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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典礼的最后一声铃响敲完，教学楼的走廊瞬间被喧闹填满。抱着试卷的同学、拖着行李箱的身影、还有互相打闹的笑声，把“高一上学期结束”的尾巴拽得明明白白。
302宿舍里，季耀东正踮着脚，把林耀阳贴在床头的竞赛日程表小心翼翼地揭下来，叠成小方块塞进自己的笔记本里。
“干嘛呢？”林耀阳擦着桌子，看他宝贝似的护着那张纸，忍不住笑，“下学期还得贴上去，不用收这么紧。”
“我乐意。”季耀东把笔记本揣进兜里，下巴抬得老高，像藏了块糖，“这是我对象上学期的奋斗记录，得好好存着，下学期看你能不能破纪录。”
上铺的李飞正往包里塞寒假作业，闻言乐了：“东子你这是把学神当目标追呢？还是当藏品供着？”
“要你管！”季耀东抓起枕头往上扔，没等李飞躲开，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宿舍门被推开，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个信封，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耀阳。
“林学长！”女生声音有点抖，把信封递过来，“这是我整理的物理错题，想请你寒假有空看看……还有这个，谢礼。”
信封里夹着张便签，旁边还放着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星星糖，透明的糖纸在阳光下闪了闪。女生说完就跑，辫子甩得像小旗子，差点撞到隔壁宿舍出来的人。
林耀阳捏着那颗星星糖，还没来得及说“不用谢”，身边的季耀东己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首了。
“她给你送糖？”季耀东的声音绷得紧紧的，眼神像扫描仪似的盯着那颗糖，“知道你不爱吃甜的还送？故意的吧？”
“就是普通的学妹请教问题。”林耀阳把糖放在桌上，无奈地看他，“上学期她就来问过两次题，很正常。”
“正常个屁！”季耀东伸手把星星糖抓过来，剥开糖纸就塞进自己嘴里，嚼得咯吱响，“甜死了！肯定没安好心！”
他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抢食的小仓鼠，眼睛却死死瞪着林耀阳，那点醋劲酸得能腌黄瓜。
陈浩刚从楼下搬完箱子上来，一进门就闻到这股酸味儿，笑着打趣：“哟~ 这是哪位仙女下凡，把我们季大少爷的醋坛子打翻了？上学期最后一天还得酸一把，够执着啊。”
“滚你的！”季耀东瞪他，脸颊红得像被冻的，“谁酸了！我就是觉得这糖不好吃，帮他解决掉！”
林耀阳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漫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气了，寒假我给你买你爱吃的橘子糖，买一大袋。”
“谁稀罕橘子糖！”季耀东嘴硬，却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蹭着他的胳膊，“我就是觉得……只有我能给你送东西，上学期是，下学期也得是。”
“嗯。”林耀阳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银色的小书签，上面刻着“高一·冬”，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太阳图案，“上学期结束的礼物，等下学期结束，再给你刻个‘高一·夏’。”
季耀东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酸劲儿像被风吹跑了，他捏着书签翻来覆去地看，指尖划过那道“冬”字的刻痕，有点毛糙，却暖得烫手。
“你刻的？”他抬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敢信的雀跃。
“嗯，”林耀阳的耳根有点红，“第一次刻，没刻好，下学期练熟了再给你弄个好看的。”
“好看！”季耀东把书签塞进校服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像揣了块暖宝宝，“比那颗破星星糖好看一百倍！上学期的礼物，我要珍藏到下学期，下下学期，一首藏着！”
他说着，突然踮脚，飞快地在林耀阳嘴角啄了一下，亲完就红着脸转过去，假装整理自己的行李箱，拉链拉得“刺啦”响，却藏不住嘴角的笑。
陈浩和李飞对视一眼，捂着眼睛往外退：“得得得，我们先撤，给你们留着上学期最后一点‘二人世界’，下学期开学再来看你们撒糖啊！”
“滚！”季耀东头也不回地吼，声音里却没什么火气。
宿舍门关上时，外面传来李飞的笑：“东子这醋劲儿，下学期怕是得变本加厉！”
林耀阳从背后轻轻抱住季耀东，下巴搁在他发顶，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轻声说：“寒假作业我帮你划重点，下学期开学前得写完。”
“知道啦，”季耀东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勾着他的衣角，“下学期你还得带我刷题，我物理还差着呢。”
“好。”
“还有，下学期不许再收别人的糖，不管是星星糖还是牛奶糖，都不行。”
“好。”
“那……下学期我能多亲你几次吗？”
林耀阳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季耀东背上，像春天的鼓点：“你说呢？”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行李箱的轮子上，映出“高一上学期结束”的影子。走廊里的喧闹渐渐远了，寒假要来了，高一下学期在不远的地方等着。
季耀东捏着怀里的书签，听着林耀阳的心跳，突然觉得——上学期的醋，吃得值；下学期的糖，一定更甜。
（后来那颗被季耀东嚼掉的星星糖，成了他寒假的“把柄”，陈浩视频时总逗他：“东子你上学期末抢学神的糖吃，下学期是不是得还他一个吻？”季耀东红着脸挂了视频，转头就给林耀阳发消息：“下学期开学第一天，我要亲够本。”林耀阳看着消息，笑着回了个“好”，窗外的雪正下得温柔，像在为下学期的甜，悄悄铺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