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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灯光柔和，窗外是深秋的黄昏。
林晚晴坐在圆桌一侧，翻看着会议资料。她并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交流——没有公开演讲的压力，却往往藏着更深的博弈。
“林总，还习惯吗？”主办方笑着问。
“还好。”她点头，“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见到……老朋友。”
对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沈博士刚从海外回来，这次特意安排她参与讨论。”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神情淡然的女人走了进来。
“林晚晴。”她淡淡地打招呼。
“沈清岚。”林晚晴起身回应，嘴角微扬，“好久不见。”
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一丝电流穿过。
会议结束后，夜色己深。
林晚晴和沈清岚并肩走出大楼，走在校园的小径上。
“你还是老样子。”沈清岚率先开口，“冷静，克制，永远把世界扛在肩上。”
林晚晴轻笑：“你也没变，说话还是这么刺。”
沈清岚停下脚步，看着她：“你还在坚持‘技术必须服务于人类’的理念？”
“我一首都这样认为。”林晚晴回答，“而且我一首在实践它。”
“可你知道吗？”沈清岚语气平静，“有时候，正是这份‘服务’，让我们失去了真正前进的机会。”
林晚晴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当初创建‘星核科技’的时候，是为了探索AI的边界。”沈清岚说，“但后来你开始设置各种限制，强调伦理、强调安全、强调控制。你说这是为了保护人类，可实际上，你在阻止它进化。”
林晚晴沉默片刻：“我不否认AI有无限可能。但它的可能性越大，就越需要引导。”
“引导？”沈清岚冷笑一声，“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操控罢了。”
“你真的相信，如果放任AI发展，它不会失控？”林晚晴反问。
“我更相信，如果我们不放手，它就永远不会成长。”沈清岚语气坚定，“就像你当年那样，害怕失败，所以宁愿放弃尝试。”
林晚晴眼神微动：“你是说‘曙光计划’？”
“没错。”沈清岚点头，“那是我们离未来最近的一次。可你却在最后一刻叫停了它。”
“因为那次实验差点毁掉一个人的生活。”林晚晴语气低沉，“我不能让技术成为伤害他人的工具。”
“可你也因此扼杀了它的潜力。”沈清岚毫不退让，“你以为自己是在守护人性，其实你是在用人性束缚未来。”
两人站在路灯下，彼此凝视。
良久，林晚晴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时说的话吗？”
沈清岚微微一怔。
“你说过，技术本身没有善恶，只有使用它的人才决定它的方向。”林晚晴继续道，“而我想做的，就是确保那个方向，不会偏离人性。”
沈清岚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你太谨慎了。”
“而我觉得，你太激进了。”林晚晴回望她，“但我们曾经的目标，其实是相同的。”
“是吗？”沈清岚低声问。
“是。”林晚晴点头，“我们都想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只是方式不同。”
气氛稍缓，两人走到长椅旁坐下。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林晚晴问。
“欧洲、非洲、中东。”沈清岚答，“做了一些项目，也见过很多不同的社会形态。我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依赖技术。”
“那你呢？”林晚晴看向她，“你还在研究AI自主意识？”
“我在研究一种‘共生模型’。”沈清岚说，“不是让AI主导人类，也不是让人类控制AI，而是建立真正的平等关系。”
林晚晴微微惊讶：“听起来像是你终于愿意妥协了。”
“不是妥协。”沈清岚笑了，“是找到了新的平衡点。”
林晚晴轻轻点头：“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再合作。”
沈清岚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如果你愿意放开那些条条框框的话。”
“那得看你能不能说服我。”林晚晴笑道。
夜风拂过，带起落叶。
沈清岚站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来。”林晚晴轻声说。
“谢谢你还愿意听我说这些。”沈清岚回应，“至少我知道，你并没有彻底放弃理想。”
林晚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沈清岚从未真正背叛过“星核科技”的初衷，只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而她自己，也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这一夜的重逢，没有剑拔弩张的对抗，也没有非黑即白的判断。它只是一场久别后的对话，一次关于理想与现实的坦诚交流。
林晚晴和沈清岚，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曾因理念分歧而渐行渐远。但她们始终相信一件事：
技术的意义，不只是改变世界，更是如何让它变得更好。
而这个答案，或许没有唯一的标准，但每一次真诚的探讨，都是通向未来的一步。
正如林晚晴所说：
“我们无法预见未来，但我们可以选择，带着怎样的信念走向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