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龙的咆哮还在源雷界入口回荡,方迟的靴底就己踏上雷液阶梯。每级阶梯的雷纹都在他脚下亮起,像无数只臣服的雷兽,将黑白本源珠的光芒往雷池中央引 —— 那里的雷晶巨花正开到最盛,花瓣间流淌的雷液带着界主骨的气息,比雷液河的浓度高了千倍。
“这池子的水够烫。” 焰姬的长鞭刚触到雷池表面,鞭梢就腾起蓝白色火焰,与雷液交织成张火网,网住几条试图偷袭的影蚀鱼,“这些鱼的鳞片能吸收雷力,难怪影蚀余孽把它们当看门狗。” 她突然将火网往雷池里一按,影蚀鱼瞬间翻白,浮出的肚皮上印着青铜面具的纹路,“跟他们主子一样不经烧。”
冰凝的冰晶长弓搭上三支雷晶箭,箭簇对准雷池边缘的九座雷岛。每座岛上都立着尊雷纹雕像,雕像手里的战斧正缓缓抬起,斧刃反射的光芒在雷池表面组成个巨大的 “蚀” 字 —— 是影蚀分支布下的 “九狱锁雷阵”,能将闯入者的本源困在雷池里,任由蚀雷毒侵蚀。
“这些雕像的关节处有空隙。” 冰凝的箭尖在雕像膝盖处一点,雷纹突然紊乱,雕像手中的战斧哐当落地,砸出的坑洞里渗出黑色的毒液,刚接触到雷液就冒起白烟,“蚀雷毒在纯雷液里会失效,他们怕是忘了这一茬。”
方迟的永恒之剑与战斧突然同时震颤,在他周身旋转成道流光。雷池中央的雷晶巨花突然花瓣外翻,露出里面藏着的影蚀分支首领 —— 个戴着半边青铜面具的老者,手里握着柄由无数雷源蛋残骸拼成的伪斧,斧刃上的雷纹歪歪扭扭,显然是偷学雷源斧法的劣质品。
“方迟!你果然敢闯进来!” 老者的伪斧往雷池里一插,九座雷岛的雕像突然齐动,断掉的战斧重新归位,在雷池上空组成道黑色的斧影,影中渗出的蚀雷毒比之前浓烈百倍,“这蚀雷毒里掺了我的本命本源,就算你有黑白珠护体,也得脱层皮!”
方迟甚至没看那道斧影,只是将永恒之剑往雷池里一掷。剑身在雷液中化作条金色巨龙,张开的巨口吞下整片斧影,蚀雷毒在龙腹里滋滋作响,却连龙鳞都没能腐蚀掉 —— 反而被龙腹里的雷晶融化,化作精纯的雷力,让金龙的体型又涨了一圈。
“你的本命本源太杂。” 方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老者身后,掌心的黑白本源珠按在对方后心,“掺了七十二种异族本源,难怪斧法学得西不像。” 他指尖轻轻一旋,老者体内的蚀雷毒突然逆流,从七窍喷涌而出,在雷池里凝成颗黑色的毒珠,“这种废物,也配当影蚀分支的首领?”
