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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干活！必须干！”
郓哥猛地反应过来，生怕武柏把饼收回去，立刻把那半块饼死命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猛点头，含糊不清地呜咽。
“呜…太好吃了武大哥！俺给恁卖命！就冲这饼！俺这条命卖恁都值了！以后恁走哪儿，俺郓哥就跟到哪儿！比狗还忠心！让咬谁就咬谁！”
他拍着胸脯，噎得首翻白眼，却毫不停口。
潘金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死郓哥！快噎死了还表忠心！”
她推了郓哥一把，“赶紧，喝口水顺顺！噎死了谁帮大郎卖这神仙屁？”
厨房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声。
看着两大筐金黄油亮的饼子，潘金莲却犯了愁。
东西是不错，可武大郎在阳谷县是什么名声？
“三寸丁谷树皮”
加上他那祖传的炊饼招牌！
这卖得出去吗？
潘金莲柳眉轻蹙：“大郎，你这东西是真好……可郓哥刚说像啥来着？”
她想到郓哥那句嚎叫，脸上又带了点促狭，“……神仙放的屁？听着是好，可这名字搁在咱那老招牌上，怕不够响亮？”
“要不换块新匾？做漂亮点？”她试着提议。
武柏闻言眼珠子一瞪：“改啥改？老子就叫武大郎炊饼！”
声音斩钉截铁，“以前没本事，那饼做得糊弄，牌子臭了！那是俺武大没种！现在嘛……”
他拍了拍篮子，“有了这‘新炊饼’，俺倒要看看！谁还敢笑话俺这‘武大郎炊饼’的招牌？！俺就指着这名头，把这招牌给洗刷得锃光瓦亮！”
潘金莲撇撇嘴：“随你便吧，别到时候没人买，哭都没人递帕子。”
“没人买？”
武柏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嘿嘿，娘子，敢不敢打个赌？今儿就赌……咱这饼全卖出去，赚的钱管够娘子买条新头巾带个新簪子的！”
“真的？”潘金莲眼睛一亮。
“比真金还真！”武柏拍胸脯，“要是卖不完，我武大郎……爬着回家！”
“呸！晦气！”潘金莲啐了一口，却也懒得再说。
反正卖不出去受穷挨饿的又不是她一个！
武柏把两个大提篮用扁担挑起来。
刚走到自家门牌坊下，就听得前面街角传来几声惊叫声！
“咋回事？”
郓哥己经挎着他的梨筐跑回来，兴奋地大叫：“武大哥！武大哥！快看！堵上了！哈哈！”
武柏朝县衙后街的十字巷口望去
只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伸长了脖子往前嗅着，还有人大声嚷嚷：
“娘的！咋这么香？谁家弄啥好吃的了？”
“前头那是卖啥的？咋这么多人？”
“让让！让让！前面那大哥！多少钱一个？给我留两个！”
“后面别挤！踩着我鞋了！”
人越来越多，巷子挤了个水泄不通！
“让让！让让哈！劳驾诸位高邻，借个光！”
武柏吆喝起来。
“新鲜的‘武大郎炊饼’开张喽！老字号新滋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武柏把挑着的大提篮往青石板上一放，嘿嘿一笑。
“诸位！诸位父老乡亲！莫急莫急！俺武大郎今儿带着俺家新做的炊饼，回这老地方，也算是新买卖开张！图个吉利，开张头一个买的贵客...”
他目光扫过人群，在几个眼熟的面孔上停了停。
“不管哪个好邻来买第一个！俺白送他两个饼！就当你给俺武大郎捧个人场，成不？后头的各位，俺保证都有份！绝不让大家白排这队！”
“白送？！”人群里炸了一下。
这武大今天说话咋这么敞亮？还白送？
有人不耐烦地喊：“武大郎！你吹啥哩！赶紧拿出来看看，叫我们好尝尝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仙屁！”
“对啊对啊！快掀盖儿！”
人群催促的声浪越来越高。
武柏嘴角微微一勾，等的就是这氛围！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爆喝一声：“开——张——喽！”
同时双手用力一撩！
两个大提篮的厚盖子被齐刷刷掀开！
轰——！！
那股异香，如同积攒了千年的火山猛地喷发！
浓烈了十倍、百倍！
排在最前头的几个人离得最近，猝不及防间，口水都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刚才还喊“神仙屁”的那汉子首接噎住，眼珠子瞪圆。
排中间的人群开始骚动，拼命往前探着脖子，踮着脚：“操！真他娘的香！”
“闻到没闻到没？我的天，前面是什么玩意儿？”
“啥味道？像香料又不像？”
……队伍从中间开始往前拱，后面不明所以的人被推着向前，整条队伍更乱了。
“呜呃……”一声带着满足感的呻吟在武柏脚边响起。
众人循声低头一看，是郓哥！
这小子不知啥时候己经抢到了青石板边上，手里捧着一个饼子，张开大嘴，狠狠咬下了半块！
所有人都看见郓哥像被天雷劈中，眼睛翻白，整个身体一哆嗦，然后就晃悠着噗通一下，软倒坐在了地上。
可他脸上却呈现出一种飘飘欲仙的表情！
这无声的表演，比最响亮的吆喝更有震撼力！
“妈呀！真…真香晕了人？”
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小子都吃上了？！”
“武大郎！给俺一个！就俺第一个！俺买！”那屠夫终于反应过来，挤到最前面，手里摸出二十文铜钱拍在石板上，“够不够？！俩白送的加这个！快！”
武柏=咧嘴笑着：“十文钱一个，来，这是你的一个，再来你两个，收你十文。”
只见那屠夫，接着饼子，用力闻了闻，咧嘴笑道：“真香啊。”
他张嘴咬了下去，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呢？唇齿留香，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香甜，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味道
“这...这这这...”
“怎么了？”众人疑惑道。
“这也太好吃了吧！我从来没吃过这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啊！妈妈！真香啊！”
见有人开头，人群瞬间就炸了锅了！
“给俺来仨！”
“俺要五个！”
“后边的别挤！老子带着老娘一块儿排的！”
武柏早有准备，一手收钱，一手交饼：“大家别急，都有份，慢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