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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在黑暗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梦中他又回到了那间白色实验室，手腕上戴着"07"的标签。他下意识地摸向枕下的匕首，却触到一片温暖的肌肤。
"做噩梦了？"首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泠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蜷缩在首领怀里，额头抵着对方的锁骨。首领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约36.8度，比他自己的体温高出2.3度。
"嗯。"泠轻声承认，数着首领的心跳——每分钟68次，比平时快了7次，是因为担心他。这个认知让泠耳尖微微发热，带着些依恋，发丝轻悄划过首领胸口。
首领的大手抚过泠的后背，在突出的脊椎骨节上稍作停留。"明天的任务紧张？"
明天。泠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的首次女装任务——伪装成墨的女伴，在宴会上刺杀佐藤健三。佐藤，52岁，身高178cm，体重85kg，佐藤制药社长，暗地里进行非法药物人体实验。想到那些实验室的资料照片，泠的指尖变冷了。
"怕穿帮。"泠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他性格清冷，平日几乎不说话，更别说要扮演一个社交名媛。
首领低笑，胸腔的震动传到泠的脸颊。"墨会带着你。记住，少说话反而符合'凛'的人设。"凛是他明天的化名，取"泠"的谐音，身份是某欧洲财阀的千金。
泠点点头，鼻尖擦过首领的睡衣纽扣。首径1.2厘米，厚度0.3厘米，边缘有微小磨损。这些数字像锚点般稳定了他的呼吸。
"睡吧。"首领吻了吻他的发顶，"明天炎会给你化妆。"
当炎带着化妆团队出现在泠的卧室时，他正对着镜子尝试微笑。镜子里的青年172cm，身材纤细，皮肤冷白，面无表情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冷美人的气质。
"哇哦，小泠这张脸不扮女装真是浪费了。"炎吹了个口哨，伸手想捏泠的脸颊，被泠偏头躲过。
化妆过程持续了两小时十七分钟。泠闭着眼，感受各种刷具在脸上移动——粉底刷宽度3.5厘米，眼影刷倾斜角度45度，唇刷 strokes数32次。当炎终于说"好了"时，泠睁开眼，镜中的人让他怔住了。
及腰的黑色假发，眼角点缀着细碎亮片，唇色是低调的豆沙红。最惊人的是眼睛——炎给他戴了浅灰色美瞳，让原本漆黑的眼眸变成了雾霭般的灰。
"脖子以下全是腿啊。"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泠穿着墨蓝色露背长裙，裙摆开衩至大腿，脚上是8厘米的细跟高跟鞋。172cm的身高、8cm 高跟鞋外加极佳的身材比例，让他看起来几乎和墨一样高。
"走几步试试？"
泠僵硬地起身，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女性走路会扭胯——不这样根本没法保持平衡。他计算着重心偏移角度，第三次尝试时己经能平稳行走。
"天才！"炎鼓掌，"记住，'凛'小姐是高冷人设，不用多说话，微笑点头就行。"
墨来接他时，银灰色的头发梳成背头，左眼的机械义眼调成了宴会模式，泛着淡淡的蓝光。191cm的身高包裹在定制西装里，腰侧的枪伤疤痕被完美遮掩。
"时间误差1分28秒。"泠看着手表说。
墨的机械义眼转动了一下，"堵车。你..."他罕见地停顿，"很漂亮。"
泠耳尖又红了。温度上升0.5度，他默记。
宴会厅在水晶塔顶楼，挑高8米，水晶吊灯首径3.5米，宾客87人。泠挽着墨的手臂入场时，感受到数道目光投来。他的后背渗出细汗，但面部肌肉维持着训练过的冷淡表情。
"佐藤健三，2点钟方向。"墨低声说，机械义眼己经锁定了目标。佐藤正在和几个商人交谈，手里端着香槟杯，液面高度距离杯口1.3厘米，说明他喝得不多。
按照计划，墨会找机会与佐藤搭话，泠则负责在适当时机制造"意外"。然而就在他们向目标移动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插了进来。
"这位小姐好面生啊！"铃木园子突然出现在泠面前，眼睛闪闪发亮，"我是铃木园子，请问您是..."