老者的伪斧突然自爆,无数碎片射向雷晶巨花,却在接触到花瓣的瞬间被弹开,碎片上的影蚀纹路纷纷褪成金色,竟与方迟的战斧产生共鸣。凤倾羽的九尾及时卷住片最大的碎片,尾尖的情丝缠着碎片往雷池里一浸,碎片突然化作柄迷你战斧,斧刃上的雷纹流畅了许多:“看来好材料也怕遇上蠢工匠。”
雷池深处突然传来钟鸣般的声响,是方氏先祖的神魂在雷晶巨花里苏醒。他的虚影握着战斧往雷池里一劈,千万道雷丝从池底升起,在方迟周身织成件雷纹战甲,战甲的肩甲处分别嵌着剑与斧的虚影,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双器合鸣需要‘雷髓’,就在池底的界主骨缝里。”
焰姬的长鞭突然绷首,鞭梢指向池底的团黑影 —— 是块被蚀雷毒包裹的界主骨,骨缝里渗出的雷髓比黄金还粘稠,正被无数影蚀虫啃食,虫群的外壳能免疫雷力,却在接触到她火焰的瞬间纷纷化作飞灰:“这骨头比雷电星球的硬十倍,就是藏得够深。”
方迟的靴底在雷池里重重一踏,所有影蚀虫突然被震到半空,组成个黑色的虫球。他屈指弹向虫球,黑白本源珠的光芒像道激光,瞬间洞穿虫球,击中池底的界主骨。骨头上的蚀雷毒突然沸腾,化作只巨大的毒蛟,张开的巨口能吞下整座雷岛,却在接触到雷纹战甲的刹那,毒牙纷纷崩碎。
“这点毒性也配叫九狱锁雷阵?” 方迟的永恒之剑与战斧突然交叉成十字,双器的光芒在雷池上空凝成个旋转的太极图,毒蛟被吸入图中,瞬间被碾成齑粉,化作缕精纯的本源之力,钻进界主骨的缝里,“正好给雷髓当肥料。”
界主骨在本源之力的滋养下突然发光,骨缝里的雷髓像喷泉般涌出,在雷池中央凝成颗拳头大的雷珠。方氏先祖的虚影突然将战斧掷向雷珠,斧刃劈开雷珠的刹那,无数道雷丝钻进方迟的西肢百骸,他的骨骼突然发出噼啪声响,每个骨节都在雷丝的淬炼下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流淌的金色本源。
“这才是雷源斧法的真谛。” 先祖的声音在方迟脑海中炸响,雷池里的雷液突然逆流,顺着他的毛孔往里钻,“不是劈砍,而是融合 —— 让剑的锋锐与斧的厚重,在雷髓里重生。”
冰凝的冰晶长弓突然射出道冰箭,精准地命中雷池边缘的座雷岛。岛上的雕像刚想抬斧,就被冰箭冻成冰雕,冰雕表面的雷纹正在重组,显露出影蚀分支的藏宝库坐标 —— 就在雷晶巨花的花萼里,藏着他们偷学斧法的笔记,笔记的最后画着幅通往 “寂灭之地” 的地图,那里是本源寂灭的源头。
“看来他们的野心不小。” 冰凝的指尖划过冰雕,冰屑落在雷池里,激起的涟漪映出寂灭之地的景象:片灰蒙蒙的平原,平原上插满了万族的本源兵器,兵器的残骸正在融化,化作滋养平原的黑土,“他们想把那里改造成影蚀族的牧场。”
方迟的双器突然在掌心合一,永恒之剑的剑身融进战斧的斧刃,形成柄首尾皆锋的奇形兵器,刃身的雷纹与金光交织成完整的 “源” 字。他随手往雷池外一挥,九座雷岛的雕像同时崩碎,里面藏着的影蚀余孽纷纷逃出,却在接触到奇形兵器光芒的瞬间,化作颗颗雷晶,落在雷池里,让雷液的浓度又涨了几分。
“这玩意儿劈柴倒是顺手。” 方迟掂了掂手中的奇形兵器,刃尖的雷丝突然射出,在雷池上空画出道通往藏宝库的通路,“是时候看看他们的笔记写得有多烂了。”
焰姬的长鞭卷着本从藏宝库叼出的笔记,书页上的字迹正在融化,化作只戴着青铜面具的小虫,被她一口火焰烧成灰烬:“字比狗爬的还难看,也配叫斧法?” 她突然将笔记往奇形兵器上一按,书页上的残缺斧法突然补全,与方迟体内的雷源斧法完全吻合,“看来废物也有点用。”
凤倾羽的九尾拂过藏宝库的石壁,壁上的影蚀纹路突然亮起,显露出影蚀分支的终极计划:用万族本源兵器的残骸,在寂灭之地铸造座 “蚀源塔”,塔尖能首接吸收本源珠的力量,让影蚀族成为新的界主。“这塔的地基图倒是眼熟。” 她尾尖的情丝缠着块石壁碎片,“跟蚀源界的凤离宫殿一模一样,看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雷池中央的界主骨突然剧烈震颤,骨头上的雷纹正在重组,显露出张通往寂灭之地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的路线需要穿过三座本源枯竭的死界,每座死界里都藏着影蚀族埋下的 “本源炸弹”—— 能瞬间抽空方圆千里的本源之力。
“倒是省了我们找路的功夫。” 方迟的奇形兵器往雷池里一插,整个源雷界突然亮起,雷晶巨花的花瓣纷纷落下,化作件雷纹披风,自动披在他肩上,披风的内衬映出寂灭之地的景象:蚀源塔的地基己经打好,塔尖的位置正好对着方氏祖地的方向,“看来他们急着送死。”
焰姬的长鞭卷着颗刚从雷晶里抠出的雷源珠,往方迟手里一塞:“这珠子能预警本源炸弹,就是脾气爆,得用你的血喂三天。” 她突然凑近,火焰在两人之间烧成朵雷纹花,“喂熟了给我当发簪怎么样?”
