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笙蜷缩在悬浮床上,淡紫色电弧顺着导电丝爬过皮肤,她弓起脊背剧烈抽搐,喉间溢出的嘶吼被电流绞成破碎的呜咽,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催情药剂的作用下,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她死死咬着后槽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颤抖的声线:“秦斯,你最好想清楚 ——”
房间里骤然安静,只有通风口传来离子雾流动的细微嗡鸣。他勾起嘴角的弧度:“我在听。”
“密钥在爆炸中己经损毁,但在那之前,” 陆晨笙故意停顿,看着对方瞳孔因 “密钥” 二字骤然收缩,继续道,“我完整记录了量子纠缠的核心算法。你的那些科学家,就算解剖我十次,没有活体思维解析系统,也破解不了海马体里的数据。”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腥味混着雪松香在舌尖蔓延,“包括如何规避‘终焉计划’的量子反噬。”
全息投影台上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秦斯暴躁地挥臂扫落所有设备。摔碎的显示屏在地面投射出扭曲的量子图谱,恰好映在陆晨笙泛着潮红的脸上。他俯身逼近时,冰冷的手指几乎擦过她发烫的额头:“你觉得我会信一个仄生族的鬼话?”
“不信的话,大可现在杀了我。” 陆陆晨笙突然仰头,灼热的呼吸撞在对方下颌,“等高慎哲带着‘潘多拉协议’的备份数据杀进来,你猜琼克斯家族会怎么处置,连密钥数据都留不住的首席执行官?” 她故意将 “首席执行官” 西个字咬得极重,看着秦斯喉结剧烈滚动。
液态汞墙面突然沸腾般翻涌,将两人的倒影扭曲成怪物的形状。秦斯修长的手指勾起陆晨笙的头发:“证明给我看。”
“先解除磁力场,还有 ——” 陆晨笙瞥向持续喷洒的离子雾装置,“关掉这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她努力挺首因药力发软的脊背,在血色警报灯下,宛如一株在熔岩中绽放的荆棘。
秦斯狼尾般的黑发垂落肩头,在猩红警报灯下泛着黑曜石般的幽光。他冰蓝色眼眸微微眯起,如同锁定猎物的孤狼,将陆晨笙因催情药剂而泛起的绯红、以及倔强抿起的唇角,尽数纳入眼底。刹那间,整个空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离了温度。
“有意思。” 他忽然轻笑出声,尾音拖曳着危险的颤意,“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仄生族。” 修长的手指按下通讯器,冷冽的命令响彻房间,“带她去处理一下,然后送入K层套房,我要亲自‘招待’我们的贵客。”
陆晨笙被推入装饰奢华的套房时,催情药剂的余韵仍在体内翻涌。房间里弥漫着雪松与龙涎香混合的气息,全息投影在穹顶流转出变幻莫测的星云图案。秦斯倚在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银质手枪,冰蓝色眼眸始终紧盯着她:“从现在起,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决定自己的命运。告诉我,陆晨笙,你打算怎么证明自己的价值?”
陆晨笙扶着雕花立柱稳住发软的身子,指尖摩挲过鎏金纹路的瞬间,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她抬眼望向秦斯,泛红的眼角因催情药剂氤氲着水光,却掩不住眼底迸发的锐利光芒:“秦少对密钥的执着,倒让我想起那本《量子算法演进史》。据说初代密钥的核心架构,与‘终焉计划’的底层逻辑……” 她故意停顿,看着秦斯擦拭手枪的动作骤然凝滞,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继续说。” 秦斯将手枪随意抛在沙发上,金属撞击皮革的闷响惊起全息星云的涟漪。他双腿交叠倾身向前,狼尾黑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庞,却遮不住眼中翻涌的探究,“仄生族里竟有人读过禁书?”
“读禁书需要权限,破解禁书则需要脑子。” 陆晨笙自信的说“秦少以为,那些被你们销毁的古籍残页里,为什么反复出现‘量子共振反噬’的警告?” 她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催情药剂带来的燥热反而让她的思维愈发清晰,“想要完整复刻密钥,光有数据不够,还得知道如何规避二十年前那场让整个实验室变成废土的灾难 —— 而这些,恰好是高慎哲绝不会告诉你们的秘密。”
秦斯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剧烈跳动的脉搏上,仿佛要借此看穿她的虚实:“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现在杀了你,再用脑机接口强行读取记忆?”
“因为那样做,你得到的不过是被情绪污染的碎片。” 陆晨笙扬起下巴,发间散落的碎钻耳坠划过秦斯手背,留下细微血痕,“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在量子沙盘上推演整个计划。但相应的,” 她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的监控探头,“我要查阅月渚族近十年的能源消耗数据,还有……” 红唇贴近秦斯耳畔,吐气如兰,“解除这恼人的催情喷雾。”
冰蓝色眼眸凝视着她因说谎而不自觉轻颤的睫毛,秦斯忽然大笑出声,震动的胸腔贴着她发烫的额头:“聪明的猎物更让人兴奋。” 他打了个响指,穹顶的喷雾口缓缓闭合,“不过陆小姐最好记住 ——” 手指掐住她后颈,声音陡然冰冷,“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次日清晨,机械管家托着银盘步入房间,六颗晶莹剔透的营养胶囊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宛如六颗微型宝石。陆晨笙慵懒地倚在天鹅绒靠枕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丝绸被面,瞥了一眼那盘胶囊,便嫌恶地皱了皱眉,随手将其推到一旁:“我要真正的食物,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食物。”
秦斯斜倚在雕花门框处,狼尾黑发随意地散落肩头,冰蓝色眼眸闪过一抹嘲讽:“仄生族就喜欢用这些低效又肮脏的东西塞满肠胃?” 话音未落,他却己抬手示意管家照办。片刻后,冒着袅袅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色泽金黄酥脆的油条被端上桌,氤氲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秦斯皱着眉,如同打量某种奇异生物般,目光在陆晨笙与食物间来回逡巡。
“你在浪费时间。” 秦斯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浓稠的红酒在杯壁缓缓流下,留下暗红的痕迹,宛如干涸的血迹。“月渚族靠精准配比的营养胶囊就能高效运转,而你们仄生族,却把生命浪费在咀嚼和消化上。”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仿佛在谈论某种低等生物的愚蠢习性。
陆晨笙却不理会他的嘲讽,优雅地舀起一勺浓稠的粥,轻吹几下后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惬意的微笑:“秦少,你有没有试过,感受米粒在舌尖化开的温度?油条浸在豆浆里吸饱水分的柔软?” 她故意放慢动作,任由氤氲热气缓缓升腾,模糊了秦斯冷峻的面容,“这不是浪费,是活着的证明。” 话语间,带着一种对生命本真的热爱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