁微光，数字跳动，从【28】变成了【30】。
一股微弱的暖流瞬间拂过脸庞，皮肤似乎紧致了一点点，毛孔仿佛细小了些许，虽然本质上还是那张圆饼脸，但细微的优化让粗糙感少了些，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整洁感。
“唔，聊胜于无。”武柏还算满意，至少看着顺眼点，也更容易获得他人信任。
大头得用在刀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