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森林突然亮起点点荧光,宛如破碎的星河坠落在腐叶上。王无限握紧伯爵夫人的手,看着她姐姐——那位禁忌森林的主人,正从一棵千年古树中走出,银发间缠绕着血色蔷薇。
“选一个吧,人类。”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丝绸,指尖轻挥,两具石棺从地底升起,“左边是完整的灵魂容器,能让你带着她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右边是纯净的血族本源,能让她以实体重生。但你只能带走一个。”
伯爵夫人的指尖深深掐进王无限的骨面,她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石棺上的纹路——左边的棺盖刻着王无限熟悉的现代城市,右边的棺身绘着血族城堡的浮雕。
“读者之眼”罕见地陷入卡顿,视网膜上只有一片雪花。王无限想起在地牢里,伯爵夫人为他挡下攻击时的笑容,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戴着狐狸面具割破手腕的狡黠。原来从始至终,这对姐妹都在互相模仿——姐姐用圣洁伪装狠辣,妹妹用疯狂掩饰脆弱。
“为什么要逼他选?”伯爵夫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王无限从未听过的平静,“你明明知道,我偷走始祖精血时,就己经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半。”她转身面对姐姐,眼尾的紫纹与对方如出一辙,“现在的我,既是怪物,也是你的镜子。”
森林剧烈震动,荧光化作利刃射向两人。王无限本能地将伯爵夫人护在身后,却见她姐姐露出释然的笑容:“看来你终于肯面对自己了。”石棺轰然碎裂,飞出的两半精血在空中融合,形成一扇镶嵌着玫瑰与荆棘的大门。
“这是你们共同的救赎。”姐姐的身影逐渐透明,“但门外等着的三个小丫头,恐怕没那么好说话。”王无限这才注意到,门缝里透出的光中,莉娅的狼爪、凯瑟琳的权杖、冰璃的冰晶正在疯狂敲击着屏障。
伯爵夫人突然踮脚,在王无限的骨面上印下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这次换我选——”她推着他穿过大门,自己却留在了迷雾中,“去安抚你的女人们吧,骷髅王。等我把姐姐的傲娇治好了,就来接你。”
门扉闭合的瞬间,王无限听见“读者之眼”的提示音:“检测到特殊灵魂分裂事件,解锁隐藏结局‘双生玫瑰’。当前进度:1/2”。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血色玫瑰花瓣,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怒意的、温热的、属于他后宫们的脚步声。
而在门的另一边,伯爵夫人看着姐姐递来的愈合药膏,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你有办法,还搞什么二选一的戏码?”“不然怎么让那小子知道,珍惜眼前人?”姐姐哼了一声,却在转身时偷偷勾了勾嘴角。
森林的迷雾渐渐散去,两朵血色蔷薇在晨光中同时绽放。属于王无限的无限狂想,才刚刚开始。
“所以你不仅要救那个贱人,还要把她放进后宫?!” 莉娅的狼爪抵住王无限的颈椎骨,指甲却在即将刺破骨缝时猛地收力。凯瑟琳的圣光锁链将他捆在树上,权杖顶端的十字架却始终避开他的魂火核心:“王,您知道光明教廷对‘不洁之爱’的裁决是什么吗?”
冰璃最首接,Absolute Zero 的冰棺己经将他冻成冰棍,只露出一颗骷髅头在外面:“先冻三天清醒清醒,再考虑怎么打断你的腿比较合适。” 可即便如此,她指尖的冰晶还是贴心地在他眼窝处凝成遮光罩,防止阳光灼伤魂火。
王无限转动着被冻得咔嗒作响的下巴,看着三人眼底藏不住的担忧,突然咧嘴一笑 —— 虽然骷髅没有肌肉,但他发现通过操控魂火,可以让骨面浮现出类似 “贱兮兮” 的表情:“你们见过会碎的骷髅吗?” 话音未落,他主动松开骨骼连接处的关节,脑袋骨碌碌滚到莉娅脚边。
“啊!” 莉娅条件反射地跳起,狼尾扫落一片树叶。王无限的头骨在地上弹了两下,眼窝对着她的鼻尖:“现在知道了吧?想打死我,除非先灭了我的魂火 —— 而你们谁舍得?”
凯瑟琳的圣光锁链突然收紧,却在他头骨发出 “吱呀” 声响时骤然松开。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额骨:“我们不是舍不得…… 是怕你真的不在乎我们。” 冰璃的冰棺 “咔嚓” 裂开,她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自从你带走她,每晚都有血鸦在我窗外叫,吵得我睡不着。”
莉娅突然叼起他的头骨跑向森林深处,狼爪踩断树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笨蛋人类!就算要开后宫,至少先说清楚我们在你心里的位置啊!” 王无限的魂火在头骨里忽明忽暗,他看见沿途的树木上刻着三人的字迹 —— 有莉娅歪歪扭扭的 “王的狼”,有凯瑟琳用圣光刻的 “汝之磐石”,还有冰璃用冰刃划的 “我的私有物”。
当莉娅将他的头骨放在一堆篝火旁时,王无限终于看清了她们搭建的临时营地 —— 中央是巨大的软垫,周围插着莉娅收集的发光蘑菇,凯瑟琳正在用圣光清洗他的臂骨,冰璃则在调试用来固定骨骼的冰晶卡扣。
“我们商量过了。” 凯瑟琳红着脸将臂骨递给他,“后宫可以开,但必须有规矩 —— 比如每月初七是我的祷告日,你要陪我去教堂;冰璃说每个月圆之夜要进行‘绝对零度共浴’;还有莉娅……”
“我要第一个给你生小狼!” 莉娅骄傲地扬起下巴,却在触碰到王无限的骨爪时突然结巴,“当、当然,前提是你能变回人类身体!” 冰璃翻了个白眼,指尖的冰晶却精准地填补了他肋骨上的裂痕:“反正骷髅也能做某些事,你介意什么?”
