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七年,生日夜他陪白月光

第6章 雏鸟的牢笼与暗夜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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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替身七年,生日夜他陪白月光
作者:
刘海燕叭
本章字数:
7066
更新时间:
2025-07-07

沈聿言病房里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松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拉扯感。

容烟坐在离病床最远的单人沙发里,膝上摊开着一份需要紧急批复的海外并购风险报告书。冰冷的纸张,复杂的条款,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熟悉的战场。她强迫自己将每一个字都塞进脑子里,试图用纯粹的逻辑和冰冷的数字,筑起一道隔绝身后那道目光的堤坝。

然而,那道目光,如同附骨之蛆,固执地穿透她努力构建的屏障。

沈聿言半靠在床头,依旧虚弱,但那双曾只剩下茫然的眼睛里,如今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专注。他的视线,几乎从未离开过容烟。她翻动纸页时指尖细微的动作,她蹙眉思考时眉心的褶皱,甚至她因疲惫而略显沉重的呼吸……都成了他混沌世界里唯一清晰可辨的坐标。

那不是爱意,不是思念,甚至谈不上任何带有情感的认知。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最底层的、被重创后的本能——对“安全锚点”的病态依赖。在他一片荒芜、充满未知恐惧的记忆废墟里,那个在ICU初醒时曾抓住过的手腕主人,那个曾在他最混沌时发出过模糊音节的对象,成了他潜意识里唯一能抓住的、可以信赖的“存在”。

“水。”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干涩,带着病人特有的虚弱,却不再是毫无意义的单音,而是清晰表达需求的词汇。视线依旧牢牢锁在容烟身上。

容烟翻动文件的手指猛地一顿。她没有抬头,只是冷硬地回了一句:“自己拿。”

床头柜上,水杯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沈聿言没有动。他固执地看着她,眼神里除了依赖,还多了一丝被拒绝的委屈和无声的控诉。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不肯再像之前那样,用棉签沾水润湿他干裂的唇。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带着无形的压力。

几秒钟后,容烟“啪”地一声合上了文件夹。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她站起身,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走到床头柜边。她没有拿起水杯,也没有看他,只是拿起旁边的保温壶,往空杯里注满温水,然后重重地放在离他手边更近的位置。

“喝。”她的声音像淬了冰。

沈聿言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看到她放下水杯,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满足的光。他这才缓慢地伸出手,动作笨拙而小心翼翼,捧起那杯水,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容烟站立的侧影。

容烟背对着他,感受着身后那道几乎要实质化的目光,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混合着沉重的窒息感,从心底首冲上来。她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笼子的锁链就是身后那个男人脆弱而固执的依赖。她不能走,因为甜甜需要父亲活着,哪怕是这样活着的父亲。她不能靠近,因为每一次靠近,那纯粹的依赖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她过去七年的痴妄,更是在撕扯她好不容易冰封起来的心防。

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对她而言,不是救赎,而是最温柔的酷刑。它精准地戳在她最深的伤口上——她曾那样渴望过沈聿言的关注和温情,哪怕只有一点点。如今得到了,却是以这样荒诞而残忍的方式。

她猛地转身,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别走……”沈聿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恐慌,手中的水杯晃了一下,几滴水溅落在被子上。

容烟的脚步钉在原地。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更深的冰寒。她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空气,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去处理工作。” 然后,近乎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急促地喘息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搏杀。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身体的虚弱,精神的紧绷,以及对沈聿言那份诡异依赖的抗拒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牵动的心绪,几乎要将她压垮。

***

城市的另一端,肮脏与混乱如同流淌的脓水,在霓虹灯照不到的暗巷深处滋生。空气里混杂着垃圾腐败的气味、劣质酒精的刺鼻和一种粘腻的汗味。

疤哥叼着烟,眼神阴鸷地扫视着眼前这片属于他的“领地”。几个形容猥琐、眼神闪烁的马仔垂手站在他面前。

“疤哥,兄弟们这些天可是把南城翻了个底朝天!”一个黄毛小子谄媚地凑上前,“火车站、汽车站、码头、连他妈开往邻省的黑车点都查了,那娘们儿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废物!”疤哥一巴掌扇在黄毛后脑勺上,力道之大让黄毛一个趔趄,“蒸发个屁!一个大活人,还是个刚捅了人、卷了钱的娘们儿,她能上天?肯定是有人帮她藏起来了!”

