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10点,鹿月神清气爽,在餐厅享用早餐。
张惠站在一旁,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太太,您……您真的就这么原谅那个孟锦了?”
张惠终究是没忍住,“还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签什么保证书……这种背刺过您的人,您怎么还能相信她?”
张惠是真的不解。
一大早鹿月让人把昨晚在庄园外哭得半死不活的孟锦带进来,虽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却冷冰冰地甩过去一份保证书,让她签字画押。
内容无非是承认之前的错误,保证以后永远对鹿月忠心不二,否则天打雷劈。
……真小儿科。
孟锦为了能搬离陈家,咬着下唇签了下去,签完字就被保镖拖走了。
“要我说,您首接让孟锦继续被陈雨柔折磨不就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都是她们活该!呸!”
虽然整个过程,鹿月连杯热茶都没给,更别提嘘寒问暖。
可即便如此,在张惠看来,她的处理方式还是太软了。
鹿月哼唧一声,“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惠姨,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而且我得往以后想。”
她慢条斯理地用小勺搅着碗里的燕麦粥,“一条咬过主人的狗,就算要重新收留,也得给它套上最紧的项圈,握紧手里的链子。我没有原谅她,我只是觉得,把她放在陈雨柔身边,比一脚踢开要有意思得多。”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帮她杀了碍眼东西的刀。
孟锦,就是现成的人选。
那份小儿科的保证书,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真正起作用的是写保证书的那张纸,那可是花费了她五十万巨款的“契约”。
张惠听得一知半解,但看鹿月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担忧稍减,嘴上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就算这样,您也得防着她。以后您出门,必须带上保镖。那个孟锦,绝不能让她再踏进庄园一步!”
“都听你的。”
鹿月乖巧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打磨孟锦这把刀。
几天后,孟锦果然找了个借口,从陈家搬了出来,拿着原来没花完的五万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
依旧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陈雨柔身边,只是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讨好,像个没有感情的影子,任凭陈雨柔打骂,都毫无反应。
陈雨柔只当她是学乖了,反而更加没意思起来。
解决了这件事,可鹿月的好日子却没能持续几天。
遵从傅老太太的吩咐,科学备孕。
张惠联合米其林大厨和营养师,给她制定了一套堪称严苛的“生子计划”。
所有高热量、高糖分的快乐源泉全被没收,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清汤寡水、瞧着就没食欲的营养餐。
每天还要被逼着做普拉提、练瑜伽,美其名曰增强体质,提高受孕几率。
“我不要!我不要吃草!我是人,不是兔子!”
鹿月看着眼前绿油油的蔬菜沙拉,悲愤欲绝。
“我只是想生个孩子,不是要出家当尼姑!”
前世当牛做马是为了不吃这些东西。
怎么这辈子当富婆了,还得受这份罪?
张惠铁面无私,“太太,这都是为了您和未来小少爷的健康着想。”
鹿月欲哭无泪,只能含泪咽下那盘草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鹿月以为自己要被折磨得脱层皮时,却惊喜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变得吹弹可破,水润透亮,连之前因为久坐久躺不运动,囤积在腰间的一点点赘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身材曲线愈发紧致诱人。
“咦?”
鹿月捏了捏自己的脸,又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看着比从前更胜一筹的自己,心里仅有的怨气烟消云散。
行吧,为了美,这点苦算什么!
她故作骄矜,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套“变美计划”。
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新的烦恼又接踵而至。
鹿月盘腿坐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算账,脸上写满了烦躁。
“101,你说说,这都多久了?傅斯越人呢?他人不回来,我那两颗价值不菲的易孕丸不就白吃了?66%的成功率啊!再吃一颗就99%了!”
【宿主,男主最近在忙一个度假山庄的项目,可能……暂时回不来。】
“我不管!”
鹿月在床上打滚,“我要生崽崽!我要继承泼天富贵!他再不回来,我的青春都要浪费了!”
张惠端着燕窝粥进来,听见她的呐喊,提议,“太太,您要是觉得闷,不如……去山庄那边找找少爷?”
张惠递过燕窝粥,“城郊那边的度假山庄,是傅氏新开发的重点项目,风景特别好。您就当是去散散心,就算见不着少爷,换个环境,心情也能好些。”
去山庄找他?
鹿月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惠姨!快!给我准备车!我要去偶遇我的霸总老公!”
……
一小时后,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平稳驶入半山腰的度假山庄。
山庄依山傍水,空气清新,处处都是精心设计的景观,比庄园更多了几分自然野趣。
鹿月换了身鹅黄色的吊带长裙,一下车,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连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
张惠早己安排好一切,佣人和保镖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太太,少爷他们应该在前面的高尔夫球场。”
鹿月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绿茵茵的草坪上,几个身影正在挥杆,其中最挺拔惹眼的那个,不是傅斯越又是谁?
她心情大好,迈开步子走过去。
那边的人也发现了她。
“斯越,快看,那是不是你家那位?小别胜新婚,真忍不住来找你来了?”
陆景然用球杆捅了捅傅斯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同行的几个发小也纷纷侧目,眼神里满是好奇。
“我靠,那就是传说中把老傅迷得神魂颠倒的乡下小仙女?”
“影子都比照片上还好看一万倍啊!”
“别愣着了,赶紧把嫂子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啊!藏着掖着干什么!”
“就是~”
众人不断起哄,傅斯越放下球杆,嘴角噙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迈开长腿朝鹿月的方向走来。
带着女孩儿回到人群中时,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们集体失了声。
女娲捏人的杰作啊!
简单的鹅黄小裙子衬得她明媚又娇俏。
水汪汪的杏眼望过来时,七分纯真三分媚意,撩人不自知。
一阵死寂后,陆景然率先回过神,作为兄弟团的代表,夸张地拍了拍傅斯越的肩膀。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小子为什么连魂都丢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鹿月早己从单纯的好奇,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惊艳和了然。
换谁谁不迷糊?
……
夜幕降临,山庄里忽然升起了绚烂的烟火。
不知道是哪位贵公子精心策划着一场求婚。
巨大的心形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男人单膝跪地,深情告白,女人捂着嘴,喜极而泣。
鹿月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看得有些出神。
“在看什么?羡慕了?”傅斯越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
“才没有。”
鹿月嘴硬,眼睛却诚实地看着天上的烟火。
傅斯越被她逗笑,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突然亲密的举动,让鹿月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先前几杯香槟下肚,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转过身,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傅斯越,你今天……真帅。”
女孩的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带着微醺的迷离,像只主动献上门的小狐狸。
傅斯越的喉结滚了滚,眸色瞬间暗沉下来,染上了几分危险。
“光说不练?”
鹿月痴痴傻笑,柔软的唇瓣主动贴上,生涩又大胆地撩拨。
男人的呼吸陡然变粗变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唔……去哪儿?”鹿月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
“带你去个好地方。”
房门被一脚踹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鹿月被轻轻放在一张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圆形大床上。
晕乎乎地睁开眼,才发现她躺在水上,头顶还有一整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水床床头绑着绳子、床上放着略微大点的工具箱,里面摆满了粉粉嫩嫩的玩具。
香薰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漫,落地窗外是漫天烟火。
鹿月猛吸一口气,“这里是……”
“喜欢吗?”
男人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灼热的大手在她身上西处点火。
鹿月嘤咛一声,身体软成了一滩春水,最后的理智在男人极致的温柔与霸道中,寸寸瓦解。
屋外,烟火不知疲倦地绽放一整夜。
屋内,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