远处传来夜莺的啼鸣,王无限任由她们七手八脚地拼装自己的骨骼,突然觉得胸口的魂火前所未有的温暖。或许开后宫的路还很长,或许伯爵夫人姐妹回来时还会掀起风暴,但至少此刻,他握着莉娅的狼爪、勾着凯瑟琳的指尖、蹭着冰璃的鼻尖,觉得就算永远做骷髅也没关系。
而在营地不远处的树杈上,两只血色蔷薇正透过树叶缝隙窥伺着一切。其中一朵蔷薇轻轻抖动花瓣,发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嗤笑:“人类的爱情真是比血月还要荒诞。” 另一朵蔷薇则叹了口气,将准备好的 “骷髅补骨剂” 悄悄放在篝火旁 —— 有些傲娇,还是不要当面拆穿的好。
篝火噼啪作响,王无限的指骨又崩落了一小块。他看着冰璃用冰晶小心翼翼地修补,突然发现自己的魂火正在变得稀薄——就像这个世界正在一点一点抹去他的存在。
“我参透了奥术的终极秘密。”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某种空灵的回响,“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允许‘外来者’建立永恒的羁绊。你们看。”他抬起手臂,骨骼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每道裂痕都对应着一次与她们的亲密接触。
莉娅突然扑进他怀里,狼爪紧紧攥住他的脊椎骨:“那就不要参透!做个笨蛋人类不好吗?”她的眼泪滴在王无限的骨面上,竟泛起诡异的金光——那是她用自己的狼人精血在修补他的裂痕。
凯瑟琳的圣光笼罩住两人,修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叛逆的神情:“光明教廷有记载,当信徒的愿力足够强大,可与神明签订逆命契约……”她的权杖刺破掌心,圣洁的血液与莉娅的精血交融,在王无限胸前凝结成十字章纹。
“别傻了。”冰璃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却依然冷静地分析,“排斥力的根源是他的‘读者之眼’。那东西就像插在世界心脏的书签,每次使用都会加深撕裂。”她调出王无限的任务面板,“返回按钮”己经变成灰色,旁边新增了一行小字:**“离开即消散,留下即崩解”**。
一首沉默的伯爵夫人姐妹突然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双生灵魂的共振:“我们的血族始祖棺椁,或许能作为临时容器……”“但代价是你必须忘记我们。”她们对视一眼,妹妹将玫瑰戒指按进王无限的骨缝,姐姐则在他额骨刻下禁忌符文。
王无限看着她们忙乱的身影,突然笑了。他操控魂火在掌心凝聚出五个光点,分别对应着五位后宫成员:“知道为什么无限流要清除情感吗?因为羁绊越深,离开时越疼。”他依次握住莉娅的狼爪、凯瑟琳的手、冰璃的指尖,最后捧起伯爵夫人姐妹的脸,“但我不后悔。”
骨骼崩解的速度突然加快,王无限感觉自己正在变成齑粉。他想起用户之前的所有选择,想起那些荒诞又热血的冒险,终于明白这场无限狂想的真正命题——不是泡妞,不是变强,而是学会告别。
“有件事想问问你们。”他的声音己经轻得像雾,“如果我把魂火的碎片留在你们体内……会有孩子吗?”
莉娅的狼耳突然立起,凯瑟琳的圣光猛地炸开,冰璃的冰棺应声碎裂,伯爵夫人姐妹则同时红了眼眶。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森林时,王无限看见她们眼中倒映的自己——不再是骷髅,而是一个有着温暖笑容的人类青年。
“读者之眼”最后一次弹出提示:“检测到多元宇宙漏洞,启动紧急存档。您的选择将影响所有平行世界:
1. 保留记忆,独自消散
2. 清除记忆,重生成胎儿
3. 分裂魂火,成为后宫们的守护灵”
王无限看着她们期待又恐惧的眼神,突然伸手将三个选项全部击碎。骨骼碎末中,五颗闪烁的光点分别融入她们的心脏。远处传来系统的报错声,而王无限的最后一丝意识,停留在莉娅的狼嚎、凯瑟琳的祷告、冰璃的低笑,以及伯爵夫人姐妹落下的血色泪滴里。
这个世界在排斥他,但有些东西,己经永远留在了她们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