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的血字威压尚未散尽,万灵谷的残垣断壁间便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墨渊强撑着伤势,指挥弟子们加固防御阵,代逸尘则带着几名护谷卫清理战场,楚青瑶蹲在药田旁,指尖抚过被黑雾污染的灵草,青鸾真火悄然探出,将残留在叶片上的魔气灼烧成灰烬。
“这些灵草还有救。”她起身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只要清除根须里的余毒,明年还能再发芽。”
代逸尘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先顾好眼下吧。”他望着天边渐浓的夜色,“幽冥殿敢定下三日之期,必是有恃无恐,我们得尽快找到破局之法。”
两人随墨渊来到谷中密室。密室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中央石台上摆着一枚半透明的水晶球,球内流转着淡淡的绿光——那是万灵谷灵脉的缩影,此刻绿光中夹杂着丝丝黑气,正是被污染的痕迹。
“这是‘灵脉镜’,能映照全谷灵脉走向。”墨渊指着水晶球底部的一处光点,“地火泉就在这里,与源晶所在的封印阵眼呈阴阳之势。只是此泉千年来从未喷发,谁也不知其威力深浅。”
楚青瑶将手掌贴在水晶球上,青鸾真火的暖意传入球内,那些黑气竟如遇克星般退缩了几分。她心中一动:“我的真火能克制魔气,或许能引动地火泉。”
“但地火泉藏在吞天兽巢穴上方的断层里,”墨渊眉头紧锁,“那凶兽虽被源晶镇压,却对活物极为敏感,稍有异动便会狂躁不安。”
代逸尘指尖在水晶球上轻点,划出一条蜿蜒的轨迹:“这条密道能绕开巢穴核心,首达断层边缘。只是通道狭窄,最多容两人并行,且布满了千年藤蔓,需用蛮力斩断。”
“我去。”楚青瑶当即道,“我的真火能烧断藤蔓,逸尘的剑气可开路,我们二人同行最合适。”
代逸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也好,但你需答应我,一旦察觉到危险,立刻撤退。”他看向墨渊,“正面防御就拜托谷主了,若幽冥殿的人提前发难,用传讯符通知我们。”
第二日天未亮,两人便带着行囊潜入密道。通道内潮湿阴暗,岩壁上的藤蔓如毒蛇般垂落,触之冰凉。楚青瑶指尖真火乍现,藤蔓遇火便蜷缩成焦黑的一团,代逸尘则挥剑劈开前方的障碍,剑气所至,碎石飞溅。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低沉的咆哮,震得通道簌簌落石。
“是吞天兽。”代逸尘压低声音,“我们离巢穴太近了。”
楚青瑶取出一枚静心丹服下,又将另一枚递给代逸尘:“用灵力护住心脉,别被它的吼声扰乱神智。”
两人敛声屏气,加快脚步穿过最狭窄的路段。越靠近断层,空气越发灼热,岩壁上开始渗出滚烫的岩浆,隐约能听到地底传来的轰鸣声。
“快到了。”代逸尘指着前方的光亮,那里的岩壁呈现出诡异的赤红,缝隙中不断涌出带着硫磺味的热气。
楚青瑶深吸一口气,青鸾真火在掌心凝聚成一团火球:“我试试引泉。”她将火球掷向岩壁,真火撞在赤石上,竟如水滴入热油般炸开,无数火星溅落,岩壁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刹那间,地动山摇,断层裂开一道巨缝,滚烫的金色岩浆喷涌而出,带着焚天灭地的气势。岩浆在空中化作火雨,却在触及两人时自动避开——青鸾真火与地火泉同属至阳之力,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成功了!”楚青瑶眼中闪过喜色,却见代逸尘突然按住心口,脸色苍白如纸。他心口的黑气在岩浆的灼热下疯狂翻涌,似要冲破皮肉的束缚。
“逸尘!”楚青瑶急忙扶住他,将掌心的真火渡过去。真火入体,黑气发出滋滋的声响,代逸尘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这地火之力……竟能逼出噬魂镜的毒素。”
就在这时,楚青瑶腰间的传讯符突然亮起红光,是墨渊的紧急传讯:“幽冥殿提前发难,己破外阵,速归!”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楚青瑶望着仍在喷涌的地火泉,忽然有了主意:“我们引一部分地火回去。”
代逸尘立刻明白她的打算:“用灵玉盛装?”他从行囊中取出一块通体剔透的白玉,那是储物用的灵玉,能隔绝高温。
楚青瑶点头,真火牵引着一股岩浆注入灵玉,玉身瞬间染上金色,却未被熔化。“走!”
两人转身疾奔,身后的地火泉渐渐平息,只留下断层中不断升腾的热气。密道外,厮杀声己隐约可闻,幽冥殿的魔威,终究还是提前笼罩了万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