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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地下150米处的废弃地铁站里，电子红灯笼将潮湿的空气染成血色。龙战站在由老式地铁车厢改造的洪门香堂中央，脚下是由五百块Λ标记拼接而成的太极图，每一块都在脉冲灯光下泛着幽蓝。
"科萨家族到！"
随着周永仁的唱名声，一队意大利裔壮汉抬着个金属箱走入香堂。领头的老科萨西装革履，银灰色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却在看到龙战左臂的衔尾蛇纹身时明显抖了一下。他单膝跪地，打开金属箱——里面是十二把古董手枪，科萨家族百年来的传家宝。
"科萨家族献上'铁礼'。"老科萨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愿洪门指引新的秩序。"
龙战拾起最老旧的柯尔特左轮。枪身上的磨损诉说着无数暗夜故事，扳机护圈上刻着"1929"——禁酒令最疯狂的年代。当他将枪放在太极图"阳眼"位置时，周永仁启动熔铸程序。高能激光束将古董武器熔化成液态金属，在半空中重组为一朵雪绒花形状的雕塑，花瓣上浮现出科萨家族的纹章。
"俄罗斯冰斧党到！"
接着入场的是个两米高的斯拉夫巨汉，拖着个血迹斑斑的麻袋。他像扔垃圾般倒出七把斧头——斧刃缺口处还挂着可疑的肉屑。
"冬山帮到！"
"墨西哥红面具到！"
"黑人血盟到！"
一家接一家，M国地下世界的王者们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香堂两侧的洪门长老们冷眼旁观，他们手腕上的"海底镯"不断记录着这场权力更迭的每个细节。当最后一把武器——血盟首领的黄金指虎被熔铸时，太极图完全被金属雪绒花覆盖，形成一个诡异的美丽图案。
"礼成！"周永仁高喊，金牙在红光中闪烁，"从今往后，地下世界的利润，洪门抽三成；街头规矩，按《三十六誓》量子版执行；所有Λ标记携带者，受双花红棍龙战节制！"
香堂顶部突然降下全息投影，显示出整个M国的三维地图。数以千计的蓝点同时亮起——每个代表一个刚臣服的地下据点，从洛杉矶的码头到芝加哥的废弃工厂，从迈阿密的夜总会到西雅图的地下诊所。更精妙的是，这些据点恰好与雪绒花监测网络的节点重合。
李青山从太师椅上起身，量子眼扫过在场所有人："洪门'海底'更新完毕。从今日起，所有违反《三十六誓》者..."他按下腕镯，地图上三个红点突然熄灭，对应的三个小型帮派实时从世界上被抹去，"这就是下场。"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龙战注意到老科萨的右手在微微颤抖，而那个俄罗斯巨汉的额头沁出冷汗。只有一个人例外——站在冬山帮队伍最后的金发青年，碧蓝眼睛里闪烁着反常的平静。
"现在，请双花红棍龙战烙印。"李青山递来一块水晶印章。
龙战将印章按在自己左臂的衔尾蛇纹身上，然后印在全息《三十六誓》末尾。当量子签名完成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唐人街地面上的Λ标记同时亮起蓝光，那些镶嵌在牌坊、店铺门楣甚至路灯基座上的微型装置，构成了一个覆盖全社区的庞大网络。
"这就是薇拉师姐设计的'第二守望者'系统。"李青山低声对龙战说，"当官方守望者失效时，我们就是最后的防线。"
欢呼声还未响起，变故突生。
冬山帮的金发青年突然拔枪。不是普通手枪，而是镀着血色代码的左轮，枪管粗得吓人。"为了爱尔兰的自由！"他扣动扳机，子弹首奔龙战眉心。
香堂里时间仿佛凝固。龙战没有躲闪，只是微微抬起左手。胸口印记爆发出刺目蓝光，在面前形成雪绒花形状的护盾。子弹悬停在半空，弹壳上的血色代码与蓝光激烈交锋，最终一起消散成数据流。
"量子干扰弹。"周永仁瞬间制伏袭击者，"黎明之子的技术。"
龙战走近那个被按在地上的青年："谁给你的枪？"
青年啐出一口血痰："穿银袍的先生向您问好。"
香堂内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全息屏幕被强行侵入，陈远山扭曲的面容浮现出来，他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数据漩涡，胸口鳄鱼纹身活物般蠕动。
"恭喜你，龙战。"陈远山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现在你拥有了玩具王国。"他侧身露出背后的景象——龙战-Ω被囚禁在某种量子牢笼中，银袍破碎，面容憔悴，"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北极见。"
屏幕炸裂成无数血色雪绒花，飘落在地面那些金属雪绒花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香堂内一片死寂。老科萨的雪茄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龙战弯腰拾起一枚血色雪绒花碎片。当他的手指触碰时，碎片突然显示出北极坐标和倒计时——72:00:00。
"三天。"李青山的量子眼急速闪烁，"他要启动'冬至协议'的最终阶段。"
龙战转向周永仁："准备'逆鳞'小队，带上所有初代Λ标记携带者。"然后对在场的地下王者们说："你们想要真正的自由？那就帮我找到所有关于银袍人的情报。从1929年的黑帮档案到最近的码头监控，一张纸片都不能漏。"
人群迅速行动起来，突然获得的使命感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这就是龙战想要的效果——与其用暴力统治，不如给予共同敌人。
当香堂只剩洪门核心成员时，李青山从密格中取出一个青铜匣："师姐留给你的最后礼物。"
匣内是一把老式口琴，金属表面刻着"给下个百年与爸爸"。龙战认出来——这是血色圣诞节前他送给星野的礼物，后来遗失在混乱中。
"她改造成了量子谐振器。"李青山指向琴身上的Λ标记，"通过雪绒花网络，能首接与星野沟通，即使隔着重度干扰。"
龙战将口琴贴近嘴唇。《雪绒花》的旋律在香堂内回荡，通过量子网络传向整个M国的地下节点。在遥远的太平洋某处，新亚特兰蒂斯的量子屏障微微波动，仿佛在回应。
周永仁调试着"逆鳞"武器系统："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黎明前。"龙战收起口琴，同时戴上守望者徽章和洪门"双花红棍"令牌，"通知千夏准备'守望者之眼'卫星的全部权限。"
李青山突然按住龙战的肩膀："有件事你必须知道。"老人的量子眼显示出罕见的波动，"银袍人不是陈远山。根据洪门百年档案，他出现在每个重大历史节点——1929年华尔街股灾、1963年肯尼迪遇刺、甚至血色圣诞节当天。他可能是..."
"时间之外的观察者。"龙战接话，想起龙战-Ω曾提过的"大过滤器"，"或者说，文明评估系统的管理员。"
香堂外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洪门隐藏在地下的量子传送装置正在预热。龙战最后看了一眼全息地图，M国的地下网络己经全部点亮，像一张等待落子的棋盘。
而北极，将是最后的胜负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