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酒店的空中花园被夜色笼罩,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子。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将宴会厅内的喧闹隔绝在外。
宁绯的手指轻轻搭在玻璃栏杆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夜临渊就站在她身侧不到一米处,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萦绕在她鼻尖,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
"夜总现在可以说了吧?"宁绯没有看他,目光投向远处,"特意把我叫到这种没人的地方,总不会是为了欣赏夜景。"
夜临渊低笑一声,那声音像是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震得宁绯耳膜微微发痒。他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轨迹——那是一个古老的符纹,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但在宁绯眼中,它正泛着淡蓝色的微光。
宁绯心头一跳。这是阴司高阶传讯术,只有少数几个殿的主事者才知晓。
"女帝大人不必紧张。"夜临渊的嘴唇几乎没有动,声音却首接传入宁绯脑海,"这里虽然没有监听设备,但保不准有人懂唇语。"
宁绯眯起眼睛,同样以传音术回应:"镇魂龙玺的继承者,居然精通阴司秘术?看来传闻中龙玺守护者与阴司势不两立的说法,有待商榷。"
"彼此彼此。"夜临渊转身靠在栏杆上,面朝宴会厅方向,从那里看过来,两人就像在普通交谈,"谁能想到阴司女帝会伪装成豪门受气包,就为了查一桩凡人家庭的恩怨?"
宁绯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花了十年时间布局,身份从未被识破,眼前这个男人却一眼看穿了她。
"我的事不劳费心。"宁绯学着他的姿势转身,脸上挂着社交式的微笑,传音却冷若冰霜,"夜总不如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夜临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三个月前,江城西郊有场恶灵暴动,突然被一股强大力量镇压。我当时正好在附近,感应到了第七殿特有的幽冥气息。"他抿了一口酒,"顺着线索查下去,发现每次宁家二小姐'碰巧'不在时,阴司就有大动作。"
宁绯心中一凛。那场暴动她确实出手镇压过,没想到留下了痕迹。
"所以夜总今晚是特意来揭穿我的?"宁绯的指尖凝聚了一丝灵力,随时准备出手。
夜临渊突然向她靠近一步,近得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他伸手看似亲昵地替她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实则在她耳边低语:"恰恰相反,我是来谈合作的。"
他的呼吸扫过宁绯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宁绯强自镇定,没有后退:"什么合作?"
"长生会。"夜临渊吐出这三个字时,宁绯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他们在筹划打开阴阳裂隙,需要阴司至纯之力和人间龙玺之力。你和我,都是他们的目标。"
宁绯心头一震。长生会近来的活动确实异常频繁,但她没想到对方野心这么大。
"证据?"她简短地问。
夜临渊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水晶瓶,里面有一缕黑红相间的雾气在挣扎扭动:"上周捕获的,你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