泠的呼吸一滞。铃木园子，17岁，身高160cm，铃木财阀二小姐，社交达人。资料里没说她也会出席。
"凛。"泠勉强吐出化名，声音比平时高了0.8个key。
"欧洲莱茵斯坦家的千金，"墨流畅地接话，机械义眼微微发光，"我是她的陪同，墨。"
园子兴奋地拍手，"我就说嘛！这种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凛小姐的睫毛好漂亮，是用哪个牌子的睫毛膏？"
泠的大脑飞速运转。睫毛膏品牌不在任务简报里。他下意识看向墨求救，却见墨的机械义眼突然转向佐藤的方向——目标正在独自走向露台，袖子隐约被拉扯，他低头看过去，触及泠带着求助的目光。
"抱歉，失陪。"墨对园子点头，"凛有些畏高，我需要带她..."
"啊！露台那边风确实大。"园子善解人意地说，"不过凛小姐的耳环会被吹乱的，我帮你调整一下？"
不等泠反应，园子己经凑近。她的手指碰到泠的耳垂时，泠差点条件反射地折断她的手腕。好在园子只是轻轻固定了耳环，"这种垂坠款要往内侧转才好看哦。"
"谢谢。"泠生硬地说，同时注意到墨己经悄无声息地向露台移动。他必须跟上。
"凛小姐的声音真好听！"园子却继续热情地说，"就是有点紧张？第一次来日本参加宴会吗？"
泠看着墨的背影消失在露台门口，心率上升到每分钟112次。他必须摆脱园子。"去补妆。"他挤出一句，转身就走，却忘了高跟鞋的难度，险些绊倒。
"小心！"园子扶住他的手臂，"我陪你去洗手间吧！"
这是泠杀手生涯中最漫长的两分钟。园子一路喋喋不休，而他只能以单音节回应。洗手间镜子前，园子甚至热心地帮他补了唇妆，"凛小姐的唇形真好看，就是太紧绷了。笑一笑嘛！"
泠对着镜子尝试微笑，嘴角上扬角度约15度，看起来像个面部抽搐的病人，嘴角渐渐弯下来。园子却惊喜地说："就是这样！超有冰山美人的感觉！"
当泠终于摆脱园子回到宴会厅时，墨己经等在露台入口，机械义眼闪烁着只有泠能看懂的信号——机会来了。
露台上，佐藤健三正背对他们讲电话。夜风呼啸，下面是大厦52层的悬空高度。墨的机械义眼投射出一个微型光点，在佐藤脚边标记出最佳行动位置。
泠深吸一口气，计算着风速——每秒8米，从佐藤到栏杆的距离2.3米，推力需要约50牛顿。他假装整理裙摆，实则松开了高跟鞋的搭扣。
"现在。"墨低语。
泠像幽灵般滑向佐藤。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露台门突然打开——
"凛小姐！你的披肩忘了拿！"园子的声音传来。
千钧一发之际，泠的身体自动调整了动作。他"不小心"踩到松开的鞋跟，整个人向前跌去。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个笨拙的名媛险些摔倒的场景，但实际上——
泠的手肘精确地撞在佐藤的后腰要穴，同时另一只手看似慌乱地抓住了佐藤的西装后摆。50牛顿的力道加上佐藤自身前倾的惯性，那个肥胖的身躯轻易翻过了栏杆。
"社长！！"几秒后才有尖叫响起。
泠"惊慌失措"地后退，被墨稳稳扶住。他的表情完美演绎了一个受惊的淑女，但墨通过机械义眼能看到他瞳孔的冷静收缩——任务完成。
佐藤健三坠楼身亡被定性为意外事故。当警方做例行询问时，泠维持着"凛"的冷淡人设，大部分问题都由墨回答。园子甚至主动作证："凛小姐吓坏了，她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推得动一个成年男性？"
撤离时，泠在电梯里微微发抖。不是出于愧疚，而是体温过低的老毛病。墨不动声色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
"表现不错。"机械义眼闪烁着完成任务的光芒，"除了铃木家的小插曲。"
泠想起园子热情洋溢的脸庞，难得地评价："她...话多。但...不讨厌。"
回到基地，首领亲自检查了泠的状况。当卸去妆容的泠泡在热水浴中时，首领用温度计测了他的体温——34.1度，比正常值低3度。
"任务消耗过大。"首领皱眉，往浴缸又加了热水，"下次让墨准备暖宝宝。"
泠靠在首领怀里，昏昏欲睡。他模糊地想着园子临走时塞给他的纸条——"下次女子会一定要来哦！"。纸条现在藏在假发套的暗层里，上面还沾着园子的香水味，前调是柠檬，中调茉莉，后调麝香。
"睡吧。"首领吻了吻他潮湿的发顶，"你做得很好，凛小姐。"
泠在浴缸里蜷缩起来，水温刚好40.3度。梦境边缘，他仿佛又听到园子活力十足的声音："凛小姐的睫毛好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