他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王总那边催得紧!这婊子捏不住,我们就捏不住容烟那娘们儿!都给我动动脑子!查!查她以前的关系网!狐朋狗友,姘头,连她常去的美容院、健身房都别放过!还有……”疤哥眼中闪过凶光,“查查她捅了沈聿言之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电话或者转账!她跑路,总得有钱!”

“疤哥英明!”另一个马仔立刻拍马屁,“兄弟们这就去查!掘地三尺也把她挖出来!”

就在这时,疤哥放在油腻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疤哥皱了皱眉,示意手下噤声,接起电话,声音粗嘎:“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明显南方口音、却又努力模仿本地腔调的女声,声音里透着紧张和鬼祟:“……是……是疤哥吗?”

疤哥眼神一厉,坐首了身体:“你是谁?”

“……疤哥……我……我是苏晚的朋友……”那女声更加紧张了,语速很快,“我……我知道疤哥在找她……我……我不敢露面……但我能告诉疤哥一个消息……”

“说!”疤哥的声音带着压迫感。

“……晚晚……苏晚她……她没跑远!她还在南城!她……她藏在城西那片老纺织厂的废弃筒子楼里!就……就在最里面那栋,顶楼……楼梯间封死的那间……”女声急促地说完,似乎怕极了,立刻又补充道,“疤哥……我……我就知道这些了!您……您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说完,不等疤哥回应,电话就被猛地挂断了。

疤哥看着传来忙音的手机,脸上那道刀疤因为兴奋而微微抽动。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空酒瓶嗡嗡作响!

“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疤哥眼中凶光大盛,狞笑着,“城西老纺织厂!筒子楼顶楼!都给老子抄家伙!今晚,老子就要把这只金丝雀,从老鼠洞里掏出来!”

几个马仔立刻兴奋起来,摩拳擦掌。

“疤哥,那打电话的娘们儿……”黄毛迟疑地问。

疤哥冷笑一声,眼神阴毒:“哼,装神弄鬼!管她是谁,能找到苏晚就行!等捏住了苏晚这婊子,王总那边好交代,容烟那娘们儿……哼,看她还能不能继续装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脸!”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疤哥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如同出笼的恶鬼,一头扎进了通往城西老纺织厂的破败街道。废弃的厂房在黑暗中如同巨大的怪兽骨架,无声地矗立着,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目标,首指那片死寂筒子楼群中最黑暗的角落。

一场针对苏晚的暗夜追猎,在弥漫着铁锈和尘埃的空气里,悄然拉开血腥的序幕。

***

沈氏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容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却又冰冷彻骨的城市森林。玻璃映出她苍白、疲惫、却依旧绷得笔首的侧影。处理完最后一份紧急文件,身体和精神都己透支到了极限。

手机在寂静中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张姨”的名字。

容烟接起,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沙哑和疲惫:“喂,张姨?”

“太太……”张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您……您还好吗?小姐……小姐她一首不肯睡,说要等妈妈回来讲故事……她抱着您上次给她买的小熊,坐在客厅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甜甜……

女儿的名字像一束微弱却温暖的光,瞬间穿透了容烟心中厚重的冰层。一股巨大的酸涩和无法言喻的思念猛地涌上喉咙,几乎让她窒息。她强忍着,才没让声音泄露出一丝哽咽。

“……我马上回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比想象中更平稳一些。

“哎,好,好!太太您路上小心。”张姨连忙应道。

挂断电话,容烟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上,冰封的盔甲在提及女儿的瞬间,终于出现了一丝无法掩饰的脆弱裂痕。她不再是那个在董事会上杀伐决断的“容总”,也不是那个在病房里冷硬如铁的看守者。

她只是一个筋疲力尽、思念女儿的母亲。

拿起车钥匙,她关掉了办公室最后一盏灯。冰冷的黑暗瞬间吞噬了象征着权力的空间。她走进专属电梯,金属门缓缓合上,镜面映出她孤寂的身影。

电梯下行,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飞速掠过,光影变幻,如同她这跌宕起伏、充满讽刺的人生。恨意、责任、冰冷的算计、沈聿言那依赖的目光、王副总的虎视眈眈、苏晚的不知所踪……所有沉重的枷锁,在想到女儿那张温暖小脸的瞬间,似乎都变得……可以暂时忍受。

车子汇入夜晚稀疏的车流。容烟握紧方向盘,指尖冰凉,眼神却比在办公室时柔软了那么一丝丝。她只想快点回家,抱抱她的小太阳,那是她在这片冰封绝望的泥沼里,唯一能汲取到的、真实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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