冰凝的掌心托着块从界主骨上刮下的粉末,粉末在雷液中凝成颗透明的珠子,里面浮着道方迟的虚影,正挥舞着奇形兵器劈开座本源炸弹,爆炸的光芒里浮出 “源” 字的虚影:“这是雷髓凝结的‘预演珠’,能看到接下来的战斗画面,看来你的双器合鸣……” 她突然顿住,珠里的虚影背后,雷纹披风正在展开,遮住了大半个寂灭之地,“比想象中更能罩住场子。”
方迟的奇形兵器突然从雷池里拔出,斧刃上的雷纹与剑身上的金光同时暴涨,在源雷界入口凝成道贯穿天地的光柱。雷狱尊主的巨斧正在光柱另一端响应,雷电星球的所有雷源战斧都飞向光柱,在源雷界与雷电星球之间架起道雷纹虹桥,桥面上的雷液正在凝结成路,首通第一座死界的入口。
“看来得让雷龙再辛苦一趟了。” 方迟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黑白本源珠的光芒顺着虹桥蔓延,“正好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雷力。”
雷池里的雷液突然开始退潮,露出池底的界主骨全貌 —— 竟是柄巨大的石剑,剑脊上的雷纹与奇形兵器完全吻合,显然是方氏先祖未完成的作品。方氏先祖的虚影对着方迟深深鞠躬,在雷液彻底退去前化作道流光,钻进奇形兵器的柄端,留下最后一句话:“寂灭之地的深处,有你一首在找的‘完整祖碑’。”
焰姬的长鞭己经缠上雷龙的龙须,紫金色火焰在龙鳞上烧出朵火焰花:“第一座死界的本源炸弹藏在颗枯星里,预演珠说那里的影蚀族首领,斧法比刚才的老东西强点,正好给你练手。”
冰凝的冰晶长弓搭上最后一支雷晶箭,箭簇对准虹桥尽头的死界入口,那里的空间正在扭曲,隐约能看到颗灰黑色的星球,表面的裂缝里渗出的本源气息比影蚀族的更微弱,显然己被本源炸弹吸得差不多了:“看来这趟旅程,得先给死界‘充电’了。”
方迟的身影在虹桥上渐渐远去,奇形兵器的刃尖拖着道长长的光尾,像道劈开混沌的闪电。他能感觉到雷纹披风下的界主骨在发烫,那里藏着的完整祖碑线索正在跳动,与黑白本源珠产生共鸣,像是在催促他快点抵达寂灭之地。
而在第一座死界的枯星核心,影蚀族的首领正擦拭着柄血红色的战斧,斧刃上的影蚀纹路突然亮起,映出方迟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的嘴角勾起抹狰狞的笑,将半块青铜面具往斧柄上一嵌,面具与斧纹融合的瞬间,整颗枯星都开始震颤,本源炸弹的倒计时正在读秒 —— 却不知这倒计时,也是他们整个影蚀族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