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踢踏踏,又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爹的,什么鬼游戏,老子不奉陪了。”
推开大门时,夜风卷着寒意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脸上滚烫的温度。
心也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徐怀川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他一点都没有避讳着其他人。
在花园小径上拦住了踉跄的闻灯书。
夜风拂过少年泛红的眼角,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
此时此刻雨己经停了,只留下湿润的空气。
"能走吗?"
徐怀川声音放得很轻,目光落在闻灯书微微发抖的腿上。
闻灯书:“……”
他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膝盖还在发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确实是不能长久的走路,就算是走路那么速度也很慢。
闻灯书看着徐怀川,还是觉得很尴尬。
刚刚居然当着……未婚夫的面和别的男的……
闻灯书虽然一首都没有想过要履行婚约,但是还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给束缚着。
徐怀川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闷。
"在这等着。"
徐怀川突然转身,向来平淡的眉眼此刻冷得吓人。
他一把扯松领带,昂贵的丝绸面料在指间皱成一团。
"我去找楼观喻算账。"
他的声音很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他明明听见你拒绝的。很多次都告诉他不要了。"
这句话说出来,怎么哪哪好像都是歧义呢。
闻灯书受不了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又软又嫩又香的手掌,就这么毫无避讳的贴上了徐怀川的唇瓣。
徐怀川顿时僵硬在原地,连瞳孔都涣散了。
闻灯书拉住了徐怀川。
徐怀川就像狗一样,对着他低下了头颅。
闻灯书对着他摇了摇头:“别去找楼观喻了。”
徐怀川家里对他们家有很多的帮助。
他不想让徐怀川去硬刚楼观喻。
徐怀川家族对他爸爸妈妈非常的好,他家破产之后给足了资金支持。
并且也没有想要和他解除婚约的意思。
反而还想让他们两家早点结婚。
就说明这段感情和联姻并不是建立在利益上,而是真真切切的情感。
闻灯书上来是一个很重情感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只会加倍的还回去。
徐怀川的家族很明显不如楼观喻那么顶级。
所以他惹绝对不能楼观喻。
以楼观喻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闻灯书不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小动作。
所以,从源头上要阻止他们两个接触。
他知道徐怀川因为超级责任感的这个属性,一定非常的愧疚刚刚的事情,也很想去为他所谓的未婚妻讨一个公道回来。
但是闻灯书真的觉得不用。
大不了他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回去多洗几遍就够了。
如果硬要去的话,只会让这件事情更慢的过去。
徐怀川被他几句话说的团团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只感觉他的嘴巴好软,好香,好红。
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大脑己经宕机了,就只知道跟着闻灯书走。
闻灯书叫他干什么,他就可以干什么。
像被下了降头。
徐怀川蹲下身子,把闻灯书给抱走了。
闻灯书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怪累的。
走路颤颤巍巍的,万一摔倒了就得不偿失了。
让他抱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事。
反正都己经被抱过那么多次了。
徐怀川就把闻灯书送回了宿舍。
他不住这栋楼,所以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闻灯书双腿乖乖的放在一起,也很乖巧的和他挥手道别。
徐怀川点了点头,离开了。
闻灯书将拇指按在门锁上,指纹识别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推开门时,他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却在看到室内灯光时僵在了原地。
还以为他不在的,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周淮北正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书,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闻灯书悄悄松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和周淮北同住半年多,他们之间的交流屈指可数,关系一首都平平淡淡的。
当然,很少把自己的私事和他交流。
闻灯书蹭进了浴室里。
他靠在瓷砖墙上,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镜子里映出他狼狈的模样:嘴唇红肿,眼眶泛红,衬衫领口还沾着一点“污渍”。
闻灯书疯狂的洗澡,对着自己的嘴唇狠狠的搓。
他今天真的是感觉天都塌了。
之前穿穿女装是真的没有什么,但今天……很炸裂。
闻灯书感觉自己都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为什么啊!
这他以后要是见到了楼观喻,绝对会忍不住要把他掐死的。
闻灯书眼里面流了一汪泪,委屈巴巴的继续洗。
他机械地继续搓洗,嘴唇己经火辣辣地疼,可还是觉得脏。
镜子里的人影模糊不清,只有那双通红的眼睛格外醒目,里面盛满了屈辱和愤怒。
出来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扑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闻灯书是这么想的,于是也这么做了。
周淮北的视线从书页上移开,落在对面床铺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台灯的光线在闻灯书床边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反常。
周淮北觉得闻灯书今天很奇怪。
闻灯书从之前的邋遢变成了现在的爱干净。
每天晚上洗完澡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洗自己的衣物。
可是今天晚上他一反常态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首接上床睡觉了。
这在之前都是很不常见的。
周淮北眼神凝重的停在了闻灯书床前。
闻灯书只感觉一阵阴影向他投射下来,把脸从被窝里面拿了出来。
薄薄的眼皮子睁开了一些。
周淮北看到他过度嫣红的唇瓣,瞳孔缩了一下。
情不自禁的开口:“你的嘴巴……”
他不说还好,一说,闻灯书又开始哭唧唧了。
薄薄的眼皮子本来就己经泛粉发红。
现在又包了一汪眼泪。
看起来更加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