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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日，城市迎来了初雪。苏禾裹紧围巾走出写字楼，却见巴图倚在他那辆刚学会开的二手 SUV 旁，车顶落着薄薄一层雪。
车窗半摇下来，蒙古族长调混着暖气扑面而来，巴图戴着苏禾送的羊绒手套，冲他晃了晃手机：“阿爸说草原下雪了，邀我们过年回去。”
苏禾拉开车门，寒气裹挟着雪粒子灌进来。巴图立刻调高空调温度，从副驾摸出个暖手宝塞进他怀里 —— 那是用羊皮缝制的，还绣着蒙古族纹样。
“阿妈特意做的，” 巴图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温柔的眼神，“她说城里暖气燥，怕你手生冻疮。”
随着春节临近，巴图开始跟着短视频学包饺子。苏禾下班回家，总能看见厨房台面上东倒西歪的面团，和巴图沾着面粉的懊恼脸。
“这面团比套马绳还难驯服！” 他举起一个漏着汤汁的 “面疙瘩”，突然狡黠一笑，“不过......” 他突然凑近，在苏禾唇上印下面粉，“喂饱厨师才有动力。”
出发前一晚，巴图蹲在地上打包行李，迷彩行李箱里塞满给家人的礼物：城市特产、智能血压仪、苏禾剪辑的那达慕视频 U 盘。
“这个给小侄女，” 他举起一个粉色玩偶，“她说想要会说话的兔子。” 苏禾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心里泛起暖意 —— 这个在草原上驰骋的汉子，此刻却为了家人的喜好细致入微。
返乡路上，暴风雪突袭。高速公路临时封闭，巴图的车被困在服务区。望着窗外肆虐的风雪，苏禾有些焦虑：“要不等雪停了再走？” 巴图却打开后备箱，搬出提前准备的帐篷和睡袋：“草原人早习惯在风雪里过夜，正好教你认认雪夜的星星。”
服务区的空地上，巴图利落地搭起帐篷。他将防潮垫和厚毛毯铺好，又用便携式炉头煮起奶茶。
热气氤氲中，他指着天空：“看，那是北斗七星，在草原迷路时，它就是最可靠的向导。” 苏禾裹着两人共用的羽绒被，望着雪幕中闪烁的星光，突然觉得，只要身边是巴图，再恶劣的环境都变得浪漫。
深夜，苏禾在睡梦中被巴图的体温惊醒。对方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你的手好凉。” 说着，便解开自己的衣服，把苏禾的手贴在胸膛上。
“以前放牧时，羊羔冻僵了，我们就用体温捂热它们。” 巴图的呼吸扫过苏禾的发顶，“现在换我捂热你。”
风雪渐歇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巴图钻出帐篷查看路况，苏禾也跟着起来。服务区的积雪足有半尺厚，巴图突然弯腰团了个雪球：“来！草原人打雪仗可是一绝！” 说着，雪球精准地砸在苏禾脚边。两人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重新上路后，巴图开车更加专注。苏禾望着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想起昨夜的温暖，心里满是感动。
导航显示还有两小时到达，巴图突然说：“等过年，带你去看冰湖捕鱼。” 他嘴角上扬，“阿爸说，在冰面上凿个洞，鱼就会自己跳出来，可神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