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林耀阳对着镜子系领带时,指尖突然顿住了。
镜子里,他的脖颈左侧,靠近锁骨的地方,赫然印着几个深浅不一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吮过,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扎眼——活脱脱的草莓印记。
“季耀东!”
林耀阳的声音又急又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羞愤。床上的罪魁祸首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嘴角还挂着没睡醒的笑意:“怎么了……”
他顺着林耀阳的视线看向镜子,瞬间清醒了,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又赶紧装作无辜:“哦……这个啊,昨晚不小心弄的,谁让你睡得那么沉……”
“不小心?”林耀阳转身瞪他,脖子上的红痕随着动作晃了晃,“你那是不小心?啃得跟小狗似的,我现在怎么去演讲?!”
今天是学校的表彰大会,他作为学生代表要上台发言,穿的还是领口笔挺的白衬衫,这红痕藏都藏不住!
季耀东从床上爬起来,凑过去,伸手碰了碰那片红痕,指尖带着点发烫的温度:“挺好看的啊,像……像草莓酱抹上去的。”
“好看你个头!”林耀阳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翻箱倒柜找围巾,“赶紧给我想办法遮住!”
“遮什么呀,”季耀东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带着点耍赖的占有欲,“这样多好,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
“谁是你的!”林耀阳的脸瞬间红透了,抓起一条深色围巾往脖子上缠,缠了好几圈,把半张脸都埋了进去,“热死也比被人笑强!”
季耀东看着他裹得像只粽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夏天戴围巾,更奇怪好吗?”
“要你管!”林耀阳瞪他一眼,对着镜子调整围巾,确保红痕被严严实实遮住,才拎着演讲稿往外走,脚步快得像逃。
表彰大会的礼堂里坐满了人,空调的冷风呼呼吹,林耀阳却觉得脖子上的围巾像团火,烧得他皮肤发烫。轮到他上台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他深吸一口气,刚走到话筒前,一阵穿堂风突然吹过,把他脖子上的围巾吹开了一角。
“嗤——”
台下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窃笑声像水波似的扩散开来。
林耀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可己经晚了——那抹刺眼的红痕,在白衬衫的映衬下,被前排的同学看得一清二楚。
“是草莓印吧?”
“我的天,学神居然……”
“看季耀东那笑的,肯定是他弄的!”
议论声不大,却像针似的扎进林耀阳的耳朵里。他抬眼,正好对上台下季耀东的目光——那家伙坐在第三排,笑得一脸得意,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在说“看吧,你是我的”。
林耀阳的脸颊“腾”地红透了,连耳根都在滴血。他手忙脚乱地把围巾系好,对着话筒开口时,声音都在发颤:“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呃……”
紧张加上羞愤,他居然忘词了。
台下的笑声更明显了,季耀东却对着他做了个口型:“加油。”
那眼神里的鼓励混着点戏谑,奇异地让林耀阳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语言,虽然语速快了点,脸颊一首红着,但总算顺利讲完了。
下台时,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刚走到后台,就被季耀东堵住了。
“讲得真好。”季耀东笑着凑过来,伸手想碰他的围巾,“热不热?摘了吧。”
“滚开!”林耀阳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瞪他,眼底却没什么真脾气,“都怪你!让我在全校面前丢尽了脸!”
“这怎么是丢脸,”季耀东把他往角落里拉了拉,声音压低,带着点坏笑,“这是宣示主权,告诉他们,林耀阳是我季耀东的人。”
他的语气太笃定,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霸道和热烈,听得林耀阳的心跳又乱了节奏,刚升起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点无奈的羞赧。
“你以后再敢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季耀东凑近,在他被围巾遮住的草莓印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理我?”
林耀阳的呼吸一滞,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下心。他好像真的被这只小坏蛋吃得死死的,从脸红心跳到无可奈何,连生气都带着点纵容的甜。
“我就……”他憋了半天,也没说出狠话,最后只能跺了跺脚,“我就告诉老师你欺负我!”
季耀东笑得更欢了,伸手把他的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那抹显眼的红痕:“没关系,让老师也知道,你是我的。”
阳光透过后台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耀阳看着季耀东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被这样霸道地占有,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后来那草莓印成了全校公开的秘密,陈浩见了林耀阳就吹口哨:“学神这脖子,是被小狼狗啃了吧?”每次都被林耀阳追着打,而季耀东则在一旁笑着递水,顺便欣赏自家对象脸红的样子,眼底的占有欲,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