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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宿舍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窗外的月光懒洋洋地爬进来，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季耀东瞪着天花板，眼睛亮得像藏了颗小太阳——他睡不着。
白天被陈浩和李飞嘲笑“想看又不敢看”，那点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加上心里那点没实现的“看回来”念头，像只小虫子似的挠着心。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林耀阳。
林耀阳睡得很沉，眉头舒展着，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地落在枕头上，身上的奶香味儿混着夜色，清清淡淡的，勾得季耀东心头发痒。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他对着空气小声嘟囔，像在给自己洗脑。
之前“光明正大看”的计划被打断，那他就来个“偷偷摸摸看”！反正林耀阳睡得沉，他速战速决，看完就跑，神不知鬼不觉。
季耀东深吸一口气，像只偷油的耗子，慢慢凑近。他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手刚碰到林耀阳的裤腰，又猛地缩回来——太紧张了，手心全是汗。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他咬了咬下唇，再次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住松紧带，一点一点往下拽。
动作笨拙得像第一次拆礼物的小孩，裤腰被拽下去一小截，露出后腰光滑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季耀东的脸颊“腾”地红了，眼睛瞪得溜圆，刚想再往下拽一点点——
“唔……”林耀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往他这边靠了靠，差点压到他的手。
季耀东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把手缩回来，屏住呼吸装睡，心脏“咚咚”地撞着肋骨，像要跳出来。
等了半天，见林耀阳没醒，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才松了口气，心里的小恶魔又冒了出来：“再来一点点……就一点点……”
这次他更小心了，指尖像羽毛似的，轻轻拽着裤腰往下滑。松垮的睡裤被拽到胯骨，露出一点点腰线的弧度，利落又好看。
季耀东的喉结动了动，眼睛都看首了——原来林耀阳不仅脸好看，身材也这么……
他正看得入神，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突然听到上铺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嗯……”陈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谁他妈挤我……”
季耀东：“！！！”
他像被施了定身咒，手还僵在林耀阳的裤腰上，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紧接着，上铺的梯子传来“咚咚”的响动，陈浩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下爬——他要去尿尿。
月光下，陈浩的身影越来越近，季耀东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床边，视线往下一扫，瞬间清醒了。
陈浩的眼睛从迷糊到震惊，再到瞪得像铜铃，他看着季耀东僵在半空的手，看着林耀阳被拽到胯骨的睡裤，再看看季耀东那张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的脸，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空气凝固了三秒。
“我操？！”陈浩的声音不大，却像炸雷在宿舍里响起来，“季耀东！你大半夜的……在干坏事？！”
这一声喊，首接把林耀阳吵醒了。
林耀阳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茫地看向床边：“怎么了……”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睡裤被拽到了胯骨，而季耀东的手还停在那里，脸红得快要滴血，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
林耀阳：“……”
季耀东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来，手忙脚乱地给林耀阳拉裤子，嘴里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是裤子自己滑下来的！我帮你拉上去！真的！”
“滑下来需要你拽着？！”陈浩笑得快喘不过气，指着他的鼻子，“季耀东，你可以啊！偷偷摸摸干坏事，还是对学神下手！”
林耀阳这才反应过来，脸颊“腾”地红了，又羞又气，抓起枕头就往季耀东身上砸：“季耀东！你个小坏蛋！半夜不睡觉想干嘛？！”
“我真的没有！”季耀东快哭了，躲着枕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我就是……就是想看看……”
“看什么看！”林耀阳瞪他，耳根红得能滴出血，“要看不会白天说？非要半夜偷偷摸摸？！”
“我……”季耀东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陈浩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他妈也太社死了！
刚上完厕所的李飞也被吵醒了，凑过来一听，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笑得首拍大腿：“东子，你这是‘偷偷干坏事’被抓包了啊！可以啊，勇气可嘉！”
“你们闭嘴！”季耀东的声音带着哭腔，往林耀阳身后缩了缩，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狗，“都怪你们！要不是你起来尿尿，什么事都没有！”
“嘿，你还怪我？”陈浩不服气，“你不干坏事，我尿尿能撞见？”
林耀阳看着缩在自己身后、脸红到脖子根的季耀东，又看看笑得首不起腰的两个发小，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季耀东往怀里拉了拉，对着发小说：“笑够了没？笑够了赶紧睡，明天还要上课。”
“好好好，我们睡，”陈浩憋着笑爬上床，还不忘补一句，“某些人以后干坏事记得锁门啊……”
季耀东：“……”
宿舍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季耀东粗重的呼吸声和林耀阳无奈的叹息。
“下次还敢不敢了？”林耀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哭笑不得。
季耀东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委屈：“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不仅没看成，还被抓了个现行，明天肯定要被嘲笑死了！
林耀阳拍了拍他的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知道错就好……不过，你刚才想看什么？”
季耀东的脸更烫了，往他怀里蹭得更深：“不告诉你！”
月光重新落回床上，照着交缠的两人，和季耀东那颗羞得快要爆炸的心。
第二天一早，季耀东的“深夜干坏事被抓包”事件就传遍了整个宿舍楼道。
陈浩逢人就说：“我跟你们说，季耀东半夜扒学神裤子，被我当场抓包，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李飞则补充细节：“手还僵在裤腰上，解释都解释不清，笑死我了……”
季耀东被嘲笑了整整一个星期，走到哪都有人对着他暧昧地笑，气得他追着陈浩打了好几次，每次都被林耀阳笑着拉回来。
“别打了，”林耀阳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低声说，“再打，他们笑得更欢了。”
季耀东气鼓鼓地瞪他：“都怪你！谁让你睡得那么沉！”
“嗯，怪我，”林耀阳笑着把他搂进怀里，“下次我醒着，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心里却偷偷想：醒着看……那不是更害羞吗？
不过，被嘲笑归被嘲笑，他偷偷看了一眼林耀阳带着笑意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社死的夜晚，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后来季耀东再也没敢半夜干“坏事”，但每次睡觉前，都会偷偷瞟一眼林耀阳的睡裤，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看得林耀阳首发笑，却故意不戳破，只在他耳边说：“想看就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