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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学姐的内部推荐果然发挥了作用。
一周后，贺柠溪和许哲双双收到了“君合”的笔试通知。
笔试在一间巨大的阶梯教室进行，题目刁钻，题量巨大，涉及法律实务的方方面面。
贺柠溪拼尽全力，走出考场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指尖冰凉。
题目太难了，她心里完全没有底。
又煎熬地等待了几天，面试通知如约而至——只有许哲收到了。
贺柠溪看着邮箱里冰冷的“感谢参与”，心沉到了谷底。
巨大的失落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果然，她还是不够格。
即使有内部推荐，笔试这一关，她那贫瘠的实践积累还是暴露无遗。
就在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努力消化着挫败感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您好？”贺柠溪疑惑地接起。
“是贺柠溪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干练而公式化的女声，“这里是‘君合’律师事务所人事部。通知您下周一上午九点，来我所参加寒假实习生终面。地址和具体信息稍后邮件发送。”
贺柠溪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面……面试？可是……我没有收到邮件通知……”
“笔试成绩刚刚复核完毕，您的成绩符合面试标准。请准时参加。”对方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笔试成绩符合？复核？贺柠溪握着手机，心脏狂跳，巨大的惊喜之后，是更深的疑虑。
笔试结束后，她明明听到好几个公认的学霸都在抱怨题目变态，自己答得更是糟糕透顶，怎么可能“符合标准”？还偏偏是在她收到拒信之后突然“复核”通过？
一个名字如同冰冷的蛇，瞬间滑入她的脑海——任清莫。
只有他！只有他有能力、也有动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易拨动“君合”这样顶级律所的实习生筛选流程！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只需一个暗示，一个电话……他所谓的“关照”，像一张无形的网，再次精准地笼罩下来，无视她的意愿，将她推向他认为“好”的方向。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感瞬间冲垮了那点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凭什么？！凭什么一次次地替她做决定？！凭什么认为她需要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贺柠溪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就要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质问。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却最终颓然落下。
质问？除了换来他一句轻描淡写的“举手之劳”或者“为你好”，还能得到什么？她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个被动接受安排的、无力反抗的角色。
她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封迟来的面试通知邮件，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在嘲讽她的无能。
她最终还是没能靠自己推开“君合”那扇沉重的大门。任清莫的“关照”，像一道冰冷的枷锁，再次锁住了她渴望独立的灵魂。
这份面试机会，不再是通往梦想的阶梯，而是他强加给她的、带着施舍意味的“恩赐”，让她如鲠在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