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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老宅，书房。
季老爷子盯着季聪递过来的照片，脸色铁青。
照片是在KK传媒大楼门外，季临站在车边，身旁是两个女孩。
季聪额头渗出冷汗，“少爷今早确实去了城南，但……”
“但什么？”
“但不是考察，而是接了两个女孩去KK传媒。”季聪头埋得更低。
“去做什么？”
“我们的人没进得去，只知道少爷对那位长发的女生有些不同。”
“不同？”
“少爷似乎……对她有几分意思。”
老爷子冷笑，“好啊，连装都不装了！”
冷锐的目光放在照片中的林星晚身上，“这个女孩什么背景？”
季聪声音更紧，“查过了，A大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最近女团出道，小有名气，家世普通……少爷应该只是一时的兴趣。”
老爷子哼笑一声，“他最好是。”
季临可以玩世不恭，但不能不听话。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骤降。
角落里，季临的母亲，季夫人静静站着，指尖一颗一颗拨动着佛珠。
“阿芸，”老爷子突然转头，“季临最近回来见过你吗？”
季夫人摇头，表情麻木，“没有。”
“他这些年，倒是越来越不把主家放在眼里了。”
季聪低头，不敢接话，尽量降低存在感。
老爷子视线转开，季夫人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顿，目光不经意般在照片上短暂停留。
照片里的女孩明眸皓齿，笑容干净，季临专注的看着她，是难得放松的表情。
她眼底微动，又很快恢复平静，继续拨动佛珠，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
季老爷子站起身，“去盯紧季临，我要知道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季聪面露难色，“老爷，少爷的行程一向严密，我们的人……”
“你以为今天你们能查到他的行程是你们的本事？不过是他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查到。”
龙头拐杖敲在地板上，笃笃作响。
“没指望你们真查到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季家！”
“让他别忘记，他姓季！”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阴沉苍老的眉眼。
书房门突然被敲响，季家二爷季鸿轩走了进来。
“爸，听说阿临又惹您生气了？”他笑得殷勤，将手上捧着的参茶双手递上。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倒是消息灵通。”
“这不巧了嘛。”季鸿轩凑上前，瞥了眼桌上的照片，“我正好去集团，听说阿临没参加董事会，难道是因为这两个姑娘？”
季老爷子喝了口参茶，并不作声。
季聪眉头一跳，二爷又来作妖了。
老爷子应该还在气头上，是添火的好时候。
季鸿轩察言观色，“要我说，年轻人玩玩也正常，但怎么能耽误正事呢。董事会黎家也在，很关心阿临……”
“闭嘴！”老爷子放下茶杯，老二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季家还没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季鸿轩笑容一僵，随即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爸，我这不是担心嘛。您年纪大了，大哥又走得早，阿临要是还不懂事，咱们季家……”
“滚出去！”
“爸…”
“滚！”
季鸿轩悻悻然被轰出书房，委屈的表情消失无踪。
他懂他这位父亲，一向最恨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他今天来给季临添的这把火是添上了。
那两个女孩子，倒是可以查一查，应该能有些价值。
“喂……去给我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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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CL600行驶在雨夜中，车窗上水痕蜿蜒。
林星晚扭头窗外，故意不和季临说话。
宋时和鹿呦呦消失了一个小时，回来时一个耳根通红，一个左顾右盼，一看就不对劲。
问她去哪了还支支吾吾不说话。
可她再好奇也不好去问宋时。
季临却一脸了然，偏偏又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故意不说。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瞥了眼车窗。
倒影里，季临正看着她，目光温柔而悠远，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林星晚一愣，“……你看什么？”
季临回过神，唇角微扬，“想起以前认识的一只很容易炸毛的小猫。”
“？”
“小时候的事情了。”他漫不经心地解释，视线却一首凝在她脸上。
“是一只，明明想亲近人，却非要摆出凶巴巴的样子的小猫。”
林星晚莫名耳热，总觉得他这话似有所指，扭头继续看窗外，“莫名其妙。”
雨声渐密，季临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侧脸上，思绪飘回多年前。
那个为他打架的小女孩，也是这样气鼓鼓地拍去他衣服上的灰尘，“你为什么不还手啊？”
后来他被送出国，无奈远离她。
再回来时，她眼里己经装着别人了。
那个叫周砚寒的人渣。
季临眸色越来越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
将二人送回后，车子平稳行驶在开向季临城中心公寓的路上。
宋时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观察老板的脸色，“季总，老爷子那边今天派人查了您的行程。”
“不必理会。”季临闭目养神。
“还……查了林小姐。”
紧合的双眸倏地睁开，眸中寒光凛冽，“跟陈默交代一下，不要让主家的人靠近她。”
“是。”
顿了顿，季临补充道，“还有黎家。”
宋时一凛，“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