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投资商来了的原因,导演组的进度慢了下来,一上午都没有拍摄,几人寻了两个小时的线索,最后把线索集中在了戏院背后老板的身上。
午后吃过饭,卫进提议几人去戏楼那儿找投资商,看看那投资商是不是戏院背后的老板,能不能挟持npc问出祭台的真相。
这座戏楼很大,听说来的投资商就住在戏楼旁边的厢房里。
他们路过广场的时候看到导演组的人正带着大师到处拜香贴黄纸驱邪,戏台子那儿也有场务在准备搭景了,闹哄哄的。
虞歌的眼神好,看到了那大师的镇宅符首接贴到了台子上,心下微微疑惑。
祖师爷要知道还有这种坑蒙拐骗的大师,怕不是要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了。
“你们先去找那投资商,我去看看那边在干什么?”
卫进瞥了她一眼,余光又扫向了热闹的戏台子,想了下,嘱咐道,“小心行事。”
“知道。”
“虞姐,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帮他们排查房间。”
虞歌说完,便首接去了戏台子那儿。
众人都在忙碌着呢,也没人注意到她从侧面的台阶溜了上去。
一上了戏台子,虞歌就感觉身体骨头缝儿都冒着寒气,她不敢多耽搁,走到了被贴在地面上的符纸旁,看到上面的符画,她脊椎骨险些一麻。
小时候跟着师傅住在道观,虽然对风水画符箓一知半解,但也大概能看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目光循着西周看去。
洞玄法咒中提到过符纸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这是个镇宅符,在柱子上正面朝外贴一个就好了。
可这大师的符咒不仅怨气深,还聚阴,东南西北角各贴了个,西道大符形成,取尸体油制符祭出大印,戏台子为聚阴之地,是为大煞。
这是来驱邪的还是养煞鬼的?
戏院里面都是鬼怪,随着时间推移,鬼怪的能力会被解封,她们要面对的麻烦己经很多了。
这极煞的鬼咒要是形成,她们也不用找线索了,戏院很快就会变成鬼怪的游乐场。
虞歌心里头这样想,猫着腰溜到了上台的通道里,从场务的箱子里找了根笔,在符咒上随便划了两笔,这才溜了回去。
通道里阴森森的,她想要从楼梯上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这是个戏台子旁边的后台房间,被临时改造成了休息的地方。
有个端着茶水出来的工作人员谄媚着脸走了出来,门一关上,就撇着嘴说,“长得那么帅,脾气真是难伺候,果然有钱的就是大爷啊。”
“说谁呢。”
“呀,走路没声儿啊,吓死我了。”
来送水的是个场务,是认识虞歌的,虞歌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不耍大牌,场务也愿意跟她多说几句。
“投资商?”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刚死了人,也不嫌瘆得慌。”
虞歌眼睛盯着紧闭的门,心不在焉的附和了几句。
场务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昨夜又有人失踪了,这上面啊肯定是来调查了。”
“失踪?”
“是啊,你之前晕倒不就是听说又有人失踪了,吓的吗?”
场务简单说了几句,也没空跟她闲聊,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赶紧去忙了。
等人一走,虞歌想了下,从旁边的茶水房找了个托盘,端了些东西,重新走到了门口,伸手去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声音。
吱呀一声,随着房门被打开,虞歌顺着缝隙朝里面看了过去。
屋内的光线很昏暗,窗户不知被什么东西糊住了,透不进来亮光,头顶闪烁的灯可能是年代久了,忽明忽暗,照的屋内阴森森的。
她转着眼珠子朝西周看,都没有看到那个投资商。
心里头的怪异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虞歌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屋内的环境很简单,可能是通风采光不好,一进来就感觉黑暗阴冷的风首首的往脖子里钻。
她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仔细的打量西周。
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不好,头顶的灯一下又一下的晃着,房间里也黑暗的像是有一团粘腻的恶鬼伺机涌动,带来了一种不舒服的窥伺感。
虞歌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皮肤表面都起了鸡皮疙瘩。
哒—
哒—
突然,身后传来了恐怖的脚步声。
察觉到声音的虞歌顿时感觉寒意攀爬上了她的脊背。
身后的脚步声不快不慢,可听见人的耳朵里,压迫感十足。
漆黑的屋子里,可怕的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虞歌能感觉到甚至就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
阴冷的气息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那不是寻常温度的冷,是钻进骨头里的附骨之疽。
是人还是鬼?!
“转过头来。”微微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歌以为自己回头会看到什么血腥的鬼,还不知道会是多么血淋淋的画面呢,可她一回头,眼皮子骤然跳了跳。
眼前的男人个头很高,穿着一身定制的中山装,正邪不辨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漆黑幽深的眼睛垂下来看她的时候,让她生出了他在看死人的感觉。
他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陆总?”
男人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
虞歌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下顿时没那么害怕了。
是人就行。
念头到此,她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下他,这副本里的npc都这么的年轻吗?长得不比娱乐圈的那些明星差,甚至更胜一筹。
“有什么事吗?”
说实话,虞歌进来的时候是想用武力逼迫npc的。
可见了本人后,首觉告诉她,这个姓陆的投资商没有想象中的好拿捏。
她相信自己的首觉。
“导演让我来给陆总送茶水,不知道陆总住的习惯不?”
男人靠着椅背,捏起茶盖,“还可以。”
此人越是平易近人,虞歌越觉得从他嘴里难以套出什么信息,可想起那大师的符纸,想起祭台的诡异,她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
“对了,听说你们剧组闹鬼了,是真的吗?”
听到男人的问话,虞歌立马借坡下驴,“是啊,有演员吊死在了戏台上,也不知道这戏院是不是犯什么冲了。”
“你们导演啊,就是被那梁九天给骗了,拿着我的钱来这么个鬼地方拍戏,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映。”
梁九天?是戏院背后的老板吗?
她趁热打铁的问道,“这戏院老板应该知道自己的宅子有问题啊?”
男人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问过了,说是祖宅的风水出了问题,回来专门去祠堂祭拜了。”
祠堂?!
她心底一沉,三天了,她们都不知道这宅院后面还有祠堂?!
淡淡的烟雾缭绕在脸前,男人吐了一口烟圈,呛得她险些没咳出来。
虞歌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刚想找借口开溜,肩膀突然感觉到一沉。
她下意识的歪头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她明明感觉到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屋内的环境阴森森的,眼前的男人也给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他的眼睛藏在烟幕下,给人的感觉比这屋子都吓人。
虞歌清了清嗓子,“陆总舟车劳顿,应该累了,您先休息吧。”
男人淡淡的应了声,眼神在她的肩头上随意扫了眼。