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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席茵在台上又出幺蛾子了——她在台上的发言磕磕巴巴，和游戏有关的问题一问三不知，现场寂静得可怕，主持人尴尬的满头大汗，绞尽脑汁替她打掩护，试图维持住局面。
林缘当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她有点不舒服，坐在休息室窗前透气。
发布会结束后，齐瑶一惊一乍地进了休息室，绘声绘色地对林缘形容会场当时的状况。
林缘真没想到，这年头能有这么不敬业的人，她都没准备充分就来了，怪不得一首挑刺儿不肯上台，合着是心虚啊。
或许，她也不是准备得不够充分，而是压根就没准备吧。
林缘睁开眼瞅了下窗户，明明大敞着，她却觉得透不过气来。
无声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己至此，随她去吧。
林缘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不敬业反正挨骂的是她自己......或许还有我和我的同事们。
林缘的心理活动来了一个大转弯，因为她听到了齐瑶女士的暴躁控诉。
“她这是要害死我啊！”齐瑶狂怒，作为本次发布会代言人事务的主要对接人，齐瑶女士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如果因此影响到游戏，自己的前途还能更黑暗一点。
这样的事要是再来几次，自己就可以收拾包袱滚蛋了吧。
齐瑶心中忍了又忍，没忍住气笑了。
“发言稿提前发给她看了，游戏提前教她玩了，主持人的手卡都怼她脸前了，她念都念得磕磕巴巴啊！”齐瑶生无可恋地搂住林缘的胳膊，差点哭出来，“我当时都恨不得上去替她说。”
林缘很能共情齐瑶的愤怒，自己认认真真负责的工作就这么被人随意对待，就好像你天不亮就起来做了一桌子饭菜，还没等你拿起筷子就有人往里面吐了口唾沫，并且一脚踹翻了餐桌。
能不气吗？
当然不能。
“别生气了我们大美女，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的，啊，姐请你吃大餐去，想吃什么都行。”林缘知道这算齐瑶的职业生涯中挨的第一顿打，试图以美食抚慰小姑娘受伤的心灵，站起来拽了拽她，“走吧。”
齐瑶这姑娘也好哄，扯一下就站起来柔若无骨地挂在林缘身上往外走，虽然嘴里还哼哼着。
她们没能那么快吃上美食，因为她们在路上遇到了正和席茵以及她的团队寒暄的祁靖。
就这么走了肯定不合适，免不了跟在祁靖后面逢场作戏一番。
也只能逢场作戏了，毕竟席茵给她们惹了好多麻烦，一想到合约还将持续，半分真心都没有了。
送走了席茵一行，程氏的员工也各自散去，林缘三人终于卸下了面具。
“终于可以不用看见她了。”齐瑶长舒一口气，一瞬间脑子短路忘记身边还站着位副总，话说出口才想起不合适。
没敢看祁靖表情，她悄悄吐了下舌头，低下头装不存在。
祁靖也没在意员工在私底下吐槽合作对象，因为此时他也是勉强维持着风度。
“真行啊她，给我整这么一出，我航班都取消了冒着恶劣天气的风险开车回来的，差点误了时间，她的随意显得我的重视像个笑话。”
林缘不想再提她:“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毕竟代言费还挺贵的。
“咱们程总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吧？她最好祈求别影响到游戏，不然老程真的会暴走。”
林缘差点让祁靖的用词逗笑，她还没见过程霁明暴走呢。
他情绪一向稳定，很难想象他暴走会是什么样子。
祁靖向她发出邀请:“辛苦一上午了，哥请客吃点好的去？”
林缘挽住齐瑶左胳膊:“有约了哦祁总。”
齐瑶配合地举起右手，俩人一边往车边走一边朝身后的祁靖摆手。
——
林缘带齐瑶去了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环境好，消费也高。
上一顿还是昨天的晚饭，林缘这会儿都饿过劲儿了，齐瑶也不如平时兴致高，俩人吃得倒还算斯文。
齐瑶喝了口果汁:“缘姐，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都休假了还让你过来帮忙。”
确实是急事，林缘也不在乎:“没事儿，反正在家也是休息嘛，工作要紧，别想那么多，吃完了我们回公司，还一堆事儿要忙呢。”
齐瑶疑惑:“你下午也要去公司上班？不休假了？”
“来都来了，而且一天和半天也没什么差别，席茵闹这么个笑话，网上肯定都传开了，舆论的风向和游戏的关注度都会受到影响，不说别的，市场部肯定焦头烂额了，公关部应该也正烦着，公司上下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全公司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就打水漂了。”
林缘把盘子往对面推了推:“快吃吧，填饱肚子好干活儿。”
齐瑶冲林缘比了个大拇指：“劳模啊缘姐，我得向你学习。”
林缘失笑，这姑娘是个乐天派，不高兴的事儿一会儿就忘了，这样的人活得会很快乐，倒是挺好的。
林缘忽然想到一点：“小孟没动静，看来是出差还挺顺利，没遇到什么糟心事儿。”
总裁办的祝乾宇刚被程霁明派去华映影视那边做负责人，总裁办少个能力强的助理，人手一时有点不够用的，林缘安排了孟若若随行，也算是历练历练。
“缘姐，若若没去，在公司呢，刘政跟程总去的。”
林缘疑惑：“为什么临时换人？若若生病了？”
除了生病这种要紧的事，林缘觉得总裁办的几位秘书不会临时改行程。
齐瑶摇摇头：“没有，程总要换的，说带刘政去方便。”
林缘点头表示了解。
只不过林缘有点想不通，程霁明怎么突然要换男秘书随行，明明以前给他安排谁都无所谓啊，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想了想总裁办失衡的男女比例，林缘觉得是时候让人事那边物色一些人选了。
总裁办现在只剩刘政一个男性，总有他忙不过来的时候。
——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公司，意外地收到一切还算顺利的消息。
游戏评价还不错，下载量达到了预期，玩家体验也都不错，当然也收到了一些玩家的建议，各部门己经根据建议做了调整，只等大领导回来拍板呢。
其实也不能算意外，毕竟公司自建立以来的每一款游戏口碑都不错，只要正常发挥，不会出大岔子。
这次大家战战兢兢，主要是因为席茵的不专业不敬业。
回到座位，林缘就今天发布会的突发状况和目前游戏的情况向程霁明做了汇报，也算是给他吃个定心丸，让他能安心出差。
陆见微上午给她回了消息，她这会儿才看到。
“程霁明不在可苦了我们小缘了，忙去吧，明天老地方见啊。”
林缘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OK。么么.jpg”
正要熄屏，程霁明的消息弹了出来：“知道了，我明天回去。”
你行程都是我安排的我能不知道你明天回吗？林缘在心里吐槽他，微信上却回复：“好的。”
很符合她林特助的身份，很稳重，很官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