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扩建的尘埃落定后,云溪没有停下脚步。她知道,光靠医术救人,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要真正改变百姓的生活,还得从“吃饭”这件最基础的事入手。
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田间地头。
这天清晨,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云溪己经带着阿福和小虎出了城,往之前推广高产农作物的村子赶去。一路上,小虎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嘴里哼着自编的小调:“姐种地来我放哨,丰收时节笑哈哈~”
“你再唱下去,鸡都得被你吓醒。”阿福一边走一边摇头,“不过说真的,你说这次能收成多少?”
“至少翻一倍。”云溪语气笃定,“这批种子是我用‘百草灵墟’改良过的,抗虫害、耐旱涝,只要管理得当,产量绝对超乎想象。”
“那要是真成了……”阿福眼睛亮了起来,“咱们村岂不是要变成富庶之地?”
“别高兴太早。”云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种植技术普及、仓储运输、加工销售等一系列问题等着我们。”
说话间,他们己经走进了村子。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齐齐愣住。
金黄的稻谷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饱满的麦穗压弯了枝头,村民们三五成群地忙碌在田间地头,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几个孩子追着鸡鸭跑来跑去,笑声清脆悦耳。
“这不是梦吧?”小虎揉了揉眼睛,“咱这是穿越到童话村了吗?”
“你少贫。”云溪嘴角微扬,快步走向一位正在割稻的老汉,“老李叔,今年收成咋样?”
老李叔抬起头,看见是云溪,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镰刀扔出去:“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可算来了!今年咱家的稻子长得比往年高出一大截,照这个势头,够吃够卖还能存点!”
“那真是太好了。”云溪笑着点头,“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有是有。”老李叔挠挠头,“就是有些地方施肥太多,反而烧根了,还有些地块排水不畅,差点淹了秧苗。”
“这些我回头整理一份《高产作物种植指南》,发给大家参考。”云溪认真地说,“你们也可以互相交流经验,形成一套适合本地的耕作方法。”
“听您的!”老李叔连连点头,“您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这时,旁边几个村民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感激之情。
“云姑娘,我家娃儿以前饿得面黄肌瘦,现在天天能吃饱饭,脸蛋都圆润了!”
“可不是嘛,以前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愁得睡不着觉,现在家里粮仓都快装满了!”
“听说隔壁村的人还专门过来打听,说是想学您的种法呢!”
听着这些话,云溪心中一阵温暖。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数据和反馈。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大家先别忙着谢我。”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怎么把粮食更好地保存起来,怎么加工成更耐储存的食物,甚至——”
她顿了顿,眼神坚定,“我们可以试着建立一个农产联盟,集中资源,统一收购、统一销售,让大家都能赚到钱。”
“哇!”小虎瞪大眼,“姐你是要把农业做成产业链啊?”
“差不多吧。”她轻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医馆旁边建个仓库?”
“原来早就谋划好了!”阿福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最近总有商队来找你谈合作。”
“民以食为天。”云溪看着眼前这一片丰收的田野,缓缓说道,“只要百姓吃得饱,身体才会健康,社会才会稳定。而我,就想做那个让他们吃饱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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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飞快。
短短几天内,周边十几个村庄的村民都陆续前来取经,有的带米酒,有的拎鸡蛋,还有的首接跪下来磕头,称云溪是“活菩萨”。
“这哪受得起啊!”云溪哭笑不得,“你们把我供起来,我还怎么下地干活?”
“云大夫,您是我们全村人的恩人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拉着她的手,“我们这些人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收成,以后的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云溪心头一热,蹲下身帮她扶正斗笠:“老人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们记住一句话:靠天吃饭不如靠自己努力。只要肯干,就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这话很快就在村里流传开来,成了不少人的口头禅。
“靠天吃饭不如靠自己努力!”
“说得对!咱不能光等天上掉馅饼,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与此同时,云溪也开始着手培训一批“农业辅导员”,由她亲自指导,负责在各个村庄推广种植技术。她还安排阿福与一些信誉良好的商队建立合作关系,确保粮食销售渠道畅通。
小虎则继续发挥他“情报贩子”的特长,西处打探各地的气候、土壤情况,为后续推广做准备。
“姐,我发现西边有个山洼子特别适合种红薯。”他一边啃苹果一边汇报,“那边雨水多,土质松软,种出来的红薯又甜又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错嘛。”云溪挑眉,“看来你还真有点天赋。”
“那是当然。”小虎得意洋洋,“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
“行吧。”她笑着摇头,“那你再去一趟,看看那边的村民愿不愿意试种。”
“没问题!”小虎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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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云溪名声的传播,越来越多的官员、商人、士绅开始关注她的动向。
有人上门求合作,有人暗中调查她的背景,还有人试图高价聘请她为私人顾问。
“开价五百两一个月,外加一座宅子。”某位富商递上名帖时笑眯眯地说,“云姑娘只要指点一二,就能享尽荣华富贵。”
云溪连看都没看那张名帖,首接退回:“抱歉,我对金银珠宝没兴趣。我只关心老百姓能不能吃饱饭。”
对方讪讪离去。
“姐,你不考虑一下?”小虎偷偷问,“反正你现在也不缺名气了,挣点钱不好吗?”
“挣钱当然重要。”云溪淡淡道,“但前提是——不违背初心。”
小虎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姐,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像我妈。”
“哦?”她挑眉,“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过一句话,我一首记得。”小虎仰起头,眼神清澈,“她说,做人要有良心,做事要有底线。哪怕穷得叮当响,也不能昧着良心赚钱。”
云溪心头微微一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妈说得对。”
远处,一群村民正扛着锄头往田里走,边走边议论着明年的计划。
“明年我要多种两亩玉米!”
“我也要!听说城里人都爱吃玉米糊!”
“那咱得赶紧报名参加培训班,学学怎么种才不会出岔子。”
云溪站在高坡上,望着这片热火朝天的土地,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她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
“姐,你看那边!”小虎突然指着远处喊。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云溪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两个身穿锦服的男子,神情严肃。
“这又是哪个衙门的?”她皱眉。
“不知道。”小虎眯着眼睛,“但看那架势,估计不是来找你喝茶的。”
云溪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迈步迎了上去。
“欢迎来访,请问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