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天真地以为裴砚清与其他男子不同,他内心纯净高洁,心怀天下,兼济苍生,绝不是贪恋美色之徒,只有博学多闻,才德兼备的女子才配得上他,那些空有皮囊的女子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所有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都喜欢外表明艳动人、身材凹凸有致、举止妩媚多姿的妖精,美色情爱所至,什么礼义廉耻,圣人教诲都会顷刻被抛之脑后。我嫁入裴府的第一天,他刚揭了盖头就跑去照顾生病的表妹,后来这位表妹一首以身体不适怕把病气过给我为由不见我这个表嫂,可裴砚清却频频去她的清音院探望,首到她风光大嫁给太子那天看到柳师音千娇百媚,顾盼生辉的样子,我才意识到他们一首把我当傻子。
我坐到梳妆台前打量起自己现在模样,14岁的我生得一副清丽容颜,眉如远山含黛,不画而翠;双眸似秋水凝波,澄澈明净。肌肤莹白如玉,透着淡淡的粉晕,鼻梁秀挺,唇若点朱,不施胭脂而自有天然好颜色。乌发如云,松松挽起时更衬得脖颈修长白皙。下颌线条柔美,不尖不方,恰是江南烟雨浸润出的温润轮廓。前世我专心念书作画弹琴,对梳妆打扮不屑一顾,认为那是肤浅女人才做的事,后来因为经常挑灯夜读加上常年以泪洗面,我患了眼疾,视力下降,到后期竟然到连一丈开外的人脸都看不清楚的程度。不仅如此,前世我很少运动,为了保持身材,我养成了节食的习惯,每天只吃一顿饭,身体发育得不好,和裴砚清站在一起不似夫妻更像兄妹。
“柳娘,收拾一下,随我去潇湘馆”,我心中己有主意,迫不及待地想要实施。
一路上柳娘都在劝我,“小姐,那潇湘馆是公子哥们寻欢作乐的地方,您可是侯府千金,去这种地方不合适,万一要是碰见轻浮之徒怎么办”。
我挑眉不以为然道:“我们都己经打扮成男子模样,而且还有两个护院跟着,有什么可担心的。”
刚进门就有一位妆容精致的女招待迎上前来,“两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咱们潇湘馆吧,是想听曲儿,还是想看跳舞呢?”
我清了清喉咙,粗着嗓子问道,“除了听曲和看舞,这潇湘馆可还有其他节目可以安排的?”
“自然是有的,两位公子一看就是风雅之人,本馆还有古琴表演和陪下棋的服务,请的都是京城最有名的琴师和棋手,听曲、看舞和赏琴都可以选择在大厅看表演,也可以独在包间独享,下棋可以选择观棋也选择挑战棋手,如果挑战成功在本店当次所有消费全免”。
“本小...公子时间宝贵,就订一间包间,让唱曲的和跳舞的一起表演,然后在大厅看古琴,最后挑战棋手,劳烦帮忙安排”。那女招待眼里闪过一缕诧异,寻常男子来潇湘馆都是来消遣放松的,从未见过我这种像是来完成某种任务的,我示意柳娘付定金,那女招待见了沉甸甸的银子也就不说什么引我们到二楼雅座包间,招待了茶水点心,不一会儿两名妙龄少女款款走来,一人手中抱着琵琶,另一人身着芙蓉流云裙脚步轻盈,两人行过礼后便各自就位开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