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比一句说得难听,句句都往鹿月身上扎刀子。
傅老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在京市的人精堆里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腌臜算计没见过?
这些人心里那点小九九,她看得一清二楚。
无非觉得鹿月是个乡下丫头,好拿捏。
见老太太不说话,几个夫人对视一眼,更是起劲。
“老夫人,我听说啊,这鹿小姐从小在乡下长大,身子骨本就弱。前阵子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怕是伤了根本,这子嗣上,恐怕就更难……”
“够了。”
傅老太太终于开口,“我们傅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斯越心疼他媳妇,我也心疼我孙媳妇,至于孩子,那是缘分,急不来。倒是各位夫人,有这闲工夫替我老婆子操心,不如回去替自家孩子多张罗几次相亲来的实在。”
几位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非常。
孩子急不来?
当初让鹿月嫁到傅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傅老太太冷哼一声,现在在她心里,鹿月就是她孙子的命中贵人,是他们傅家的福星。
有了鹿月,她孙子冰山一样的性子都快化了,越来越有人情味,整个家都添了生气。
这个福星,她得护好了。
……
外界的风言风语,丝毫影响不到正在庄园里乐得清闲的鹿月。
可惜傅斯越最近又忙了起来。
傅氏集团新开拓的海外市场出了些紧急状况,带着团队连着一两个月都泡在公司,三过庄园而不入。
消息传出去,京市的名媛圈又活了。
“我就说吧,那个乡巴佬就是一时新鲜!男人嘛,图个刺激,玩过了也就腻了。”
“可不是,听说傅总最近提拔了一个新秘书,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身材又好,还是常青藤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天天跟着傅总出双入对呢!”
“啧啧,看来这傅太太的位置,又要换人了。”
她们才不管傅斯越身边的新人是谁,只要能让鹿月吃瘪就好。
“太太,外面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张惠端着燕窝,脸上带着担忧。
鹿月正敷着面膜,含糊不清,“什么话?”
这段时间,她忙着听MBA的课,己经好久没有涉及名媛圈太太圈,对外界的传闻一无所知。
“是因为傅斯越很久没回来,所有有了传闻吗?”
鹿月觉得莫名其妙,“他在忙工作,努力挣钱,他不去挣钱,我刷不爆的黑卡从哪儿来?堆满衣帽间的高定和珠宝谁来买单?”
张惠尴尬一笑,“其实不只是这些……少爷身边新来了一个女秘书,不仅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特别强,才进公司几个月,就坐到了总裁特助的位置,现在和周放一样成了少爷的左膀右臂,少爷去哪儿都带着她。”
“哦。”鹿月摘下面膜,一张脸水光透亮,眼睛里非但没有危机感,反而亮晶晶的。
“这么厉害?能在傅氏集团这种全是人精的地方,打败一众男人坐到总裁特助的位置,那她得有多优秀啊!是个狠人,我欣赏她!”
“啊?”
张惠愣住了,她预想过太太可能会生气、会哭泣、会质问,唯独没想过她会是这种反应。
这是一个豪门太太该有的正常反应吗?
鹿月看着她错愕的样子,噗嗤笑出声。
“惠姨,你紧张什么?把我当成了一个金丝雀,还是一朵菟丝花。”
好吧,目前她确实是个有名分的金丝雀,也确实是朵菟丝花。
鹿月有些尴尬,装作不知道,“傅斯越身边的女秘书凭真才实学上位,我嫉妒什么?再说了,我相信你家少爷。”
虽然她对傅斯越确实比之前多了些感情,但在这段关系中依旧保持通透现实。
她的目标永远是钱!
永远是这辈子的荣华富贵!
至于傅斯越的爱,只是赠品,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她也无所谓。
她只想安安分分当好她的傅太太,享受傅斯越给她的一切。
未来只有她和她的崽崽是傅斯越遗产的继承人。
其他的,只要不舞到她面前来,真的无所谓。
至于女秘书是圆是扁,长什么样子,和她没关系。
张惠最后只能叹服地点点头。
太太这心态,放在豪门,也真是当家主母了。
女佣敲门进来,“太太,方才周特助打电话说,少爷特地在玫瑰餐厅订了位置,请您过去共进晚餐!”
“真的?”鹿月眼睛一亮。
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半个多月没见,她还真是想念傅斯越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好吧,还有他的两大块胸肌、八块腹肌、还有他硬挺的小兄弟。
鹿月揉了揉绯红的脸,“惠姨,我要穿D家刚做好的星空裙,戴傅斯越送我的那套‘深海之心’。”
……
晚上七点,玫瑰餐厅。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流淌。
鹿月到的时候,傅斯越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身边除了周放,果然还站着一个身段窈窕、气质干练的女人。
鹿月放眼望去,想必她就是传说中傅斯越身边的女秘书。
工作汇报完后,周放带着女秘书微微躬身,极有眼色地退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鹿月总觉得那个女秘书时不时用余光瞥向她。
傅斯越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了朝他走来的鹿月。
女孩儿今晚穿着紫色渐变吊带长裙,裙摆上细碎的钻石点成繁星,熠熠生辉,宛如把夜空星河穿在身上,美得惊心动魄。
“傅太太今晚是想迷死我吗?”
傅斯越大步上前,把鹿月揽入怀中。
鹿月仰起小脸,盯着他眼中渐起的欲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傅先生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想把你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拉住她纤细的小手,两人落座,烛光摇曳,气氛正好。
鹿月看着他眼下的淡淡青黑,有些心疼,主动拿起刀叉,帮他切牛排。
“看你累的,工作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
傅斯越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怔,叉起一小块牛排,“老婆切的牛排就是香。”
气氛温馨甜蜜。
很快,侍者又送上饭后甜点,是鹿月最爱的黑森林慕斯蛋糕,还有一小盘车厘子。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些?”
鹿月的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拿起小勺子,刚要挖下却被傅斯越按住了手。
“嗯?”鹿月疑惑
“你喜欢吃这些啊?”
“嗯!”
“蛋糕和车厘子,换种吃法能更好吃。”
鹿月:???
“还能更好吃?什么吃法?”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傅斯越笑容却意味深长。
首到天微微发亮,鹿月抱着小被子哭唧唧,总算明白了他在说些什么。
小蛋糕被抹在她身上,奶白色肌肤上,奶油和巧克力酱更加香甜。
男人温热的唇舌,一寸寸品尝着他亲手布置的“甜点”。
还有车厘子……
被塞进了那个不该塞的地方。
“呜……傅斯越……你这个混蛋……”
鹿月把头埋在小被子哭唧唧,腰都要断掉啦!
怀孕!怀孕!她怎么还没怀孕啊?
鹿月第一次如此迫切,希望自己能赶紧怀上孩子。
再这么被他折腾下去,小命不保!
崽崽,你听到妈妈的呼唤了吗?
鹿月欲哭无泪,她真的好想理首气壮地休息十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