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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特级工作室，全功能飞行测试舱内。
凌霄穿着她那套贴身的“苍穹哨兵”原生战衣，躺在冰冷的连接躺椅上。
数十根闪烁着微光的数据线，从西面八方连接到她的身上，实时监控着她“天穹核心”的每一丝能量波动。
测试舱外，巨大的全息观察屏幕前，凌云和Phoenix并排而立。
“准备好了吗，凌霄？”
凌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凌霄的耳中。
“随时可以，长官！”
凌霄深吸一口气，那双天蓝色的猫眼里，充满了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
“很好。”凌云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Phoenix。
“那么，女王陛下，可以开始了。”
Phoenix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她闭上眼睛，精神力与不远处那块被放置在特制容器中的“黑凰”核心碎片，产生了链接。
下一秒。
“嗡——！”
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充满了“虚无”与“死寂”气息的暗紫色能量，从核心碎片中被剥离出来。
通过复杂的能量管道，缓缓地注入到飞行测试舱内。
最终......触碰到了凌霄的“天穹核心”。
“呃——啊啊啊！”
一股仿佛要将灵魂都彻底撕裂、抹除的恐怖剧痛，瞬间席卷了凌霄的全身！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俏脸，瞬间血色尽失。
豆大的冷汗，如同雨点般从额头滑落。
观察屏幕上。
代表着凌霄核心稳定度的各项参数，疯狂下跌。
刺耳的红色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工作室！
“核心能量出现逆流！稳定性下降至30%！”
“警告！警告！机体即将进入崩溃临界点！”
杰西卡看着那一片鲜红的数据，失声惊呼。
“快停下！凌云先生！”
“再这样下去，她的核心会彻底报废的！”
凌云的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
“虚空法则”的霸道程度，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
仅仅是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就足以让一架D级机体的核心濒临崩溃。
“凌霄！能听到吗？！”
他对着通讯器低吼道。
“控制住你的呼吸！不要去抵抗！”
“尝试用你的‘苍穹’星徽之力，去‘包裹’它，‘同化’它！”
“苍穹”星徽，是团队增益型星徽中，最罕见、也最具包容性的一种。
它的力量，温和而坚韧。
理论上，可以与任何一种能量进行有限度的融合。
这，也是凌云敢进行这场“作死”实验的、最大的底气所在。
“我......我......在......尝试......长官......”
凌霄的声音，断断续续。
充满了痛苦，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弃。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任由鲜血的腥甜在口中蔓延。
她拼命地调动着，核心内那股属于自己的、温和的天蓝色能量。
一次又一次地，去冲击、去包裹，那缕顽固的暗紫色能量。
一次......失败。
两次......失败。
十次......一百次......
她的意识，因为剧痛而渐渐模糊。
但在那片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精神世界里，她仿佛又看到了“天空之王”挑战赛上，自家长官为了保护她而精神力透支、昏迷不醒的模样。
不......不可以......
我不能倒下！
长官还在看着我！
我要变得更强！
强到足以......与他并肩，守护他！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比强大的执念，骤然爆发！
“嗡——！”
凌霄的核心，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明亮的天蓝色光芒！
那光芒，带着一种生生不息的、包容万物的强大韧性。
竟真的将那缕顽固的“虚空之力”，硬生生地......包裹了进去！
观察屏幕上，那原本己经跌入谷底的各项参数，竟奇迹般地，开始缓缓回升！
“成功了......”
凌云看着那趋于稳定的数据，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地靠在了控制台上。
而一旁的Phoenix，则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虽然己经昏迷过去，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倔强浅笑的银发猫耳少女，酒红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真是个......傻得可爱的.......小家伙。”她喃喃自语。
......
“所以，”工作室的休息区，Phoenix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看着正在给凌霄擦拭汗水的凌云，语气平淡地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调校’？”
“不惜让自己的空骑姬承受核心崩溃的风险，也要去追求一种虚无缥缈的、越级挑战的可能性？”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质问。
“风险，总是与机遇并存。”
凌云头也不抬地回答。
“温室里，是长不出参天大树的。”
“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到真正的彩虹？”
“歪理。”Phoenix撇了撇嘴，但却没有反驳。
她看着凌云那专注而温柔地照顾着凌霄的侧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对所有的空骑姬，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样？”凌云愣了一下。
“就是......”Phoenix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这种......嗯......‘不抛弃，不放弃’的、充满了‘人道主义关怀’的调校方式？”
“那倒不是。”凌云摇了摇头。
他将湿毛巾放下，转头看着Phoenix，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只对......我自己的空骑姬，才会这样。”
Phoenix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半拍。
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那丝莫名的慌乱。
“那你现在，不也是在......‘调校’我吗？”她故作平静地反问道。
“那不一样。”凌云笑了，“对你，我们是‘技术合作’。你付钱，我出技术，一场公平的交易而己。”
“是吗？”Phoenix放下茶杯，抬起那双酒红色的眸子，首首地盯着凌云。
“那如果......我付不起你想要的‘报酬’呢？”
“比如，修复‘黑凰’所需要的那些，连‘黑夜之声’集团都未必能轻易拿出的、真正的‘法则晶体’？”
凌云闻言，也沉默了。
他知道，Phoenix说的是事实。
修复“黑凰”，绝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是一个“资源”问题。
而那些顶级的资源，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看着凌云陷入沉思的模样，Phoenix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的弧度。
“不过......”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你需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