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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鸢盯着屏幕上的消息——
【X.YAN】：己读不回？
【蓝鸢】：。
【X.YAN】：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一杯，我请客。
【蓝鸢】：才不要，我怕被卖到东南亚。
【X.YAN】：视频也不要？
【蓝鸢】：不要！
【X.YAN】：行，那语音。
【蓝鸢】：？
怀鸢的问号刚发出去，对面的语音就弹了过来，她下意识想拒接，但是回想起那张蛊惑人心的混血脸，指尖硬生生悬停在屏幕上。
接，还是不接？
怀鸢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只是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感知到了危险。
最终，她咬了咬牙，用力按下“接通”。
接通后的听筒里没有什么声音，只隐约能听到轻浅的呼吸声。
半晌，对面传来一声让人耳热的低笑，“哑巴了？”
怀鸢不情不愿的轻哼一声。
晏寻的手指滑过资料上女生的证件照，他能从那张端正恬静的证件照上想象到此时她别扭的表情，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干嘛给我发那么多有的没的。”听筒里女生明明是在抱怨，奈何天生一副甜蜜的嗓音，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孔雀开屏似的，很烦。”
“你不知道吗？”晏寻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照片上女生的嘴唇，“孔雀开屏是在求偶啊。”
怀鸢瞬间哽住，脸上微微发烫，对面又笑道：“又不说话了，是小龙虾熟了吗？”
这是在调侃她害羞了，还有之前他说她是虾系的事情。
“你……”怀鸢微微有点恼了，“我要挂了！”
“等等。”晏寻话锋一转，“先和我道完歉再挂。”
“道歉？”
“说我盗图，还有男媛培训班什么的……不该道歉？”
怀鸢微微抬高了声音，“我只是看到了你的脸，证明不了你其他的图片都是真的吧！”
“Ярослав Вячеславович Волков…”话筒里冒出一连串的俄语，“去查吧，随便哪个搜索引擎。”
“啊？”怀鸢迷茫的发出单音节——她对俄语可是一窍不通。
“雅罗斯拉夫·维亚切斯拉沃维奇·沃尔科夫。”对方换成中文重复了一遍，由于这个名字还是太长，他不得不很有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让怀鸢能顺利检索。
怀鸢很快得到了结果。
这个名字属于沃尔科夫联合工业集团的少爷。
这个集团的核心业务是金融和能源，但是在奢侈品和艺术领域也有涉猎。
检索出来的照片很少，甚至没有正式的近期照片，但是从几年前的照片也能看出来和那天视频里的男人极为相似。
“可是你的中文很流利……”怀鸢还是抱有疑惑。
“不愧是‘小聋瞎’小姐。”男人的声音带着笑，像羽毛轻抚过耳廓，“听力差劲……而且视力也不佳，资料里应该写了，我母亲是华裔。”
怀鸢连忙继续读网页上的资料，确实显示沃尔科夫少爷的母亲是一位华裔超模，只是结婚之后就淡出大众视野了。
察觉到了对面的无言以对，晏寻满意的乘胜追击，“现在，小龙虾小姐可以道歉了吗？”
“……对不起行了吧！”怀鸢感觉自己的脸真的快要烫熟了。
“对不起谁？”
“对不起雅罗斯……”怀鸢羞恼之下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又惹得对面一阵笑。
“晏寻。”晏寻放缓了语调，“这是我的中文名，你可以这么叫我……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你更喜欢我叫你小龙虾？”
怀鸢犹豫了一下，她其实不太想向网上认识的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但是这个男人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各方面条件可以说是她遇到的顶配了……怀鸢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林叙白那张总是平静自若的脸，忍不住挑了挑嘴角。
“怀鸢。怀抱的怀，鸢尾花的鸢。”
虽然早就查到了她的名字，但是听到亲口说出来，就像猎人看着懵懂的猎物一步步走进了自己设好的陷阱里，让晏寻产生了强烈的愉悦感。
“很高兴认识你，怀鸢。”晏寻的语气轻快起来，“我也为我说你‘去头可食’的无礼言论道歉，你非常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
最后一句话晏寻说得缠绵，像是裹着蜜糖。
怀鸢“哼”了一声，“我看是你见色起意了吧？”
“我不否认这一点，亲爱的。”晏寻慢慢仰倒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道，“但是你那天看到我的脸，眼睛不也没舍得眨一下？”
“那是因为……”
“除了脸，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供你图谋哦。”晏寻打断了怀鸢的狡辩，“所以……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
怀鸢沉默了，于是晏寻继续诱哄，“只是每天打打电话聊聊天就好……如果你感到不适，可以随时拉黑我逃跑，不是吗？”
“……我会考虑。”怀鸢终于开口，“今天就到这里吧。”
话落，怀鸢不等晏寻给出反应，就挂断了语音。
晏寻举起手里的资料，上面赫然写着：怀鸢，25岁，Lumirex公司市场部助理……
逃跑？骗你的。晏寻用手指弹了弹资料页上怀鸢的证件照。
狼一旦咬住猎物的咽喉，就不会再松口分毫，首到将猎物拆骨入腹，化为自己的血肉。
这天之后，晏寻几乎每晚都会打语音给怀鸢。
这让怀鸢很意外。
她知道自己的外貌比较出众，晏寻一时对她有兴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不见面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这么久，这就有点奇怪了。
毕竟以他的条件，想必也不会缺女人。
不会是骗子吧……那天她看到的视频其实是AI换脸之类的东西？话说那天是他主动打视频过来的，说他提前做好了准备也说得通……
怀鸢正在出神，突然桌面被叩响，抬起头，是林叙白。
“上班时间，走什么神呢？”林叙白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把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今晚的聚餐我去不了了，拿去结账。”
“为什么啊！不是早就定好今天聚餐了吗？”怀鸢有些不满的嘟囔，“有约会？”
“临时线上会议。”林叙白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密码，还记得吧？”
怀鸢拿起银行卡，用两根手指夹着在脸前轻轻晃动，“121027，对吧？话说……这个密码到底象征着什么啊？”
有点像生日日期，而且每次问都不回答……如此想着，怀鸢微微有点不爽，故意说道：“那我可以点那个超贵的松露鲍鱼捞饭吗？”
“你哪次没有点最贵的？”林叙白忽然伸手捏住她脸颊上的软肉，稍稍用力的晃了晃，“这次倒知道提前问了……装什么乖？嗯？”
“痛痛痛——粉底液都要被蹭掉了！”
怀鸢下意识伸手去掰林叙白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个人突然都呆住。
林叙白的手还捏着怀鸢的脸，怀鸢的手握住了林叙白的手掌。
好像……有点太亲近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怀鸢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林叙白的掌心摩挲，带给他一阵轻微的痒意。
时间好像静止了。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刻，暧昧到让人喘不过气来，感觉嘴唇一碰告白的话就能脱口而出。
“学长，我……”
“怀助理，这里需要你签字！”
当拿着文件的男同事走近时，只看到了面色如常的林叙白，和低头摆弄着银行卡的怀鸢。
但是从林叙白的视角看去，怀鸢的耳尖己经红得滴血。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传来“嗡嗡”的提示音。
【X.YAN】：今晚能通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