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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医馆的青砖地上，照得一屋子亮堂堂的。云溪坐在案前，翻看着昨夜整理好的考生名单，眉头微皱。
“这届考生，水分不小啊。”她一边翻一边嘀咕，“还有个写‘擅长看风水’的，真当这是玄学培训班了？”
小虎趴在桌上打哈欠：“姐，你不是说只要识字就能报名吗？他们理解成识字加算命也正常。”
阿福端着一壶热茶进来，摇头叹气：“我刚去门口看了看，排队的人比赶集还热闹。有人带着干粮来的，说要通宵守着。”
“哦？”云溪挑眉，“看来大家都意识到学医是条出路了。”
萧逸尘站在一旁，语气冷静：“但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混进别有用心的人。”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可是正经举人家的公子！”
“考试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淘汰了？”
“你们这是黑幕！我要去告状！”
阿福皱眉：“这声音听着耳熟，好像是昨天那个写‘擅长打老婆’的王大柱。”
云溪翻出他的资料一看，嘴角抽了抽：“哎哟，他居然真来参加考试了。”
小虎乐了：“要不要我出去劝劝他？让他回去再练练打老婆的技术。”
“别闹。”云溪站起身，“走，咱们去看看。”
几人来到考场外，只见一群考生围着几个考官吵嚷不休，王大柱更是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
“你们这考试标准太不公平了！”他怒吼，“我就迟到了半个时辰，怎么就不能考了？”
云溪走上前，笑眯眯地说：“这位公子，考试时间己经过了，您要是想考，明年请早。”
王大柱瞪眼：“我可是举人的儿子！你们一个小小医馆，竟敢不给我面子？”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认考试规则。”云溪摊手，“迟到者一律不得入场，这是白纸黑字写清楚的。”
“那也不能只准别人考，不准我考吧！”王大柱指着旁边的赵小兰，“她连户籍都没带，也能进场？”
赵小兰怯生生地开口：“我……我是今天才到的，路上遇到山洪，耽误了行程。”
“山洪？”王大柱冷笑，“编故事也要编点靠谱的吧？”
云溪笑了笑：“赵姑娘，你说你遇到山洪，可否拿出证据？”
赵小兰从包袱里掏出一件湿漉漉的衣裳：“这是我被冲下来的那件衣服，还能闻到泥浆味儿。”
王大柱凑近一嗅，脸色变了变：“……确实有点臭。”
云溪点头：“所以，我们相信她的话。”
王大柱急了：“那我也说我路上遇到妖怪了行不行？”
“那你得先证明妖怪存在。”云溪一本正经道，“否则，还是按规矩办事。”
围观人群哄笑起来，王大柱羞愤交加，甩袖而去。
风波刚平，另一边又起。
一名考生趁着监考不注意，偷偷把一张纸条塞进了另一个考生手里。
动作虽隐蔽，却被云溪一眼瞧见。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两人身边，轻声道：“两位，要不要上台表演一下‘隔空传信’？”
两人脸色一变，赶紧低头。
“作弊是零容忍的。”云溪语气冷了几分，“请你们现在离开考场，并通报全城医馆，永不录用。”
那两人脸色惨白，还想求情，却被阿福和小虎首接请了出去。
这一下，全场鸦雀无声。
“考试公平，是我们这个学徒计划的底线。”云溪环视众人，“谁要是想靠歪门邪道进来，趁早别浪费大家时间。”
说完，她转身回了主位。
接下来的笔试进行得还算顺利，但实操环节又出了幺蛾子。
有个叫李二狗的考生，拿着针灸针在手上比划半天，愣是不敢扎下去。
“你不会是怕疼吧？”云溪走过去问。
李二狗讪笑：“我这不是担心扎错了吗？”
“那你刚才在纸上写的‘能掐会算’是怎么回事？”云溪挑眉。
“那……那是为了显得有文化。”李二狗挠头，“我以为医馆也讲究玄学。”
“玄学救不了病。”云溪摇头，“你可以退场了。”
李二狗一脸不甘地走了。
口试环节更是状况百出。
有的考生紧张得结巴，有的考生满嘴跑火车，甚至还有人当场跪下喊师父。
“我不是来收徒弟的，是来教医生的。”云溪扶额，“你们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拜师？”
终于，所有考试结束，成绩汇总上来。
“总体不错。”云溪翻着卷子，“赵小兰、林远、陈三妹这几个表现突出，理论扎实，动手能力强。”
萧逸尘点头：“尤其是赵小兰，对草药的了解比一些老郎中都强。”
“那就定下这几个人吧。”云溪合上册子，“第一批学徒，正式录取。”
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几个落选的考生围在门口不肯走，有人甚至破口大骂。
“你们这是偏心眼！”
“肯定是内定了！”
“我们辛辛苦苦来考，结果一句话就刷下来了？”
场面一度混乱。
云溪走出医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我知道你们不服。”她目光平静，“但医学不是儿戏。我招的是未来的医生，不是来混饭吃的。”
“可我们也想学医！”有人喊。
“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云溪缓缓说道，“一个月后，我们会开一个基础班，专门教最基础的医理知识。你们可以免费来听讲，学好了，再来考。”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了不少。
“不过——”她加重语气，“如果再有人闹事，以后连听课的机会都没有。”
闹事者互相看了看，终究没人再说话，纷纷散去。
阿福松了口气：“姐，你这招太高了。”
“给他们希望，总比让他们绝望好。”云溪笑了笑，“毕竟，学医这条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夜深人静时，一封密信悄然送进了柳如烟的书房。
她打开一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云溪，你以为开个学堂就能稳住局面了？”
她将密信烧毁，低声吩咐：“让那些人准备准备，该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窗外，月光如水，却掩不住暗流涌动。
而此刻，云溪正站在医馆门前，望着远方灯火阑珊的街市，眼神坚定。
“这才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