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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运动会的彩旗在操场边招展，阳光把跑道晒得发烫，空气中飘着汗水味和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季耀东穿着红色的运动背心，蹲在100米起跑线旁，眼睛却像装了雷达，死死锁定着主席台上的身影。
林耀阳作为学生会主席，正坐在主席台上记录成绩，白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流畅的线条，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俊。每当有班级跑过去喊加油，他都会侧头笑一笑，那笑容温和得像春风，吹得台下一群女生脸红心跳，尖叫声差点掀翻主席台。
“东子，发什么呆呢？马上到你了！”陈浩拍了拍他的背，手里拿着瓶运动饮料，“看学神呢？他今天确实招蜂引蝶。”
“招个屁的蝶！”季耀东猛地回神，脸“腾”地红了，像被踩了尾巴，“我看他有没有偷懒！学生会主席就该有主席的样子，笑什么笑！”
他嘴上硬气，眼睛却又不受控制地瞟过去——刚好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捧着瓶冰镇可乐，红着脸递给林耀阳，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林耀阳接过可乐，还对她点了点头。
“！！！”
季耀东的拳头“咔嚓”一声攥紧了，指节泛白，心里像被泼了桶醋，酸得他牙都快咬碎了。
那女生是谁？高二的？长得也就那样吧！凭什么给林耀阳送可乐？林耀阳凭什么接？！他不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吗？！
“各就各位——”裁判的声音响起。
季耀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弯腰弓步，摆出起跑姿势。可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幕：女生红着脸的笑，林耀阳接过可乐的手，甚至能想象到那瓶可乐上还沾着女生的指纹。
“砰！”
发令枪响，季耀东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但他跑得太急，步频乱了，在中途差点崴脚，踉跄了一下，虽然最后还是冲过了终点，却比预赛慢了将近一秒，只拿了个第三。
“东子，你咋回事？”陈浩跑过来，递给他毛巾，“状态不对啊，刚才差点摔了。”
季耀东一把夺过毛巾，胡乱擦着脸，眼神又飘向主席台——那个高马尾女生还站在林耀阳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林耀阳居然还侧过头听，听得挺认真！
“操！”季耀东低骂一声，把毛巾往地上一摔，转身就往主席台冲。
“哎！你去哪？颁奖仪式快开始了！”陈浩在后面喊，他却像没听见。
主席台上，林耀阳刚听完高二女生关于“后勤补给”的建议，正准备说“谢谢”，就感觉一股劲风冲过来，下一秒，胳膊就被人死死拽住了。
“林耀阳！”
季耀东的声音又急又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眼睛瞪得像铜铃，脸颊因为刚才的冲刺和此刻的怒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
高马尾女生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气势汹汹的红背心男生。
林耀阳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季耀东拽着胳膊往下拖：“跟我走！”
“怎么了？”林耀阳任由他拽着，脚步跟着他往下走，声音带着点纵容，“颁奖……”
“颁个屁的奖！”季耀东的声音更凶了，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跟她聊什么呢？聊那么久？她给你的可乐呢？是不是喝了？！”
他一边吼，一边往林耀阳手里看，没看到可乐，又低头往他脚边找，那副急赤白脸、恨不得当场搜身的样子，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小狗，又凶又委屈。
周围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焦过来，高马尾女生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说：“同学，我是……”
“你闭嘴！”季耀东猛地回头瞪她，眼睛里的火气快喷出来了，“这里没你的事！”
“季耀东。”林耀阳终于开口，声音沉了点，拽住他的手腕，“别胡闹。”
“我没胡闹！”季耀东的眼眶红了，像被冤枉的小孩，声音带着点哭腔，却依旧嘴硬，“你就是跟她聊得开心！你还接她的可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
他差点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改成了更霸道的宣告：“你是我的人！不准跟别的女生笑！不准接别的女生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了，连广播里的加油声都仿佛停了。高马尾女生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看看季耀东，又看看林耀阳，脸上写满了“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耀阳的脸也难得地红了，他看着季耀东气鼓鼓的样子，又看看周围看热闹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人群外拉：“跟我来。”
季耀东还在挣扎：“我不！你先说！你跟她到底……”
“没什么。”林耀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她是高二学生会的，跟我对接后勤，可乐我没喝，给旁边老师了。”
季耀东愣了一下：“真的？”
“嗯。”林耀阳点头，看着他依旧紧绷的脸，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季耀东的脸“腾”地又红了，像被戳破了心事，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我就是看不惯你招蜂引蝶！”
林耀阳没松手，把他拉到操场角落的香樟树下，这里人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招蜂引蝶？”林耀阳低头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季耀东梗着脖子，却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小了点，“刚才那么多女生给你送水，你都接了……”
“我没接，”林耀阳耐心解释，“都是学生会的同学，递过来的是补给品，我让她们放旁边桌子上了。”
他顿了顿，伸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季耀东的脸颊，软乎乎的，带着点汗湿的温热：“除了你的，我谁的都没碰。”
季耀东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头，撞进林耀阳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对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在骗他。
“真、真的？”他的声音还有点抖，带着点不确定。
“真的。”林耀阳低头，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像羽毛拂过，“我的水，只喝你递的；我的笑，也只给你看。”
温热的气息拂过额头，带着他独有的奶味，烫得季耀东的脸颊瞬间红透了，从脖子红到耳根。他张了张嘴，想骂“谁稀罕”，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林耀阳捏着他的脸，眼神里的火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羞赧。
刚才跑得太急，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丢人——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醋坛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还差点把“男朋友”三个字喊出来。
“你、你以后不准对别人笑！”季耀东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尤其是女生！”
“好。”林耀阳笑着应了，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那现在，可以去颁奖了吗？我的第三名小朋友。”
“谁、谁是小朋友！”季耀东炸毛了，却乖乖地被他拉着往颁奖台走，脚步还有点别扭，心里的酸味儿却像被阳光晒过，渐渐散了，只剩下点甜甜的余味。
远处的陈浩看着他们相携的背影，笑着对李飞说：“看吧，我就说他吃醋了，酸得能腌黄瓜。”
李飞点头：“学神也挺能忍的，换我早被这醋坛子烦死了。”
阳光下，季耀东被林耀阳牵着，走在喧闹的操场上，脸颊还红着，却忍不住偷偷往林耀阳身边靠了靠。
原来吃醋是这种感觉——酸得想咬人，却又在对方一句温柔的话里，甜得像喝了蜜。
这只疯狂吃醋的炸毛小狗，终于在香樟树下，被他的学神顺好了毛。而这场运动会的酸味儿，也成了他们之间，又一个藏着喜欢的小秘密。
（后来季耀东才知道，那个高马尾女生是林耀阳的表妹，来帮忙纯属“走后门”，气得他差点去找林耀阳“算账”，却被对方一把按在怀里，笑着说：“表妹也不行？那我以后只能看你了？”一句话说得他脸红心跳，再也提不起“算账”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